從林碧霄疑惑的表情當中Anna就能發現她并不知情。
她一邊在心里責怪自己太多嘴，一邊還在快速的想著應該要找一個什么樣的說辭給帶過去。
可林碧霄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直接開口：“Anna，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難道還不知道我不喜歡被蒙在鼓里？”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就會想到秦清朗的背叛，想到曾經她就像是個傻瓜一樣。
哪怕她對秦清朗已經毫無感情可言，可心底還是會覺得憤怒。
“對不起林總。”
Anna也是后知后覺的想起之前的事情，才沒有再想著隱瞞，而是一五一十的把林碧霄和畢阡陌被拍了事情說了出來。
眼看著林碧霄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Anna又補充了一句，“林總，其實你不用在意那些，媒體向來都是喜歡捕風逐影的。只是……”
“只是什么？”林碧霄冷睨了Anna一眼，她知道Anna一定還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公司里的那些傳聞林總就當做沒聽到就好。”
話落，Anna似乎是怕林碧霄繼續追問下去直接抱著文件離開，出了那道門之后才如釋重負。
林碧霄并不在意Anna的行為，但是臉色卻比之前更為凝重了幾分。
她只是上網隨便瀏覽了一下，網上鋪天蓋地全都是她和畢阡陌的新聞，還配了圖片，正是她和畢阡陌在咖啡店門口，她挽著畢阡陌的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拍攝角度的問題，照片里的林碧霄笑的格外諂媚。
以至于樓下評論一直都在罵她不要臉，果然是倒貼畢阡陌，言辭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林碧霄只是匆匆看了幾眼便關了網頁，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給畢阡陌打了電話。
畢阡陌知道這件事情嗎？
林碧霄在等電話接通的過程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按照畢阡陌昨天的反應，應該是知道了的。
可如果他知道的話，又怎么會讓事情發酵到這個程度？這不太像是畢阡陌的風格。
“有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林碧霄才徹底回過神來。
“我……畢總，關于網上的事，您知道了嗎？”林碧霄問的多少有些小心翼翼。
“嗯。”
畢阡陌只是回應她一個音節。
“那個，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這樣，給您造成了困擾……”
如果不是她想要撮合左岸和杜采薇的話，或者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畢阡陌哪怕是隔著電話也能夠想象那個小女人一臉歉意的模樣，唇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一個弧度。
彼時他正在會議室開會，滿會議室的股東都一臉詫異——畢阡陌居然會笑？
“所以呢？”
“……”畢阡陌居然反問她所以呢？
“所以，要不要我出面解釋一下，以免……”
林碧霄想，既然網上那些噴子都在攻擊她，那么這件事情不如就讓她來出面，反正她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癢。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畢阡陌冷聲打斷，“看來，你是沒把我的話記在心上。”
他的語氣中滿是不悅。
林碧霄渾身一顫，就想起那天他在漓江邊說的“自黑是萬不得已才能用的手段”，她原本忐忑的心里瞬間就完全安定下來。
“我沒有忘記。”她迅速回答了一句，“我相信畢總。”
“嗯。”
依舊是清清冷冷的一句。
不過就在林碧霄打算掛斷電話的那一刻，電話那頭又補充了一句，“我先開會。”
他……這是在跟自己解釋？
不管是不是，林碧霄都感覺到心底的郁悶煙消云散，多了幾分輕松，還有幾分甜蜜？
林碧霄不知道的是，她的那一句“我相信畢總”，讓向來不茍言笑的畢阡陌唇角揚了一天。
當然，這是后話。
畢阡陌掛完電話之后掃了一眼全場呆若木雞的股東們，“繼續。”
“畢總，”有人呆若木雞，有人卻是反應迅速，“因為今天的新聞，今早我們帝華的股價開始有了波動，我認為以林小姐的身份并不適合她現在的位置。”
說話的是已經年過半百的萬董，這人曾經跟著畢方舟一起打拼，所以在公司向來喜歡倚老賣老。
畢阡陌邪肆一笑，“看來萬董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萬董聞言渾身一顫。
都是久經沙場的人，他哪里會聽不出畢阡陌話里面的意思。
他也在心中悔不當初。
可是話出口就已像是那已經潑出去的水一般，沒辦法收回去，他只能在其他股東的搖頭下硬著頭皮繼續。
“畢總，你這是威脅？”
對于他的反擊，畢阡陌只是瞇了瞇眼睛，不置可否。
“你跟林碧霄私人的情感我們都沒意見，但是請畢總不要因為私人感情影響集體利益，否則你也不適合帝華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
“萬董，你這話說的未免太重了吧，你……”
其他股東看向萬董的眼神除了有一絲敬佩之外更多的是同情，而助理肖林更是氣不過直接開口。
畢阡陌卻是抬手打斷了助理。
但那之后畢阡陌卻很長時間沒有開口，只是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了面前的桌面上，也仿佛敲在了萬董的心頭。
畢阡陌越是平靜如此，萬董的心里面就越是七上八下的不安。
“畢總……”
“萬董覺得林碧霄不適合，可以！”
就在萬董松了一口氣，所有人都詫異的時候，畢阡陌卻忽然話鋒一轉，“那么，和蘇氏集團合作的利潤由萬董一人承擔。”
他云淡風輕道。
畢阡陌甚至沒有直接再說要讓萬董退休這個話題，然而萬董的臉色卻比之前更為蒼白了幾分。
和蘇氏集團合作angel計劃這件事帝華高層也都知悉，雖然帝華并非這個項目不可，但這中間的利潤卻也不是他一個小小股東能夠承受的。
換言之，畢阡陌這一招比之前讓萬董退休還要來的更狠。
“畢總，就算沒有林碧霄，帝華照樣可以拿下蘇氏集團的合作。”萬董抑制住心底的瑟瑟發抖，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畢阡陌卻只是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