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朗這句話可謂是帶著十足的威脅。
這不由讓喬覃在心底又是一聲冷嗤,除了威脅她,他倒是做點兒能讓她刮目相看的事情出來啊!
對于老布朗來說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場失敗,可比起眼前喬覃輕蔑的笑意卻又似乎什么都算不上了。
這個讓他又愛又恨了二十年的女人果然有辦法輕易挑起他的憤怒。
“喬,別逼我對你做出什么事情來。”
這話幾乎是咬牙切齒。
“我倒是很期待你能對我做出什么來。”
喬覃不屑的笑笑。
老布朗剛想要開口,門口卻進來一個臉色凝重的中年男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見他的臉色瞬間黑的比鍋底還要黑上幾分。
“一群蠢貨!”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而后意味深長的睨了喬覃一眼才朝著門口走去。
喬覃毫不意外的聽到他交代門口的保鏢要將人看住,內心有些好笑的同時也揉了揉發疼的眉心。
她很確定,這會兒的老布朗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根本無暇顧及她,她也算狠狠松了一口氣。
但是她擔心蘇志年的心情卻比之前更甚了幾分。
其實,喬覃心里并沒什么底氣。
她對老布朗的了解僅限于二十年前,而自從她跟蘇志年結婚之后許是因為想要遺忘,許是只為逃避,她這二十年來并沒有了解商場上的事情,尤其是跟老布朗有關的。
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即便老布朗沒有出手對她做什么,卻并不代表不會對蘇志年做什么。
畢竟老布朗對蘇志年的恨意是遠遠超過了對她的。
“早知道剛剛就不用那么強硬的態度對他。”
喬覃有些懊惱但更多不安的在原地不停的來回走動。
她嘗試過要逃離休息室,但那兩個黑衣保鏢門神就那么杵在門口一動不動,她根本沒辦法得逞。
這樣下去可怎么了得!
喬覃內心深處的焦慮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一直到門口傳來了響聲,似乎是爭吵聲?
她有些好奇,往門口靠近了幾分。
休息室的門只是虛掩著,所以喬覃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門口的情景——
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個年輕人,那年紀看上去似乎比畢阡陌還要小一些,和那兩個保鏢起了爭執。
說是爭執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只有那年輕人單方面生氣低吼,那兩個保鏢垂著腦袋不敢直視年輕人,姿態倒是恭謹。
只是他們展開的雙手卻是在阻止著那年輕人進入休息室。
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喬覃決定仔細聽一會兒,說不定這是個機會呢?
“少爺,請您別為難我們。”來的正是sun。
其中一個保鏢見來人不愿意離開只能硬著頭皮開口,“主席離開之前特地交代了的。”
“為難?”sun瞇了瞇眼睛,“我只不過是要進休息室而已就算為難了?”
“……實在是因為里面的客人對主席來說實在是很重要,所以少爺您看……”
“哦?很重要的客人?”sun拖長了尾音,一臉戲謔的看向保鏢,“那我更要看看到底是多重要的客人,連我都需要防著?”
“這……”主席離開之前倒是沒有交代過不允許少爺進去,而少爺應該算不上外人吧?
Sun將兩個保鏢的遲疑看在眸底,唇角揚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或者,我應該通知我媽咪,我爹地有位這么重要的客人?”
兩個保鏢一聽,這都把總裁夫人給搬出來了,他們哪里還敢阻攔,連忙把張開的手放了下來,沒有再阻攔的意思。
開玩笑,阻攔了少爺進去事小,要是影響到主席的家庭感情的話……他們承擔不起這么重要的責任。
Sun很滿意他們的表現,因此,在路過他們身邊進入休息室的那一刻還頓了頓腳步,拍了拍其中一個保鏢的肩膀,
“放輕松,我就進去看看!”
話落,徑直進去。
而喬覃因為沒有想到保鏢的立場忽然就不堅定了而沒來得及回到沙發位置上坐著,就這么不尷不尬的碰面了。
說實話,她對sun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只是一想到這個年輕人是老布朗的兒子她的臉色沒有辦法好看。
Sun心里大概也是知道這一點的,略微有幾分尷尬的摸了摸鼻尖,“蘇夫人,想要見你還真的得費好一番功夫呢!”
他刻意用了輕松的語氣就是想要能夠稍微改觀一下喬覃對他的態度。
然而,這對喬覃來說是起不了半點作用的,“這不是得感謝你的好父親?”
她語氣里面的嘲諷絲毫沒有半點遮掩的意思,很是直接明了。
“呃……這件事情,我的確是應該要代表我父親跟您說一聲抱歉。”sun再一次摸了摸鼻子,“其實我也并不是很贊同父親的做法。”
他這會兒心里的想法其實是,原來這便是當年把他父親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的確有個性,也難怪老布朗當年會輸了。
喬覃可不知道sun心底這些想法,她因為他的話而疑惑的瞇了瞇眼睛,“嗯?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我覺得父親的做法不對!”sun很好脾氣的重復了一遍,“就算要敘舊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方式。”
“你倒是跟你父親不太一樣。”這是喬覃的心里話,老布朗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候,更不可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她現在心里面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好奇,面前這年輕人的母親也就是老布朗現在的妻子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當然,這只是一瞬間的好奇。
“我父親也這么說過,我完全沒有遺傳到他的霸氣,不過我覺得就算要成就一方霸業也未必只有手段狠厲、不近人情這么一條路可走。”
這是他跟他父親之間最大的不同,大概也是因為受了母親的影響。
“你能這么想是對的。”否則又是一個大好青年被耽擱了。
喬覃的這句話剛剛落下,整個休息室里面就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片刻后,她才再次開口,“所以,既然你這么不認同你父親的做法,那,是不是有辦法送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