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包括沈清溪的注意力都在畢阡陌和林碧霄身上的時候,人群的后方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幾秒之后,沈家明便撥開人群站在了畢阡陌的對面。
那些保安見沈家明出現無一例外的全都停止了之前的動作,錢嬌蘭和沈清溪母女倆人心底恨得咬牙切齒,可沈家明卻并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
“哥,你不了解情況就不要隨便亂說。”沈清溪的聲音當中帶著那么一絲絲警告的意味。
沈家明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沈清溪便不敢將情緒徹底表現出來,反而還往錢嬌蘭的身后縮了縮。
錢嬌蘭感覺到沈清溪對沈家明的懼意,心底有些納悶和疑惑,護著沈清溪的同時也開口:“家明,你的確不了解情況,阡陌和這位林小姐之間毫無關系,你剛剛那句話很容易讓人誤會。”
“真的沒有關系嗎?”沈家明不答反問,而且他雖然看著錢嬌蘭,但這話卻是問的畢阡陌。
畢阡陌唇角忽地就上揚起一抹弧度,“到底什么都瞞不過沈專員。”
他從善如流回答的同時,人也往林碧霄的身邊靠近了幾步,在林碧霄尚且沒能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攬住了她的肩膀。
“這位林小姐是阿霄的堂妹,按照這么算的話,勉強有點關系。”
話落,垂眸看著他懷里小幅度掙扎的女人,眼角眉梢全都是溫柔寵溺,哪有剛剛說話時的*?
這是什么情況,九局下半、逆風翻盤?
圍觀的人群這會兒已經驚呆了一大片,思維有點跟不上眼前發生的情景。
“畢阡陌,你搞什么?”林碧霄掙扎不開,只能低聲道。
畢阡陌似乎早就猜到林碧霄會這么問,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尖,語氣寵溺且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說道,“還在生氣?”
“……”對,她很生氣,氣畢阡陌這會兒的行為完全將她這些天所演的全都給打翻了。
不同于蘇志年和喬覃眸底的滿意,林碧霄這會兒想的全都是畢阡陌到底想要怎么樣。
“之前有很多記者追問我和阿霄情變的事情我們一直沒有做出回復,今天借著沈先生的晚宴大伙兒都在,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畢阡陌清冷的嗓音里不缺霸氣外露,“我們從未分手過!”
“嘩啦”又是驚呆了一片,唯獨沈家明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從容淡定。
畢阡陌剛才那一番話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林碧霄雖然有些生氣當畢阡陌當著眾人宣示所有權還是讓她感動,讓她心底一片柔軟,甚至連反駁都不會。
憂的當然是錢嬌蘭和沈清溪母女兩人。
畢阡陌這番話讓錢嬌蘭始料未及,她雖不肯定畢阡陌和林碧霄之間是真的分手,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分手她都會在今晚之后讓它變成是真的。
對上畢阡陌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錢嬌蘭的臉色微微一變,他這是高調宣布戀情來阻止接下去會發生的一切?
她心亂如麻。
而躲在錢嬌蘭身后沈清溪早已經忘記了之前沈家明帶給她的壓迫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畢阡陌,“阡陌哥哥,你剛剛說什么?”
“我和沈小姐不熟,而且也沒有妹妹。”畢阡陌冷睨了沈清溪一眼。
那一眼,有著滿滿的警告意味。
一個兩個都警告著她,這讓沈清溪心底的憤怒達到了極致,當然她敢惡狠狠的瞪著的人只有林碧霄。
憑什么這個女人能夠呆在畢阡陌的懷里?
“林小姐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沈清溪很快就調轉矛頭針對林碧霄。
林碧霄的確對突如其來的一切有些茫然,可在沈清溪咄咄逼人的眼神當中她怎么就那么不甘心落后呢?
“呵,”林碧霄輕笑一聲,“沈小姐想聽我說什么?”
既然畢阡陌選擇‘和好’,即便她心中還有幾分氣憤卻也會全力配合。
“你……”沈清溪沒想到林碧霄能夠這么淡定,“你跟阡陌哥哥早就分手了,為什么要糾纏著他?”
“……”林碧霄真的好想為沈清溪這一番顛倒是非黑白鼓掌。
沈清溪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盤,這是打算今晚發生的一切全都推到自己身上么?
再看一眼一言未發的錢嬌蘭,很顯然也是默認沈清溪這種禍水東引的做法。
沈家這一家可真夠無恥的!
林碧霄在心底冷嗤一聲之后,繼續云淡風輕的開口,“我也好奇,沈小姐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質問我剛才那番話,又怎么比我本人更了解我和陌之間的情感?”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卻并沒有給沈清溪開口的機會就已經自顧自的往下說,“正如阿陌剛剛所說,我們從未分手過。”
——“我們從未分手過!”
這句經由男女主說出口的話等同于蓋了章,感情這才是今天這場晚宴的最大彩蛋,早就將一干人等炸的目瞪口呆?
“可是你現在明明就離開了帝華,你明明就背叛了阡陌哥哥,你……”
“沈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護短的喬覃好不容易忍到了這會兒再也忍無可忍,“阿霄是我唯一的親人,她繼承蘇氏理所當然,而且這也是我要求的,這怎么就成了背叛?”
喬覃雖然不常出現在宴會,但她身上的氣勢還是沈清溪這個年齡無法比擬的。
“我……”
“蘇夫人,孩子之間的事情咱們大人就別跟著摻和。”錢嬌蘭再一次開口護著寶貝女兒,與此同時也將喬覃寫在了敵對名單之上。
“呵,”喬覃先是輕笑了一聲錢嬌蘭不要臉的程度,然后才說道,“抱歉沈夫人,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和缺點都是護短。”
言下之意,不管長輩還是晚輩,為難了阿霄她就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
更何況,剛剛錢嬌蘭分明就是也摻和在其中,現在又有什么資格讓她不開口?
“對,我姐和畢總從來就沒有分手,他們的感情好的很。”
就在這時候,已經被眾人遺忘的差不多的林碧遲卻好似有感而發的呢喃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