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兜了半天的圈子，這一句話才應該是正式的開場白。
不管是試探還是其他什么，辛燁作為師兄他問這個問題其實無可厚非。
歐陽當然也想到了辛燁會問，只是沒有想到辛燁會問的那么自然、那么坦然。
他微微一怔之后才回答道，“市一挺好的。”
然后又好似想到什么似的補充了一句，“師兄，我和你不一樣。”
“……”辛燁語塞。
他知道歐陽補充的那一句想要表達什么，還不如直接說他沒有自己一樣的家世背景。
辛燁略微有些難為情的抓了抓頭發，“我的起點是比一般人要高一點，但是師弟以你的資質絕對不應該呆在市一。”
“當然了，我并不是說市一不好，而是你的價值在市一未必能夠全部體現。”
畢竟國內兩極分化的現象還是很嚴重，市一醫院是公家醫院，這些年跟之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但凡家里稍微有一點點錢的都不愿意花時間去公立醫院排隊看病，而稍微醫術好一點的醫生也不愿意呆在公立醫院拿那點少的有點可憐的工資和手術提成。
“師兄，你這么說的話簡直把市一說的一無是處。”歐陽的唇角還有著一抹若有似無的苦澀笑意。
“我沒這個意思，”辛燁喝了一口茶之后說道，“我就是想要告訴你，不管過去多久我當初對你說的那話都還是有效的，仁和永遠歡迎你。”
“仁和是好，可是我……”歐陽垂了垂眼眸，欲言又止。
沈家明讓他回國，一開始就是要他進仁和的。但當時他以和辛燁并不熟的借口給拒絕了，或者說是他的心底始終是排斥為沈家明做事的。
“我知道你可能有顧慮，但是歐陽你想想，你當初那么努力的學習醫術，又有這方面的天賦，難道不就是為了更好的服務病患么？”
“既然是這樣的話，又為什么要為了那些世俗的眼光放棄最好的工作崗位？”
歐陽抬眸看向苦口婆心勸著他的辛燁，那一刻他覺得之前對辛燁的懷疑都是不應該的，因為辛燁完全跟多年前一樣希望他加入他的團隊。
辛燁的那份熱情完全是因為他惜才！
這么一想之后，歐陽就更覺得無地自容。
“師兄，你就沒有想過我這一次回來可能還帶著其他的什么目的嗎？”歐陽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臥草，這是打算要自爆嗎？
辛燁在心底驚呼一聲。
“嗯，既然你這么說的話，那我就問問，師弟你有其他什么目的嗎？”他笑的完全像是一個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
“……”
歐陽覺得他就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剛剛就不該一個沖動問這個問題。
“好了師弟，不逗你了。”辛燁收斂起了較為輕浮的笑意，“我這么跟你說吧，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其他的目的，沖著你是我的師弟，沖著你那一手的醫術，我都歡迎你來仁和。”
“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才是我今天請你吃這一頓飯的真實原因。”
辛燁的坦蕩多少讓歐陽覺得有些自愧不如，但想到沈家明的交代，想到他本身的抱負，他沉吟了數秒之后還是同意了，“好，那我就先謝謝師兄了。”
“不過師兄只想要用一頓飯來挖我未免顯得有些太寒酸了。”
“放心吧，不只是今天這一頓，以后你所有的飯師兄我都管了。”
師兄弟之間撇開了試探，一時之間氣氛無比的融洽。
相比起辛燁和歐陽之間的氣氛融洽，沈家那邊完全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自從帶著沈清溪上車之后的那一刻開始，沈家明整個人就不復在人前的溫潤無害，而是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戾氣。
沈清溪壓根兒連大氣都不敢喘。
車子是直接回沈家住宅的，剛到庭院，沈清溪整個人就被沈家明從車上拖了下來。
沒錯，就是用拖的，力道之大讓沈清溪的表情很是痛苦。
“沈家明，你就是個瘋子！”沈清溪不管不顧的喊出了聲，“你對林碧霄就那么情根深種嗎？我不過就是為難了她一下，你就這么對我？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名義上的堂妹！”
她這么大聲，一是想要引來母親錢嬌蘭，沈家明就是再猖狂，也絕對不敢當著她母親的面對她殘暴。
二來，也是想要打消沈家明心底的懷疑。
她對沈家明的疑心再清楚不過，如果這個時候不做點什么的話只怕沈家明很快就會猜到她去見林碧霄的真實目的。
只是，她所有的期盼注定要落空。
她的母親錢嬌蘭在她回來前一刻被人約出門了，約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好不容易逃過畢阡陌手下人追蹤的錢財。
沈家的傭人又都是聽沈家明的，對于沈家明拖著沈清溪的行為，這些傭人雖然心底有些訝異卻沒有一個人會站出來阻止，哪怕連詢問都沒有。
一直到被沈家明狠狠的摔在臥室的床上，沈清溪才感覺到絕望。
“你不能這么對我，沈家明，你不能！”
看到沈家明的手指已經在解著他衣服的紐扣，沈清溪的瞳孔猛地一縮。
沈家明這個變態！
每次都會用在床上百般折磨她來懲罰她，那種滋味只要想起來就會渾身顫抖。
“裝什么貞潔烈婦？”沈家明陰騖一笑，“是我太久沒要你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嗯？”
“我沒有，沒有！”
“沒有？”沈家明壓上了她，手指捏緊了沈清溪小巧的下巴，“沒有你會去找林碧霄？”
“讓我來猜一猜你找林碧霄的目的，是想要趁著這一次帝華出事再次搭上畢家這艘船，從而徹底擺脫我？”
沈家明幾乎將她和她母親的計劃猜的一字不差，沈清溪的眸底不由自主的閃過一抹驚恐。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對，她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是怎么才能讓沈家明打消這個疑慮，絕對不能讓他證實了他的猜測，否則她根本沒有辦法想象下場會有多慘。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沈清溪避開沈家明的視線之后選擇了裝傻，“我愛畢阡陌，最恨的人就是林碧霄沒有之一，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怎么可能會跟林碧霄合作？”
“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