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霄并不知道她對蘇志年的實話實說讓蘇志年已經產生了要對帝華落井下石的心理。
確切的說,她現在并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處理蘇志年和蘇可兒那對作死的父女。
雖然她跟畢阡陌說,她會處理好一切。但不得不說,處理這些事情遠遠比想象當中來的更為艱難一些。
畢阡陌今晚就會離開帝都前往M國解決問題的根本,這一去的周期沒人知道到底會是多久。
她想要再畢阡陌離開之前再從他哪兒得到一些力量。
只是,林碧霄到的時候ICU病房門口已然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林小姐,你來了?!睔W陽醫生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如釋重負,這讓林碧霄不難看出他等她已經有一段時間。
歐陽的出現,勢必又要分走她跟畢阡陌相處的時間。
林碧霄本能的蹙眉,并且在心底抱怨辛燁辦事不利。
歐陽并不知道林碧霄心底最真實的想法,看到林碧霄蹙眉只以為她還是對手術結果的不滿。
“對不起林小姐?!彼⑽⒋沽舜寡垌?,“到底還是我太過于自負。”
他在手術之后想了很久,他想,如果手術過程當中他沒有分神的話,那么現在的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這是歐陽見林碧霄的第三面,前兩次分別是進手術室和出手術室的時候??删褪沁@個只見了三次的女人,她微微一蹙眉就讓他有一種心口窒息的感覺。
“歐陽醫生要知道,并不是每一句對不起就能換來一句沒關系的?!?
林碧霄對歐陽的不識趣有些惱怒,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難免有些犀利和刻薄。
她意識到自己有些心直口快想要補救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并沒有介意,反而臉上表情多了幾分自責。
或者這位歐陽醫生也沒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的確是這樣。”歐陽語氣當中帶著幾分無奈,“但這聲對不起我還是要說,可能就是為了自己心里能稍微好受一些吧。”
他說的是實話,可歐陽并不知道他的話卻是讓林碧霄想起了他是沈家明的人,剛剛緩和了一些的態度又冷了下來。
“都是成年人,也都明白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道理。歐陽醫生該不會覺得只是單單一句對不起就真的能夠從此心安理得了吧?”
“……”
“既然歐陽醫生特地站在這里等我來,那我不妨多說一句吧?!绷直滔霾坏葰W陽開口就繼續說道,“歐陽醫生師從拉斐爾教授是辛燁的師弟,又穿上了這一身白大褂,這說明你是打心底里喜歡這份職業?!?
“醫生代表著救死扶傷,可如果只是打著救死扶傷的旗號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難道就不覺得褻瀆了這份神圣的職業和這一身白大褂嗎?”
林碧霄說這些話的時候,視線直直的盯著歐陽。那一刻歐陽覺得她似乎能夠通過他的眼睛將他整個人都給看穿。
而他所做的一切在林碧霄面前都將無所遁形。
最終,歐陽還是因為無法坦然面對林碧霄而匆匆離開。
林碧霄在歐陽離開之后才進了ICU,但是她并沒有多看病床上的人一眼,而是徑直推開了旁邊的小門。
特殊病房里,除了有畢阡陌之外,辛燁也在。
“阿霄,你剛才那番話對歐陽來說不可不說是一番沉重的打擊啊?!?
辛燁見到林碧霄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林碧霄知道,剛剛ICU外發生的一切面前這兩男人都已經知情了。
她狠狠的瞪了辛燁一眼,“虧你還還意思說,我先是被蘇志年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又是被歐陽,你是不是該負責?”
“……”辛燁一臉的委屈,“阿霄,你怎么能跟阡陌一樣不講道理呢?”
因為林碧霄剛才的這番話,畢阡陌在幾秒鐘之前才剛剛說過。當然了,畢阡陌更狠,直接說要送他去非洲醫學交流團。
“跟你沒道理可講?!绷直滔龊吆吡藘陕暋?
畢阡陌見小女人這幅模樣不由的失笑,但是他轉眸看向某只電燈泡的時候卻只剩下冷漠。
“……”
辛燁知道,他這是又被嫌棄了!
果然是重色輕友!
好在畢阡陌已經交代完了事情,他這會兒也沒有多做耽擱徑直離開了。
房間里頓時就只剩下畢阡陌和林碧霄夫妻兩人,林碧霄半刻也沒耽擱,直接撲到畢阡陌的懷里,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她的胸前。
無論在那些股東面前表現的多么強勢,這會兒在畢阡陌面前她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
“辛苦了寶貝兒。”
畢阡陌的下巴抵在林碧霄的腦袋上,嗓音低沉沙啞,帶著無限的寵溺和心疼。
林碧霄并沒有抬頭,卻是搖了搖頭。
“如果你是說對付那些老家伙的話,那一點兒都不辛苦。我只是怕。”林碧霄的聲音悶悶的,“雖然早就知道手術失敗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可在你被推出手術室的那一刻我還是害怕?!?
“傻瓜!”
畢阡陌吻了吻小女人的發頂,“辛燁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不會有事?!?
林碧霄這才從他的胸口抬起腦袋來,一瞬不瞬的盯著畢阡陌看。
“怎么了?”畢阡陌淡淡的笑,“不會才一個下午不見就不認識自家老公了吧?”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了這句話其實是想要緩解一下小女人的情緒,可林碧霄卻因為這句話而紅了眼圈。
“你馬上就要去M國了,再次見到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不得好好的看看你?!?
她嘟囔了一句,語氣當中很明顯的帶著抱怨。
畢阡陌心頭一緊,長臂一伸就將小女人抱在了懷里面,“不會太久的,我盡快處理好一切就回來陪著你?!?
“嗯?!绷直滔鰫瀽灥膽艘宦曋笥终f道,“你千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雖然我希望你能早點回來陪我和孩子,可一切還是要以你自身的安全為主,明白嗎?”
林碧霄把玩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的同時,還語氣慎重的交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