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你沒事吧。陳安!”
模糊之中,陳安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
在一片餛飩之中,自己浮空而立,面前的神機鼎內火焰騰升。
自己的皮膚更是肉眼可見的衰老。
這是過度使用神機鼎的后作用。
看起來自己這次沒準真的會折在這里。
火焰從神機鼎內慢慢爬出,開始蔓延到了陳安身上。
而與此同時,邵柔也感覺到了陳安的體溫上升了許多。
從擊殺巨猿之時,邵柔便已經猜到了陳安真正的身份是一名煉器師。
那個在校場比武之中,讓自己感覺到“不適”的也正是面前的這個“千山分足鉆”。
如果放在以前,邵柔肯定會殺了這個登徒子給自己報仇,但是經過這一系列所發生的事情之后。
對于陳安,邵柔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另類的情感。
所以她這才費勁巴力地將陳安扛回到了山洞之中。
要是仔細說起來,緣分有的時候還真的就是這么巧妙。
不久之前,是陳安救了自己,現如今倒是反過來了,自己救了陳安。
不過陳安也是因為救自己才身陷囹圄。
越想越煩燥的邵柔心里也逐漸清楚了,兩個人的感情糾紛恐怕是越纏越緊了。
“這是怎么回事?”邵柔用手輕輕撫摸過陳安臉蛋。
灼燒的溫度更讓邵柔那雙細膩的小手有些受不了。
陳安那裸露出來的肌膚已經從白嫩色,變成了玫瑰紅,身體也輕微地扭動起來。
猙獰的面目不用想也知道,陳安此時正在遭受什么樣的痛苦。
有些束手無措的邵柔只好彎下腰,輕輕地將陳安摟入自己懷中,用自己的體溫來冰冷著陳安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灼熱溫度。
而在神機鼎那混沌世界正飽受折磨的陳安,也忽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這股香味也讓馬上被神機鼎反噬而從成為鼎奴的陳安有了一絲理智。
山洞內的邵柔也同步感覺到了陳安的體溫有所下降,高興的她在思索過后,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將陳安平放在洞窟內的石頭上,邵柔像是小貓一樣鉆入到了陳安懷中,那雙寬闊的臂膀,結實的胸膛更是成為了邵柔最好的枕頭。
虎威鏢局那黑色的長袍,有些小磨損的褲子,還有一些閑七雜八的內衣首飾,也被扔到了一旁。
邵柔輕輕地撫摸著陳安那頭利落的短發,那副模樣像極了心疼自己丈夫早出晚歸的妻子。
陳安嘴里發出兩聲輕哼聲音,這一切他都看不到。
邵柔微微皺著眉,眉頭更是微皺,貝齒輕輕咬著下唇。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邵柔慢慢爬到陳安身上,輕聲詢問道。
白皙冰冷的小手先是從陳安那雙英姿颯爽的眉宇之間一路下滑,從陳安肌膚的變化之中,邵柔似乎也能夠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同。
劃過棱角分明的嘴角穿過修長挺拔的脖頸,邵柔的手一路向下,挺拔的胸肌,平坦的小腹,直至最后。
而此時此刻,一直身處神機鼎那片混沌世界中的陳安正在經受欲火焚燒的痛苦。
這種痛苦似千針扎心卻又好似千錘百煉!
已經被折磨到死去活來的時候,陳安忽然感覺到了有一股冰涼的感覺,正在退散掉自己身上的火焰。
火焰逐漸褪去之后,陳安也只覺得腦袋忽然一沉,昏昏睡去。
這一覺便是天昏黑夜,日月無光。
陳安率先醒了過來。
不過讓陳安沒想到的是,眼前發生的一幕,對于他而言,倒還不如不睡醒過來。
看著蜷縮在自己懷里的邵柔,陳安腦海之中竟然有些短片。
沒見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的陳安自然也很是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可依舊還是感覺到了很驚訝。
下意識的反應還是驚醒了邵柔。
兩人四目相對,兩顧無言。
邵柔更是默默無言的從石床下面摸索過來了那件黑色玄袍,用力遮蓋住了自己,平靜的說道:“你沒事了?”
“你...我...”陳安一時間也有些木訥,不知道應該在說些什么。
“情急之下,救命之舉。”邵柔搖了搖頭。
話雖如此,可有些事情又怎么能紅口白牙說出去就算的。
還不等陳安開口,邵柔卻將其打斷道:“你能幫我去打些水嗎?”
“你渴了?”陳安問道。
邵柔沒有說話,只是眼睛向下看去。
陳安也順著邵柔目光看去后,卻發現了特殊的一幕。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
一股血液附著在石頭上,雖然現在已經是暗紅色了,不過卻依然可以猜想到原來鮮紅色的樣子。
靜,肅靜,安靜,死一般的寂靜。
陳安足足愣了十幾秒,才用一種說不清表不明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哪個...”
輕語破防。
饒是在高冷的邵柔也沒有辦法不回憶兩人絞纏在一起的片段。
邵柔的身體不斷地顫抖,嘴唇也上下顫抖,咬緊牙關,生怕說錯了話。
足足過了一分鐘,邵柔的情緒這才算是穩定了一些,盡可能平淡道:“你救了我一命,從現在開始咱們互不相欠了。”
“事已至此,是我的錯,我一定不會逃避...”陳安咬牙切齒的說道,對于陳安而言,錯誤既然已經犯下,身為男人,他能做的,那就是勇于認錯,全力承擔。
雖然事情有些出格,不過對于邵柔而言,陳安的表現倒也算是中肯。
比那些吃飽喝足一抹嘴走人的男人不知道要強上多少,不過現在卻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邵柔從一旁遞過來了一張發黃的牛黃地圖。
陳安接過之后立馬眉頭緊鎖。
邵柔也順著話茬輕聲說道:“你去吧,現在能夠救小姐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陳安并沒有反駁,只是擔心道:“那你呢?”
“我沒事,內傷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邵柔道:“我現在應該可以自己下山了,按照慣例,虎威鏢局的人應該已經在山下巡邏了。”
“好,既然這樣,那你一個人要千萬小心。”陳安也破天荒地撂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