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了你整整兩年的時間,最終難道就只得到你這么一句輕飄飄的話嗎。”
夜婉傾與夢境中得蘇清雪近乎是同一時間說出這么一句話,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老者,她眼睜睜看著涂山雪為了自己,在這里跪了整整兩年,這讓她怎能不氣!
老者聞言甚至都沒有抬頭,只是隨意一揮手,夜婉傾與夢境中的蘇清雪一般瞬間被一道魔氣拍飛,與此同時老者平淡的聲音再度響起:“老夫似乎從未說過,我有天魔引的破解之法。”
夜婉傾聽見老者的話身體一顫,對方似乎的確從未說過,自己有天魔引的破解之法,這一切好像都只是涂山雪的一廂情愿。
“抱歉,打擾前輩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涂山雪沙啞的聲音在夜婉傾耳邊響起,她看著涂山雪走到蘇清雪身旁將她扶起,她能清楚的看到少女眼中的落寞。
夜婉傾雙拳緊緊的攥起,她心中為涂山雪感到不值,整整兩年的時間,就在對方一句話之下浪費(fèi)了,越是想著夜婉傾身上的氣息便越發(fā)紊亂,整個人都處于失控的邊緣。
就在夜婉傾即將徹底失控的時候,也是涂山雪與蘇清雪即將離開的時候,老者終于是再度開口:“雖然我沒有天魔引的破解之法。”
“但若是天魔引本就是一部修煉功法,又何來破解一說。”
此話一出,整片山谷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夜婉傾在聽見這句話的瞬間,身體一猛地一顫,她震驚的抬起頭看向面前的老者,恰好老者也在看著她四目相對。
夜婉傾從未如此想過,即便如今的她使用的是天魔引修煉,卻也只當(dāng)這是天魔引的破解之法,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如今聽見對方這么說......
“我似乎真的是在用天魔引進(jìn)行修煉......”
只是對方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夜婉傾看著老者,也是在這個時候,夜婉傾終于是想起了為什么自己覺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對方。
“明凱長老......”
正是魔宗曾經(jīng)那位為了追求大道而主動使用天魔引的明凱長老,難怪自己在見到對方第一眼的時候,總覺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
也是在這時,夜婉傾再度想到涂山雪當(dāng)初廢掉自己修為,即便如今還沒有確定涂山雪真的從這里得到所謂“天魔引破解之法”,但這一切無一不在告訴自己一個令她不愿意相信的事實。
或者說是,令她難以接受的事實,那就是自己真的誤會了涂山雪,當(dāng)初對方廢掉自己修為似乎真的是為了幫助自己重新修煉。
夜婉傾再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對涂山雪所作的一切,對方為了幫自己找到重新修煉的辦法,在這里跪了整整兩年,然而自己卻誤以為她是想要廢掉自己的修為。
甚至讓她與靈劍斬斷契約,從而昏迷了幾年的時間,甚至修為都因此倒退,之后的陰陽草、甚至是魔淵城外發(fā)生的事情。
“是我...沒有相信她......”
想到這里,夜婉傾雙腿一軟竟是直接跪坐在地上,魔淵城外明明涂山雪有對自己解釋,但自己并沒有相信她:“她現(xiàn)在一定...很恨我吧......”
夜婉傾再想到自己因為誤會涂山雪,而對她的羞辱,想到自己將她的修為一點一點的廢掉,從元嬰初期到如今的金丹初期......
“哈哈!”
夜婉傾不禁笑了:“我竟然說她是白眼狼。”
她想到自己說涂山雪是白眼狼時候的場景,如再想到涂山雪所說的:“夜婉傾...你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她終于知道涂山雪為什么會說出這的話了,想到少女那被自己折磨的近乎空洞的眼神,夜婉傾只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針扎般難受。
“夜婉傾我后悔了......”
夜婉傾回想起自己將涂山雪的修為廢掉金丹初期后,對方說出的話:“我不該廢掉你的修為。”
當(dāng)初的她以為涂山雪是知道怕了,如今看來涂山雪應(yīng)當(dāng)是后悔不該幫自己破解天魔引,她很難想象涂山雪的內(nèi)心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絕望才會說出這般話。
“哈哈...哈哈哈......”
夜婉傾就這樣跪在地上,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如今看來自己當(dāng)時所說的話,究竟是多么可笑。
“她廢掉我的修為是為了讓我能夠重新修煉,那我呢......”
夜婉傾不禁在心中問自己,涂山雪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那么自己廢掉對方的修為,便單純是為了報復(fù)她,甚至直至現(xiàn)在,涂山雪應(yīng)當(dāng)還被自己用鐵鏈拴在地上......
越是想著,她身上的氣息便愈發(fā)紊亂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是踉蹌的站起身,此刻山谷外只剩下她一人,涂山雪與蘇清雪都跟著老者進(jìn)入山谷中。
“等我從夢中出去,我會補(bǔ)償她......”
夜婉傾知道涂山雪恨自己,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等離開夢鏡自己一定會盡可能的補(bǔ)償涂山雪,只要是她想要的,自己一定會盡力滿足她。
......
另一邊彌天寺,釋空看著阿彌諾斯:“師兄,你真的相信他?”
“魔道之人,真的可信嗎?”
阿彌諾斯聽見釋空的話,只是搖了搖頭:“各取所需罷了。”
“司馬策滑想要利用我們,但我們又何嘗不是利用他呢?”
司馬策滑想要斬殺涂山明月,他們彌天寺又何嘗不想,既然雙方有著共同的目的,那么便嘗試一次合作又有何妨?
聽見阿彌諾斯的話,釋空還是不明白,不過他也沒有繼續(xù)多說什么:“我聽師兄。”
阿彌諾斯聞言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站起身隨后身形一閃,便從原地消失,釋空看著阿彌諾斯離去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他總覺得與司馬策滑的合作,不會像想象中那般順利:“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