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婉傾聽見涂山雪的話,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因為...我和他之間做了一個約定。”
“約定?”
涂山雪聽見夜婉傾的話,不禁愣了一下,她想不明白,涂山明月與對方之間究竟能有什么約定,但她并沒有繼續多問什么,因為對方若是想說,便會直接告訴自己。
但顯然,對方并不想告訴自己,涂山雪也不會自討沒趣的詢問對方。
“我不管你與爹爹之間,究竟有著什么樣的約定。”
涂山雪看著夜婉傾,語氣冷漠的道:“但有一點,我希望你可以做到,那便是...離我遠一些。”
涂山雪原本想要說的是,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因為自己一旦看到對方,便會感到厭惡,但話到嘴邊,還是換成了離我遠一些。
說完這些,涂山雪也不等夜婉傾回答,便橫渡虛空離開小溪邊。
夜婉傾聽見涂山雪的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眼睛看著涂山雪原本站立的位置,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對方離開前所說的話......
另一邊涂山雪剛一回到房間,甚至還沒來得及坐下,便聽見房門被人敲響,聽著傳入耳中的聲音,涂山雪不禁皺了皺眉。
“師傅,我可以進去嗎?”
涂山雪聽見白塵雪的聲音,緊皺的眉頭這才有著些許舒展:“進來。”
見涂山雪答應,白塵雪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剛一走進房間,她便感應到涂山雪身上的氣息略微有些紊亂。
“師傅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白塵雪感應到涂山雪的異常,不禁有些擔憂的問道:“是受傷了嗎?”
涂山雪聞言只是搖了搖頭:“沒有。”
她伸手揉了揉白塵雪的腦袋,將自己內心那些異樣的情緒壓下,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的道:“因為,見到了一個很討厭的人。”
白塵雪聽見涂山雪的話不禁皺了皺眉:“是什么人?”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涂山雪用討厭來形容一個人,她生氣對方惹師傅生氣的同時,內心也不禁產生了一絲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做了什么樣的事,才會讓涂山雪說出討厭二字。
“不聊她了。”
涂山雪搖了搖頭,她不想再提起夜婉傾,或者說她不想再去想關于夜婉傾的事情:“你來找我是什么事情?”
......
“姐姐?”
另一邊小溪旁,輕喵兒伸手拽了拽夜婉傾的衣角,試探性喊道:“姐姐?”
浪淵見到輕喵兒竟然敢直接去拽夜婉傾衣角,瞳孔猛地瞪大,他連忙伸手想要將輕喵兒拉回來,只不過這個時候,夜婉傾也已經被被輕喵兒從思緒中拉回。
她低頭看向正拽著自己衣角的少女不禁皺了皺眉:“放手。”
夜婉傾的語氣很是冷漠,若不是因為輕喵兒的修為太低,怕傷到她,夜婉傾便直接使用靈力將對方震開了。
輕喵兒聽見夜婉傾那冰冷的語氣,頓時嚇得松開手,與此同時向后退了幾步,浪淵也借著這個機會,一把將輕喵兒拉到自己身后。
“什么事?”
夜婉傾看著被浪淵拉到身后的輕喵兒,此刻她的語氣比起剛剛已經平靜了不少,因為她認出了面前的少女,那個當初涂山雪外出幫自己尋找呆頭鵝時,陪著自己一起修練的貓族小公主。
也正因如此,夜婉傾原本被人打擾思緒的戾氣,也消散了不少。
輕喵兒聽見夜婉傾的話,小心翼翼的從浪淵身后探出一只腦袋,見夜婉傾似乎真的沒有在生氣這在從他身后走出:“謝謝...姐姐幫爹爹報仇......”
夜婉傾聽見輕喵兒的話楞了一下:“報仇?”
在夜婉傾的印象中,輕云應當是還活著的,因此聽見輕喵兒的話,她才會感到疑惑。
“嗯。”
輕喵兒此刻的聲音已經夾雜了些許哽咽:“爹爹他是被司馬策滑殺死了,還有所有疼愛我的人,都是死在司馬策滑手中......”
“所以,謝謝姐姐幫我報仇......”
說話間,輕喵兒已經向著夜婉傾深深的行了一禮,因為她知道以自己的修為是永遠也不可能幫爹爹報仇的。
而夜婉傾剛好斬殺了司馬策滑,幫自己報仇。
夜婉傾聽見輕喵兒的話,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看著對方倔強著強忍淚水的樣子,有一瞬間她好像從對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她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浪淵見狀剛要將輕喵兒拉回,便見到夜婉傾半蹲下身體,隨后伸手抹去輕喵兒眼角的淚花。
“想要變強嗎?”
輕喵兒聽見夜婉傾的話死死咬住嘴唇,想要變強嗎?
想!她非常想!
只是......
“我是一個廢物......”
夜婉傾能從少女的語氣中聽出失落,這是努力了無數個日夜,修為卻沒有任何精進,從而導致她產生了自我懷疑。
“你只需要回答我,想不想變強。”
夜婉傾伸手抬起輕喵兒的下巴,強迫對方和自己對視。
輕喵兒對上夜婉傾那雙猩紅的瞳孔時,只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但很快便回過神來,腦海中回想著夜婉傾剛剛所說的話。
想變強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在這個實力至上的靈魔界,所有人都想要變強,即便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都知道,沒有實力的人,沒有資格掌控自己的命運。
“想!”
輕喵兒重重點了點頭,隨后她看著夜婉傾:“你能幫我變強嗎?”
夜婉傾并沒有直接回答輕喵兒,而是看著對方問道:“那你怕死嗎?”
自己怕死嗎?
若是曾經問她,輕喵兒一定是怕死的,但如今......
爹爹沒了,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已經不在了,雖然浪淵對自己很好,在自己難過的時候會安慰自己嗎,但對方終究不是爹爹......
對于如今的輕喵兒來說,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值得她牽掛的人了。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