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涂山雪的心中,早已認定了某個答案,那便是她唯一愿意相信的。
就像當初的自己那般,內心已經認定了涂山雪只是想要廢掉自己的修為,無論對方如何解釋,自己也不會相信,即便那才是真相。
越是想下去,夜婉傾的心便越是感到刺痛,有因為如今涂山雪不相信自己的,但更多的是因為當初自己也是這般對待涂山雪的。
“不說話?”
涂山雪本以為夜婉傾還會狡辯些什么,甚至她都已經提前猜到了對方會如何狡辯,然而令她感到意外的卻是,夜婉傾卻并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那般狡辯。
只不過,此刻的涂山雪因為得知夜婉傾便是當初廢掉自己修為的人,再加上對于夜婉傾本能的排斥,導致她并沒有多想,只當夜婉傾是承認了,是被自己堵得無法反駁。
“看來你是承認了。”
夜婉傾聽見涂山雪的話依舊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液體自少女眼角滑過滴落在地面。
涂山雪并沒有理會夜婉傾的動作,只是上前一步來到對方面前,她看著跪在自己面前少女,右手緩緩探出按在對方的腦袋上。
她的眼睛微微瞇起,她能感應到在自己手掌按在對方腦袋上的瞬間,夜婉傾的身體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然而對方卻并沒有運轉靈力防御,甚至沒有任何的動作,依舊只是這樣跪著,跪在自己的面前。
涂山雪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也是看向夜婉傾。
她能感應到,此刻的夜婉傾并沒有運轉靈力,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體質略微強上一些的普通人,以自己如今的身體強度,在對方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
夜婉傾的生死就在她的一念之間!
涂山雪想到夜婉傾曾經廢掉了自己的修為,再加上內心那股發自內心的厭惡:“或許她曾經傷害我的遠不止于此......”
她覺得或許夜婉傾曾經不僅僅是廢掉了自己一個大境界的修為,應當是作過其他更加過分的事情,不然她無法解釋內心深處那股厭惡的由來。
想到這里,涂山雪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加大。
“唔~”
伴隨著涂山雪手上力道的加大,夜婉傾面上的神情都因為劇烈的痛苦而出現扭曲,與此同時口中也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就在涂山雪準備再度加大力道的時候,聽見這道悶哼聲,她看著對方此刻蒼白的毫無一絲血色的臉頰,腦海中不禁想到了當初青丘大劫之時,夜婉傾救下涂山明月與自己,乃至整個青丘的畫面。
雖然對方的確曾經廢掉自己部分修為,但終究也是救過自己的性命......
同樣的她也能感應到,自己只需要在加大一絲絲的力道,夜婉傾就會死,只不過這一刻她卻是猶豫了,她竟是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殺了對方。
如果沒有當初青丘發生的事情,或許涂山雪不會有任何猶豫,但對方終究是自己與整個青丘的恩人......
“夜婉傾。”
終于...涂山雪還是沒能狠下心,她收回按在夜婉傾頭頂的手掌,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少女:“因為當初青丘的原因,我無法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所以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說話間涂山雪默默退后一步,隨后手掌向前輕輕斬出,一道細小的裂痕便出現在二者之間:“下次再見,你我便是...仇人......”
聲音落下的瞬間涂山雪便轉身向著山下走去,而夜婉傾則是依舊跪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就在涂山雪即將徹底從夜婉傾視線中消失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形忽地頓住,隨后轉過頭看向夜婉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聲音落下的瞬間,涂山雪的身形也徹底從夜婉傾的視線中消失,她看著對方遠去的方向,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她看著面前那道裂痕,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涂山雪離開前所說的話。
“下次再見,你我便是...仇人......”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夜婉傾眼角的淚水不住的往下落,她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發展成如今這般,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為什么一切都變了,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預想的不一樣。
......
另一邊白衣少女看著腳下的靈魔界,此刻整個世界在那場大戰后,終于是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在這種環境下,靈魔界也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盛世”。
不過數年的時間,整個世界的金丹強者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數量,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讓世界歸零,讓萬物回歸原點,毀滅是終點。”
“亦是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