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居高臨下的盯著君臨淵,沒有了那些外物的干擾和威脅,他也有了精力來思考更多的問題。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
溫辭還是想不明白,他給君臨淵用的藥可是系統商城里面的藥。
按理來說君臨淵現在應該還在睡夢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清醒過來,更不要說出現在這里了。
溫辭也想過是不是白枝在搞鬼,可是白枝就算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把君臨淵從皇宮中帶出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溫辭想不通發生了什么,剛想讓8848幫忙檢測一下君臨淵有沒有什么異常,又隱隱覺得后腰有些發燙。
君臨淵癱坐在溫辭的面前,也有些疑惑自己身上的那些傷為什么會消失不見。
不過很快君臨淵就反應過來,大概是因為這是他的夢境的緣故。
如果不是在夢境中,他又怎么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還見到溫辭。
只是以往他的夢境全都是和他們的過去有關,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而且這個夢境未免也太真實了一點,如果不是身上的傷已經完全消失,他都懷疑自己根本不是在夢境當中。
眼前那些利箭還在不斷劃過,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又刺耳的聲響。
君臨淵不是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但看著溫辭他卻莫名覺得心安。
以至于在聽見溫辭詢問的時候,君臨淵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委屈巴巴的望著他,
“先生……我好疼啊……”
溫辭眉心緊緊皺起,一時間也顧不得君臨淵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直接在君臨淵面前半蹲下了身體,
“把手松開,讓我看看傷哪了?!?
君臨淵愣住了,他本來只是想要裝裝可憐,但還是第一次看見態度這樣強勢的溫辭。
強勢到讓他無法拒絕。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溫辭將自己的手扒拉開,甚至還扒拉開了自己的衣服,檢查自己的傷勢。
“先生,其實我……”
君臨淵想到自己的傷已經愈合了,剛想要解釋兩句,就看見自己的傷雖然愈合了,可是因為箭傷留下的疤痕還在。
這讓他也不由得皺起眉,心中也生出了幾分擔憂。
先生會不會因為他身上有疤覺得不好看就不要他了?
尤其是在溫辭沉默不語的時候,這種恐慌更是在君臨淵的心中達到了極致。
他不想被溫辭拋下,不想再一次失去溫辭。
哪怕僅僅只是在夢境當中。
“先生……先生,別看……”
君臨淵握住了溫辭的手,聲音中帶著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
溫辭卻將他輕輕擁入懷中,親了親他的唇角:
“很疼嗎?”
君臨淵靠在他的肩頭,無端覺得有些委屈。
“嗯……”
自從失去溫辭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只能夠依靠自己。
他靠著自己坐上那個皇位,靠著自己給自己拼出了一條活路。
他不像他的那些皇兄從出生開始就有母家幫著籌劃,在朝堂中早早就有了勢力。
想要徹底拔除那些人沒那么容易,畢竟一旦將那些人徹底拔除掉,朝堂中就會空出許多人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當初君臨淵扶持白枝掌管國師府,不僅僅是因為白枝是溫辭唯一的徒弟。
更是為了利用白枝和他那些好皇兄剩下來的人制衡,他才有機會慢慢拔除掉這些刺,在那些合適的位置上安插上自己的人。
哪怕君臨淵坐上了皇位,成了帝王日子也不算好過,那些人不僅明里暗里的盯著他,想要他命的人也不少。
一開始還有一些大臣不甘心,想要往君臨淵的后宮中塞一些人,以此來掌控他,甚至想要架空他。
后來被君臨淵借題發作清理了一批人,那些人也就不再提這件事情。
雖然還有些按不住的心思,他們到底是不敢在明面上和君臨淵對著干。
只是被君臨淵扶持上來和他們對峙的白枝,反倒是成了一個麻煩和隱患。
可不管多少的委屈,多少的疼痛,君臨淵都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更不可能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的軟弱一面。
現在在溫辭的懷中,在他自己的夢境當中,他不需要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也不需要做出任何偽裝。
在溫辭面前,他本就是可以哭的。
溫辭并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后君臨淵受了多少的委屈,也不知道帝王這條路究竟有多難走,這個位置有多難坐。
他只察覺到自己的衣袍被打濕,以為是君臨淵的傷太疼,所以才會抱著自己哭成這樣。
于是他將君臨淵抱得更緊了一些,又親了親君臨淵的眉心,輕聲哄道:
“乖啊……不哭不哭……”
君臨淵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聽著溫辭用哄小孩的語氣哄自己,身體略微僵硬。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溫辭強行喂了一顆糖進嘴里。
而那顆糖也是奇怪,竟然入口即化讓他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只剩下一點點甘甜的回味。
緊接著君臨淵就看著身上的那幾道傷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君臨淵眨了一下眼。
果然是在夢境中,就連受了傷也可以消失。
溫辭剛在系統商城里面兌換了藥,原本還在思索著該用什么說辭安撫君臨淵。
可沒想到君臨淵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消失,竟然一點驚訝都沒有。
溫辭不由得感嘆,君臨淵的接受能力還真是良好。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世界都有妖了,還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他給君臨淵喂的藥只是比其他的療傷藥效果要更好一點而已。
兩個人并沒有溫存太久。
那些黑霧漸漸消散,連帶著消失的還有那些利箭。
緊接著又是一片茫茫的白霧。
“嘶……”
溫辭察覺到溫度漸漸降了下來。
保護罩能夠隔絕一切外力傷害,但面對突然下降的溫度卻沒有太大的作用。
偏偏在這時君臨淵卻將他越抱越緊。
溫辭能夠感受到從君臨淵身上傳來的灼熱滾燙的溫度。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抬手去探君臨淵的額頭:
“你身上好燙?!?
“先生……先生身上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