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動作一頓,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盯著自己。
他回頭看去,只看見剛才那條小紅蛇趴在窗邊眼巴巴的盯著他。
溫辭眼眸一瞇,眼底劃過一絲金色的光芒,那條小紅蛇瞬間渾身發抖快速離開。
就在他準備轉身繼續換衣服的時候,又是一陣風吹動了他的衣擺。
被熟悉的氣息籠罩,溫辭手上動作一緊,瞳孔也顫了顫。
原本應該去往魔教的江聽白,此刻卻悄無聲息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溫辭大腦短暫空白后,開始快速運轉,思考著該怎么辦。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江聽白黑化的原因是因為他死了。
那現在看見他活過來,江聽白應該高興才對。
或許情況并沒有那么糟。
溫辭剛剛安慰好自己,一只手就按上了他的肩順著他的手臂緩慢移動。
最后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將他還抓著衣服的手都包裹在掌心當中。
耳邊響起江聽白帶著些笑意的聲音:
“義父怎么不穿鞋?萬一病了怎么辦?”
溫辭在江聽白握住自己手腕的瞬間,腦海中就掠過了無數種他看見自己死而復生后的反應。
或許會驚訝,或許會欣喜,又或許會惱怒。
再過分一些,也無非就是被按回床榻上,繼續翻來覆去。
卻唯獨沒想到江聽白會像現在這樣淡定。
聲音親昵又帶著些笑意,和以往在他面前時沒什么區別。
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這倒是讓溫辭有些恍惚了。
而江聽白見他有些失神,也只是淡定的將他抱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軟榻上。
又拿出嶄新的鞋襪,跪在他的面前仔仔細細給他穿好。
江聽白仰頭望著溫辭,眼眸淺淺彎著。
那模樣頗為純良無害,再加上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也極容易讓人放下心中的戒備。
可溫辭很清楚,這人表面看著乖巧無害,骨子里卻是想要將他吞吃入腹的惡犬。
畢竟都能夠對他的尸體做出那種事情,現在的江聽白已經不是一般的瘋魔了。
溫辭想說些什么,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江聽白握住他的手腕,主動將臉貼上他的掌心蹭了蹭。
“義父怎么不說話?難道還在生我的氣嗎?”
江聽白說著又有些委屈,“義父醒了也不愿意告訴我,受不住了也不愿意看看我,如今連話都不愿與我說了。”
溫辭聽著他的話心頭一緊,此刻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江聽白恐怕早就知道他已經醒了。
“你是故意的。”
溫辭眉心微皺,頓時想通了很多。
難怪江聽白會那么翻來覆去的折騰他。
他還以為是因為他沒有意識,江聽白才會那么毫不顧忌。
現在想來這人分明就是故意,他察覺到他已經清醒過來了,也察覺到他不愿意睜眼。
所以他才那么故意折騰他,想要逼他服軟,想要逼他睜眼。
可剛回到這個世界的他根本弄不清是什么情況,只能任由江聽白欺負。
溫辭想到這種可能性,頓時又羞又惱。
江聽白吻上溫辭的手腕內側,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愉悅與癡迷。
他輕聲嘆息道:“我只是想讓義父看看我,可義父不愿……”
“讓我猜猜,義父明明忍得那么辛苦,卻不愿意讓我知道義父已經醒了。”
江聽白說著一頓,面上笑得越發乖巧無害,可看著溫辭的眼神卻是冷幽幽的。
“義父該不會是又想拋下我吧?”
溫辭現在的身體敏感度遠超于以前,被江聽白吻上手腕內側的時候,指尖都在忍不住的顫抖蜷縮。
他下意識想抬腳去踹江聽白,可他剛抬腳踹過去,江聽白就抓住了他的小腿。
并且一改剛才跪在他面前乖順的模樣,直接站起身朝他俯身壓了下來。
溫辭的腿還架在他的肩上。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溫辭忍不住悶哼一聲。
江聽白湊近溫辭,溫熱的氣息撲灑在他的脖頸處,一陣酥麻的癢意瞬間蔓延至全身。
“義父好過分,我為了讓義父醒來四處尋藥,可義父卻還想著要將我一人留下。”
江聽白咬了一下溫辭的耳尖,聲音越發委屈了。
“義父難道都不疼我了嗎?”
“你……你先放下……”
溫辭眸中蓄起了水霧,嗓音都帶著顫,就連眼尾都因為他這個小小的動作被逼出了一層薄紅。
他想讓8848幫忙開屏蔽。
可8848或許是認為接下來自己會被關進小黑屋,已經主動進了小黑屋,他根本沒辦法聯系上。
十倍的敏感度還是太過了。
江聽白已經松開了他的手腕,卻又攬住了他的腰。
指腹隔著衣料輕輕摩挲,如果是以往溫辭必然不會有什么感覺。
但腰間本就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更別說現在敏感加倍,即便隔著衣料他都能夠感受到江聽白指腹上的薄繭。
他終于是再也克制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滾落,咬著唇也止不住那溢出的悶哼。
“嗚……”
江聽白手上動作猛然一頓,顯然沒想到溫辭會哭出來。
明明以前不管他怎么弄,溫辭都不會哭。
可現在不過就是被他碰了碰腰,他還什么都沒做,溫辭竟然就先哭了出來。
江聽白眸色沉沉的盯著溫辭,用指腹擦去他眼尾的淚,可他的淚卻落得越發兇了。
“義父……”
江聽白嗓音沙啞又無奈:“義父哭得這般可憐,真是叫我心都要軟了。”
“那你……唔嗚……”
溫辭剛想讓江聽白松手離自己遠一點,就被江聽白的吻將他未曾說出口的話全部都堵了回去。
直到他幾乎沒了力氣,江聽白才終于肯松開他,又緩慢而溫柔地吻去了他的淚,吻上了他泛紅的眼尾。
每一個吻都那么輕緩,那么的隱忍克制。
可對于如今的溫辭來說,這樣溫柔的吻也叫他有些受不住。
溫辭這樣想著又覺得他還是有些高估自己了。
必須得趕緊將江聽白的黑化值降下來。
不然就他現在這副身體,要是和江聽白來上幾次,恐怕就要以他最不愿意最羞恥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了。
“江聽白。”
溫辭很輕的叫了一聲江聽白的名字,也成功讓他停下了動作。
他偏過頭,將脆弱的脖頸暴露在江聽白的眼中,上面還殘留著江聽白留下的痕跡。
他手指蜷縮收緊,眼睫一顫,一滴淚便落下,只輕聲哽咽道:
“你……別這么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