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不知道江聽白在想些什么,此刻正聽著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陷入沉思。
【?!?
【江聽白黑化值+10,當前黑化值99】
溫辭:“……”
溫辭面無表情的盯著江聽白。
江聽白卻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
被他這樣盯著,江聽白也只是略微疑惑的詢問道:
“義父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溫辭深吸一口氣,盡可能用緩和的語氣開口詢問:
“聽白,你是不是不想去武林盟?”
江聽白愣了一下,又笑著道:“怎么會呢?義父想去的地方,我當然也想去啊?!?
溫辭根本不相信他的這番話。
要是真的想去黑化值就不會上升了。
可是看著江聽白這副模樣,溫辭也知道江聽白不可能將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他。
溫辭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這個世界的男主還真是難搞啊。
明明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他應該最了解才是。
可現在的江聽白,讓他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其他世界用過的撒嬌裝乖的辦法也沒用。
溫辭決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江聽白愿不愿意、高不高興,先去武林盟再說。
“我有點累了?!?
溫辭說著直接在軟榻上躺下,扯過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團。
江聽白面對他的冷淡疏離倒也不生氣,而是坐在床邊氣定神閑的喝茶。
溫辭正琢磨著如今只有他們兩人,既然要離開江聽白為什么不出去趕馬車。
下一秒就察覺到馬車就開始緩緩動了起來。
溫辭:“???”
馬車的車輪經過了特殊的改造,不僅速度快而且還十分穩當,連聲音都很小,根本不會影響到馬車內部的人休息。
即便是在那么多小世界見過各種稀奇物件的溫辭,此刻心中也忍不住驚嘆。
【小八小八,快幫我看看這輛馬車是怎么回事?!?
【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個古代世界吧,我怎么感覺江聽白好像把房車給弄出來了?】
江聽白還在里面待著,馬車卻自己動了。
8848也有些驚訝:【溫溫,我剛才檢查過了。】
【江聽白給那幾匹馬喂了蠱蟲,現在是利用蠱蟲操控那些馬的行動方向和速度。】
溫辭沉默片刻后,認真又驕傲:
【真不愧是我養大的孩子,簡直是把蠱蟲的用處開發到了極致。】
8848語氣幽幽:【溫溫,你還是不要高興得這么早了?!?
【萬一哪天他把蠱蟲用到你的身上,讓你只能乖乖聽他的話怎么辦?】
溫辭并不在意:【怕什么?我本來就是蠱,他的那些蠱蟲對我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對了,你幫我查查我離開這個世界后究竟都發生了些什么,我要知道所有關于江聽白的事。】
提到正事,溫辭語氣也嚴肅了起來:
【我要知道他見過什么人、見過什么東西、包括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溫辭原本還有些奇怪,江聽白看見自己醒了過來,為什么黑化值沒有下降。
現在想想,或許江聽白從一開始就認定了他會醒過來。
明明他都已經死了三個月了,可江聽白卻認定他能夠醒過來。
這樣的江聽白恐怕早就已經瘋了。
想要消除江聽白的黑化值就只能夠從別的地方下手。
8848:【好的?!?
馬車中點著安神的熏香,是溫辭曾經最喜歡的那一種。
和8848切斷聯系后,溫辭也真的產生了些倦意,打了個哈欠后淺淺睡了過去。
只是不知是不是8848說的話影響到了他的緣故,這一覺他睡得并不安穩,還做了一個極為古怪的夢。
夢中的他穿著一身嫁衣,蓋著紅蓋頭坐在喜床上,耳邊不斷響起窗外傳來的鑼鼓聲,還有各類恭喜的聲音。
他想要動卻怎么也動不了,只能夠坐在那里靜靜的等著。
等到最后被挑開了紅蓋頭,映入眼簾的赫然正是江聽白。
溫辭對此并沒有什么意外。
可讓他驚訝不解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而是按照江聽白的話緩緩開始動作。
他主動解開了衣衫,主動抬手勾住江聽白的脖頸。
明明眼尾都泛了紅。
卻仍然纏著江聽白不愿意松開。
龍鳳燭不知燃了多久。
直到最后一點火光消失,周圍的一切陷入黑暗。
溫辭連抬手勾著江聽白脖頸的力氣都沒了,才終于停止。
耳邊只響起那人輕輕的低笑聲:
“義父好厲害啊……”
溫辭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馬車還在行駛,他猛地從床榻上坐起來,身上的被褥也隨著他動作滑落。
溫辭下意識抬頭去尋找江聽白的身影,只瞧見他坐在旁邊看書,神情專注而認真,眉心也微微皺著。
而他身上的衣服完好,沒有任何松散的跡象。
江聽白并沒有趁著他睡著后對他做什么。
這個認知讓溫辭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那樣真實的夢境。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應該是某人按耐不住,趁著他睡著了做了些別的事。
又或者說在聞到馬車中那熟悉的安神香的時候,溫辭便覺得江聽白會這么做了。
但他并沒有點破,只是默許縱容著江聽白的一切小動作。
就像以往那些世界無數次的縱容一樣。
可江聽白什么都沒做,反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了。
察覺到了他的動靜,江聽白將手中的書本合上放在一旁的白玉桌上。
他微微偏頭看著溫辭,替他扯了扯被子,聲音溫柔又擔憂:
“義父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
江聽白說著抬手覆在了溫辭的額頭上探了探,又為他倒了一杯溫水。
溫辭垂著眸子并不言語,任由江聽白將自己半抱在懷里,有些干澀的唇瓣被水浸濕。
他的喉結滾動,小半杯水下去讓他緩和了不少。
江聽白眼神暗了暗,將茶杯放在一旁,指腹按在他的唇角處輕輕按壓,抹去了那一點水漬。
溫辭緩緩開口:“現在什么時辰了?”
他不確定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也不確定他們現在到了哪,只是瞧見外面的天色似乎有些暗了。
江聽白聲音依舊溫和:“馬上要到天水城了。”
溫辭神色有一瞬的恍惚,忍不住呢喃:
“天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