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盯著仍然處于昏迷狀態的溫辭,忽然開口道:
“師父自從找到他的尸身之后,就一直想方設法想讓他活過來。”
“如今更是不惜暴露也要將他帶出來,又舍不得將他送走……”
上官云說著略微停頓,忽然輕笑一聲:
“恐怕不僅僅是為了煉制那些藥人吧。”
林修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聲音冷了下來,還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
“上官云,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上官云聳了聳肩,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知道師父對他心心念念了這么多年,如今終于故人重逢,想要與他單獨相處也是正常的。”
“可是師父啊,你別忘了他喜歡的可是我那個姐姐上官顏,當初他為了上官顏做了那么多,甚至心甘情愿的將她和江逐云的孩子養大。”
“就算你對他有意,他也對你無心,你又是何必……”
上官云的話還沒說完,一把泛著寒意的劍就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面上的笑容不改半分,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林修塵,
“師父要殺了我嗎?”
兩人對峙著,并沒有注意到溫辭眼皮動了一下。
溫辭是真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這個上官云的身份是編出來的。
畢竟都已經男扮女裝了,一個假名而已,也很正常。
現在看來這個上官云似乎還真是上官顏的……弟弟?
不過這種事情在劇情中并沒有提到過,看來又是一部分隱藏劇情了。
溫辭想到解鎖隱藏劇情之后會獲得的額外積分,心中興奮了起來。
許久沒有觸發過隱藏劇情了。
而他也是真有些好奇,上官顏什么時候多的這么一個弟弟。
林修塵與上官云對峙了許久,忽然一笑,將手中的劍收了回來。
“我這幾個徒弟里就數你最像我最爭氣,以后魔教也要交到你手里的,我怎么可能舍得殺你呢?”
上官云挑了挑眉,林修塵轉過身目光沉沉的盯著溫辭,吐出一口氣后繼續開口:
“我要將她留在身邊自然不是因為別的。”
“當初第一次見他時我就知道,他和這世間的所有人都不同。”
“一個人可以說謊,但眼睛是騙不了人的,溫辭的眼睛太干凈太漂亮了,漂亮到……讓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想要挖出來。”
林修塵越是說著,眼中的瘋狂就越深,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我不明白怎么會有人都都已經留在魔教了,那雙眼睛還能夠那么干凈。”
“于是很多次任務的時候,我都向教主提議,要帶上他一起,然后將他嗜血成性,殺人如麻的惡名傳了出去……”
林修塵回想著往日的種種,又是一笑:
“后來就連魔教當中都有不少人怕他,人人對他敬而遠之,我以為這樣他就只能夠依靠我了。”
“如果不是那個江逐云,如果不是他在外面招惹了上官顏!”
“他也就只能夠依靠我!”
林修塵最后這話說的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將那兩個人的骨頭和血肉都嚼碎吞咽入腹才解氣!
上官云盯著他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的情緒漸漸平穩后才開口道: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過幸好如今他又回到了我們手里,師父不管想對他做什么都可以。”
林修塵聽著上官云的話,呼吸漸漸沉重,指尖觸碰上溫辭的眼尾。
他的手指在顫抖,明明是故作溫柔的語氣卻透著幾分令人心驚膽戰的詭異。
“是啊,是啊……二十年了,二十年過去了他的眼睛還是這么好看,一點變化都沒有。”
上官云瞧著林修塵的狀態不對,并沒有在這里繼續留下去的打算,只是又笑了笑開口道:
“師父既然暫時不打算將他帶走,那我就回去處理一下,以免有人會找到這里來。”
林修塵沒有回頭,很輕的“嗯”了一聲。
上官云便也不再猶豫,轉身離開了暗室。
他以為以林修塵對溫辭的執念,如今終于得到了這人,必然會要對他做些什么。
雖然這種事情光是想想就讓他心里不爽,但如今他還要靠著林修塵做一些事,也只能將心里的那點不爽給壓了下去。
上官云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林修塵還是不夠信任他,教會了他控制那些藥人的方法,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那些藥人如何煉制。
以林修塵謹慎的性子,既然敢把控制藥人的方法教給他,手里必然會有殺死那些藥人的法子。
在把一切都弄到手之前,他不能夠貿然動手。
等他掌握了藥人的所有東西,林修塵也就沒必要留著了。
到那時,整個魔教乃至整個武林都是他的!
至于溫辭……
自然也會是他的。
然而上官云離開后,林修塵只是靜靜的坐在溫辭身邊,目光熾熱的盯著那雙緊閉著的眼,不曾移開半分。
除此之外便是什么都不說,什么也不做。
溫辭也沒想到林修塵就那么一直盯著自己。
即便林修塵什么都沒做,但這樣一直盯著他,還是讓他有些不自在。
就在他想在系統商城里面兌換一個道具,然后弄暈林修塵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悶哼。
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林修塵被人放倒了。
溫辭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江聽白。
江聽白或許不知道該如何進來,但他一直守在外面必然能夠看見出去的上官云,自然也就能找到進來的地方。
果然下一秒他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原本有些冰涼的身子被厚實的斗篷緊緊裹住。
“義父?義父?義父你醒醒!”
江聽白聲音顫抖著,將他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面龐上,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慌。
“義父?義父?!”
就在江聽白徹底慌了心神時,卻注意到溫辭的眼睛顫了顫,唇角也揚起了一點小小的弧度,只是沒有睜眼的跡象。
江聽白察覺到了這點細微的反應,眼眸一瞇,眼中的慌亂退散了幾分。
他直接換了個姿勢,將溫辭抱在了自己的懷里,自言自語般的輕聲開口:
“義父的身子好冷,沒關系,我幫義父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