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膽小如鼠!醉狐復辟天下!”
“玉人膽小如鼠!醉狐復辟天下!”
“玉人膽小如鼠!醉狐復辟天下!”
震天的戰吼聲在金州城門前響起
卻見得身穿紅藤甲的醉狐軍陣
宛若一條弓起身子噴吐舌頭的眼鏡蛇般
涌入了大門洞開的金州城。
但肩扛銅鉞的醉狐兵并非攻入城中
而是大搖大擺地走入城中
為首那些身穿半身犀甲的醉狐精兵
則昂起高傲的頭顱
看著那些跪倒在道路兩側的天玉百姓們
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來
“奪我狐族天下的賤民!呸!”
卻見為首一名頭戴華麗青銅胄的狐族御士軍官
沖一名跪倒在地的天玉百姓吐了口口水
只因這民百姓面帶慍氣地瞅了他一眼。
盡管敵寇的口水濺射到了他的臉上
可那跪著的天玉百姓
卻依然仰面怒視著那名醉狐軍官
“王八蛋雜種!”
醉狐軍官拔出銅劍來便要斬殺那名玉民
可他那拔劍的毛手卻被一把拉住
“不要亂殺戮而招致玉民反抗!”
“記著,我們是來復興狐族天下的,而不是來讓玉民們造我們反的!”
卻見一名頭戴豹雕青銅胄,身披紫花半身犀甲的狐族將領攔住了
卻見這名狐族將領生著一對藍紫色的狐耳,在一眾狐兵的紅色耳朵中顯得格外醒目。
襯上他那有些秀氣的端正容顏和一雙藍紫色眼瞳
竟然顯出宛若女子般的美麗來
“紅玉將軍……”
紅玉死死按住那御士軍官握劍的手
并將已經出鞘的銅劍塞了回去
“走你的路!別動不動就要舉劍砍人!”
看著軍官憤懣離去的背影
紅玉那陰沉的臉轉而喜笑顏開起來
他看向那依舊怒視著自己的玉人說道
“多有得罪了,老鄉~”
“放心吧,我的手下對百姓都是秋毫不犯的~”
紅玉甚至從自己的腰包中取出了一貫玉龍錢來
扔到了那玉人眼前
“這貫錢給你~算是些補償~”
“別的醉狐軍我不知道……我們紅族軍素來對百姓是秋毫不犯的!”
跪著的玉民看向紅玉那朗面容顏
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來
揮揮手將那貫玉龍錢撥到一旁去
“哼~”
紅玉看著這個脖子老硬的玉人
輕笑一聲便跟著紅玉軍陣向前走去
“聽著~”
他對身旁跟著他的犀甲親衛說道
“我軍安頓后,派人去查清楚這家伙還有他家里親友的情況~”
“一旦有任何勾結北遁的天玉殘軍的跡象~”
紅玉那美麗的眼瞳露出寒光
“不用向我通報,砍了就是~”
“是!”
在齊整的草鞋踐踏聲中
醉狐軍中戰力最強的三萬紅族軍
無血開入了城防洞開的金州城。
至于為什么隴右道的天玉軍沒組織防御
那便要問金州城中的老隴王劉英和他的胞弟劉能了。
在醉狐軍那遮天的狐紋軍旗掩映下
卻見天玉隴右道實際上的二把手,隴右道道守劉能
正挺著他那吃得油滿腸肥的肚子
穿著當年天玉皇帝親自賞賜給其的蟒袍
極度諂媚地站在城門旁
不斷向著從其身邊經過的醉狐兵作揖致敬。
而他的身旁則站著隴王那些同樣養尊處優,擅長搜刮民脂民膏的親屬們
如今也都跟一只只只會卑恭乞尾的巴哥犬一樣
向著他們的新主子點頭哈腰起來。
金州城的城防
從劉能與其黨羽裹挾昏庸的老隴王和守城駐軍“投誠”歸順醉狐的那刻起
便不存在了
“狐兵神勇~天下絕~”
“玉人怎敢~與爭鋒~”
卻見得金州城那曾見證了隴右勇士凱旋的道路兩側
如今卻成了向侵略者諂媚的表演地。
卻見劉能親自安排的青樓花魁舞女
正身著從天子腳下向玉神求來的仙衣
以誘惑且諂媚的身姿
舞著本應歡迎天玉壯士凱旋的舞步來。
一顰一笑之間,卻都是對強權和征服者的諂媚情色。
踏著整齊步伐前進的紅族狐兵們
自然看到了那些婀娜起舞的妖艷俗物
盡管長著毛耳毛手,看起來和玉人不甚相同
但男子的好色本性倒是相通的。
看著那些劊子手們臉上那猥瑣的神情
不難想象入城后,金州的良家女子將會遭受何等大罪。
在“商女不知亡國恨”的升平氣息中
侵略戰爭的癲狂本質正逐漸從高墻之外蔓延到城中。
而向侵略者們被迫下跪的金州百姓們
卻連選擇抵抗的權力都被劉能為首的玉奸篡奪
徒留下在敵寇前低下頭顱的緘默
“哎呀~哎呀~”
仍在向著醉狐兵們喜笑顏開的劉能耳邊傳來了討厭的聲音
“隴王爺,原來你在這啊~”
“可讓我一番好找~”
閆稽那老邁卻滑稽的聲音不斷沖擊著劉能的耳膜
讓其的心中煩躁不堪
“喲~這不是咱太學院~鼎鼎大名的閆院長嘛~失敬失敬~”
劉能故意向陪著笑臉迎上來的閆稽行了個表示尊敬的長揖禮
“您這不到那兩位星神大人旁邊去恭謹伺候~”
見得閆稽想接住自己行禮的雙手
劉能甩開雙手,沒有理會
并挺直腰板不屑地看著有些尷尬的閆稽
“怎么?今天不繼續給人家講講咱天玉隴右的風土人情?”
“我看那芬里爾大人對你非常賞識嘛~”
“又是跟你學書法的,又是跟你學墨畫的~”
“看來人對你真是賞識有加啊~啊?閆院長!”
聽著劉能的“夸贊”聲
閆稽倒還有些飄飄然
這個素來只知道鉆入天玉經書典籍以及那些據傳來自玉人先祖的古書中
玩弄考據,紙上談兵的老學究。
其人生的兩大快事
第一是借著自己肚子里的那點墨水向任何能夠給予他財富女色的權貴卑恭諂媚。
第二則是喜歡聽別人對自己那點學究的贊揚。
盡管這老頭的所謂治學成果
便是把“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這一古書中的名句
論證為尊貴的玉神在上界中創造神跡時所創——“值上界大旱,玉神引銀河水澆灌旱地,有感而作此文”
當然也不止李太白的這句名詩而已
幾乎所有古書中那些玉人先祖創造的金句名言
都被這位隴右太學院的老頭系數冠以“玉神所作”。
當然,他這么做并不是真心相信玉神是一位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
只是因為這樣做,可以討玉派老道和給壇上的仙姑們開心
從而可以順得眾多養生的丹藥和玉神賜下的名貴物件而已。
總之,這是一位好財好色,更好名的酒肉學究
“嘿嘿~您可真是過獎了~”
“我只是略微教兩位星神大人一點淺薄造詣罷了~”
“你可不知啊,隴王大人,那兩位星神大人真乃神人也~”
“其寫下的字帖,其中筆墨氣魄,饒是我天玉當年書法大家~也難以與之匹敵啊~”
“星神夫人的墨畫更是一絕~”
“饒是我天玉五百年,千位名畫師,卻也不及夫人一根毫毛……”
“咳咳!”
看著閆稽毫無底線地夸贊著星神那遠超天玉人的藝術造詣
就連同為玉奸的劉能都聽得尷尬
“院長不如直接說事~”
劉能摸了摸他那肥胖的下巴說道
“是不是星神大人派你叫我去府里有事?”
看到閆稽跑來的那一刻
劉能其實就猜到這便是給那芬里爾夫婦跑腿來了。
確切地來說
自打芬里爾帶著二十多名金甲獅衛來到金州城
和早就住在隴王府的芙蕾拉會合后
閆稽的太學院院長之職便成了擺設
自打那之后他便再也沒有去過太學院。
實際上他成為了兩位尖耳星人的貼身老師和傳令官
一個本來在天玉國也算有些地位的老學究
卻成為了跑腿的仆從。
而且更過分的是
為了滿足跟著芬里爾來的那二十多名獅衛的私人需求
閆稽還將太學院中面容姣好的女學員系數帶到了隴王府中住下
美其名曰是“教授星使們天玉風俗”
實則行的,盡是男盜女娼之事。
污穢不堪到連劉能這么個好色老鬼都覺得實在是太過分了。
尤其是那些女學員其實都是金州城中大商賈和小將門的女兒
“嗨~您說得真對~猜得真準~”
“確實是兩位神上大人,找您有要事相商~”
“聽說是要讓您給屯兵在金川邊境的戴如松寫信……”
閆稽話音未落,劉能卻一把推開了老院長
“具體事宜,我與兩位神上大人相商便好~”
“您啊,還是放心地當好傳聲的吧~”
劉能向前走出幾步
卻又回頭看著尷尬的閆稽
“哦對了~”
“老院長啊~記著些,給主子傳聲和給主子干實~事~的!”
“還是不一樣的~”
“拿筆桿子的,還是別想著來了個新主子就能靠著諂媚上到頂子去~”
劉能勒了勒他那拘束大肚子的緊張腰帶
獰笑著說道
“上面風太大,得要咱這種天生的好~手~才能站得住~”
“您那跟筆桿子似的細腰太弱~”
“小心閃著腰~”
劉能大笑著從閆稽身旁走開
“是~是~”
“隴王大人……”
雖然嘴上依然把只是個道守的劉能叫著“隴王”
但閆稽那有些白內障的眼睛中卻閃著憤恨的光來
“哼~狗東西~”
“老夫遲早得借著那尖耳星神收拾了你~”
閆稽隨即得意地看向仍在向城中涌入的醉狐兵們
“就算星人醉狐不行了~”
“我也有二手準備~”
“到時候,你們隴王劉家里通外敵的罪名若是做實的話……”
閆稽惦記著自己心里的小算盤
想著兩頭得吃的好日子露出了猥瑣的神情來
而金州城,則被籠罩在一片升平與陰沉并行的氣息中。
戰火,仍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