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久之前起，我就開始思考一些問題。”
“無數的現世，無數的世界，縱橫交錯的現實和無盡的混沌，無數微不足道的存在是否能理解自然的秘密，洞悉宇宙的真諦？”
“深淵是否有盡頭？現世是否有數量？深淵的邊界之外又是什么？”
“一切的生命被一次又一次地丟進輪回的鍋爐，被不斷的折磨，接受永無止境的苦難，到底有什么意義？”
洛基四十五度角望天，看向那漫天冰霜和撲面的寒意，臉上浮現了那么一絲向往。
“少說廢話。”江北打斷，“直入主題。”
“哦好的。”
洛基立刻收起了他的文青范，認真地交代。
“但其實我說這些是有道理的，一切確實就是從這開始的。當年我在以自己的方式追尋真相，之后也是機緣巧合才遇到了那位嗯.天啟之主。
當然，我的地位和他相差很多，實力在他面前更是不值一哂。但我們意外地發現，原來我們存在有比想象中更多的共同點。
我們都是為真理而生，同樣是在追尋真理的過程中認識的。搞清世間萬物的運作方式就是我們最終的目標。”
“然后你們找到了？”江北問。
“是天啟之主。”洛基點點頭，道，“當然期間我幫了些微不足道的小忙。我們找到了方法，能在多個現世之間穿梭，能任意突破空間的壁壘。
只需要找到空間銜接的薄弱處，找到正確的突破點，就能打開正確的門。
設計出這種方法后，我們又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來測試，來為整個世界繪制圖譜。最終我們測算出來的結果，就是這樣的。”
他輕輕一揮手，發動了某種超凡。從他指尖投射出的能量幻化成了某種投影，展開了一副巨大而絢爛的畫卷。
那是一個極為龐大的神秘球體的投影，其中的畫面如夢如幻。
璀璨絢麗的星空，仿佛無垠的宇宙一般。無數星球仿佛在那無際宇宙之間漂浮，如同璀璨的玻璃彈珠。
漫天星辰點綴其中，綻放出閃爍的光芒。明亮的恒星如珍珠散落，星光在深邃的黑暗中熠熠生輝，有如宇宙的明燈。
“這些，就是現世。無數的現世，散落在這無際的空間里。這就是深淵。”洛基道，“而在無數現世和深淵、這一整個體系之外，還存在著更加高階更加宏大的事物。”
他手勢一變，鏡頭繼續拉遠。無數現世瞬間變得如滄海一粟般渺小，整個深淵被濃縮成了巨大的球體。
球體之外，時空的混沌洋溢著神秘的氣息，恍如一個不被束縛的奇幻樂園。彩色極光在流逝的過程中如激流般華麗絢爛。無數色彩交織，有如創造出了一副川流不息的彩色畫卷。
“這是什么？”江北皺眉。
“我們稱之為‘時之海’。”洛基說道，“包裹著現世和深淵，隔絕了所有的世界和上層的混沌。
在這一層，時間和空間的概念都是無效的。我們用過了一切手段嘗試，發現任何事物都不可能穿過那層物質。
不管是什么，陷入時之海的瞬間就會停滯，無法突破過去，也永遠不可能再回來。
和這里相比，那才是一個真正的‘深淵’，吞噬一切的深淵。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將下面這個世界的一切和外部隔絕，讓我們永遠沒有機會前往彼端。”
“那一頭有什么？”江北問。
“理想國。”洛基說道，“一切的起源，萬物被創造的地方，也是操作了這一切的那些人所在的地方。
并且我們相信，那也是‘真實世界’的所在。”
江北瞇起了眼睛。
于是洛基從頭解釋：“最初那些只是一些不知來歷的傳言——理想國是應當是‘真實世界’的地方。而我們這里的一切都是被創造出來的。
無數的現世，生活在其中的每個生物這是一場實驗，一個永無盡頭、永遠不會停下的實驗。
我們生活，然后死去，接著被回收，然后被某些人按照自己的標準隨意地重新投放，變成.你完全不知道會變成什么。
但重點是，你無法決定。你不知道他們評判的標準，不知道他們的喜好，無法決定自己的前世今生，也無法決定你是否想退出.
不，你連去想的權力都沒有。你重開一次，甚至不記得過去發生過什么，也不知道相同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了多少次。”
江北沉默了。
如果是過去有人對他說這些，他肯定會覺得那哥們得看精神醫生了。但現在他不那么確信了。
因為至少他描述中的一部分，江北是親眼見過，甚至差點經歷過的。
臨界所。
根據被稱之為“現世價值”的標準，將每個死者投放，成為不知什么生物重新輪回。無法選擇，不能退出，也不能左右自己的未來。
或許他的話里存在一定的可信度。
“所以這才是我們的目的。”洛基說，“天啟之主已經找到了一種方式.或許吧，我們也不確定。但至少值得一試。
他認為，我們能一口氣摧毀這整個實驗，整個體系。”
“什么意思？”
“正如字面意思。”洛基平靜地說道，“我們一開始試過了各種方式，試著想突破‘時之海’，想去到理想國，尋找一切的終極答案。
但在無數次失敗后，我們最終放棄了。因為測試顯示那是不可能的，用已存世界里的手段不存在突破‘時之海’的方式。可能也是實驗的設計者早就已經設置好的。
所以我們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這樣一種解決方式——摧毀掉這一切。
將深淵里的部族、萬千的現世，被時之海包裹的一切統統摧毀。那樣一來這無止境的折磨才能終于得以結束，輪回會終止，被卷入其中的所有人都能得到最終的解脫。”
他頓了頓，平靜地看向江北。
“這，就是我們的目的，超人。這就是天啟之主的計劃。也是我們愿意為之獻出一切的夙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