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許攸一瞪眼，臉色發青，“蘇棠！這里可是藥王谷，不是你玄天宗！你在這狗叫什么！”
狗叫？
蘇棠忽然笑了，“第一次看見這么大坨的屎，有點興奮。”
“你才是屎！你們全家都是屎！”
許攸徹底氣瘋了，唾沫星子飛濺，“我告訴你，宋師兄馬上就是親傳弟子！你現在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說點——”
啪！
話音未落。
蘇棠甚至沒抬眼，雷火鞭已精準抽在許攸膝彎。
啪的脆響混著骨裂聲炸響。
許攸慘叫著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玉磚上，磕出一片血花。
“聒噪。”
蘇棠收鞭的動作輕描淡寫。
上次那一鞭子還是抽的輕了，還喊在她面前大吼大叫。
周圍弟子嚇傻眼了。
眼睜睜看著許攸像條斷腿的野狗趴在地上。
許攸咬著牙抬起頭，額角血流進眼睛，疼得他齜牙咧嘴。
這瘋女人居然真的敢在藥王谷動手！
而且下手狠辣。
完全不顧及宗門體面！
瘋子！
瘋女人！
“蘇長老息怒！”
一道灰袍身影疾掠而來。
藥王谷護法張玄明拂塵一甩，擋在許攸身前。
他看著許攸膝間翻卷的皮肉和焦黑的鞭痕，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許攸，你口無遮攔，沖撞了蘇長老，還不快賠罪？”
許攸捂著膝蓋，疼得說不出話。
張玄明猛地瞪他一眼。
他才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蘇、蘇長老……弟子知錯……”
“蘇長老，你看，既然他已經知錯，就不要為難他一個普通弟子了。”
張玄明面上堆起虛偽的笑意。
蘇棠目光如炬。
一眼便認出眼前這位灰袍男子。
正是宋季陽的師尊。
那些被宋季陽從蘇棠這里哄騙而去的千年靈植、法器……
多半都進了他的腰包。
“今日是我徒兒宋季陽晉升親傳弟子的大喜日子，老夫早就料到蘇長老會來道賀，特意在此相迎。”
他側身讓出道路，“還請蘇長老移步青玉廣場。”
“道賀？”
蘇棠唇角勾起一抹頗有深意的弧度，“是該好好‘道賀’一下。”
張玄明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蘇棠的儲物袋。
“說起來，季陽這小子真是好福氣，總是得蘇長老照拂……”
他狀似不經意的開口：“不知蘇長老這次又帶了什么好東西？”
老狐貍！
全身上下一百八十個心眼子。
師徒倆一個德行。
那眼神，就差往她儲物袋里鉆了。
“張護法，”
蘇棠突然輕笑，“你們藥王谷的‘乞討’，都是代代相傳的嗎？”
她指尖劃過儲物袋邊緣。
“見了我就惦記著我的東西，倒像是我欠了你們的一樣！”
她的語氣頗為諷刺。
張玄明面露不快，“蘇長老這是何意？”
“聽不懂？”
蘇棠難得有耐心解釋，“我說，你們師徒倆一個貨色！一個張嘴討，一個背后收，都不要臉！”
張玄明的臉‘唰’地漲成豬肝色。
然而。
管他呢！
懟完之后她心情暢快就行。
蘇棠甩了甩火紅衣擺，徑直朝著青玉廣場飛去。
親傳弟子大典？
那豈不是會很熱鬧。
熱鬧點好啊。
她嘴角的弧度越發張揚。
……
青玉廣場上張燈結彩。
歷屆親傳大典都會有新晉弟子展示拿手絕技，符修畫符、劍修舞劍、丹修煉丹。
可今日。
廣場中央那尊“流光鼎”才是眾人焦點。
“這可是地階上品鼎爐，只差一步就能蛻變成天價法寶！”
有弟子踮腳張望，艷羨地嘀咕：“宋師兄這次用它煉丹，怕是要驚艷全場！”
“驚艷？”
“憑什么？”
角落里傳來冷笑。
“他還不是靠玄天宗蘇長老送的天材地寶，討好幾個長老？”
“要不是那些好處，他宋季陽哪有資格當親傳？”
有人心生疑慮的看向觀禮臺。
往屆親傳大典。
藥王谷谷主定會親主持傳承。
可今日主位上空空蕩蕩。
有消息靈通的弟子竊竊私語：“聽說谷主上個月就閉關了，連親傳大典都不露面……壓根不認可宋季陽的晉升。”
“我還聽說周執事今早從秘境回來了，怎么也沒見著人？”
“估計也不認可今年的親傳大典，懶得來唄。”
“也是。”
此時。
宋季陽正湊在山羊胡老者身邊，一臉諂媚，“三長老，弟子能有今日，全賴您老提攜，往后在藥王谷，還得靠您老多照拂。”
“好說，好說。”
三長老馮啟發捻著胡須，指尖摩挲著宋季陽剛送的‘凝靈珠’。
珠體靈氣流轉，顯然不凡。
他狀似隨意地嘆了口氣：“這珠子雖好，終究是外物。老夫近日在沖擊化神境，若是能有千年雪參做藥引……”
宋季陽是個人精。
哪里會聽不出來弦外之音。
“三長老說笑了，不就是千年雪參？”
宋季陽笑著開口，“聽許攸說蘇棠前兩天發了資源，有好幾株呢。你要是喜歡，我給你拿來！”
“蘇長老那里的東西，怕是不好拿吧？”馮啟發故作遲疑。
“瞧您說的！”
宋季陽拍著胸脯，“蘇棠那性子，還不是我要什么就給什么？”
他故意提高音量。
讓周圍弟子都聽見。
“不就是幾株雪參？等大典結束，我讓她親自給您老送來！”
周圍響起一片低低的驚嘆聲。
馮啟發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宋季陽的肩膀：“好小子，有前途！”
話音剛落。
立刻就有弟子上前來說道：“宋師兄，不出你所料，蘇長老果然來了。”
宋季陽嘴角咧得更開，眼里閃過得意的光。
不是挺有骨氣說再也不來藥王谷嗎？
終究還是放不下他！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高姿態：“一會不管她送什么，先晾她半個時辰。上次讓我丟了面子，這筆賬得好好算算！”
他想象著蘇棠難堪的表情，又補充道，“等她求夠了，我再勉為其難收下禮物。”
周圍弟子立刻附和：“宋師兄英明！”
“就得讓她長長記性！”
就在這時。
一道火紅身影落在廣場上空。
坐在觀禮臺的慕青禾猛地抬頭。
她看著那道紅衣身影，眸光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芒。
“呦，挺熱鬧啊。”
蘇棠掃過觀禮臺上的三位長老。
表情變得精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