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演講雖然聲音仍然激情,但口吻當中充滿了疲憊。”阿蘭雖然進來的時候沒有聽到全部,而且也不懂德語,但語氣還是辨別出來了。
“當前情況還用說么?十六歲到六十歲組成人民沖鋒隊,不就是奔著亡國的光明大道一路沖鋒?”
科曼哈哈大笑,對著兩個戰友道,“你們要是聽過兩年前,戈培爾進行總動員演講的口吻,和今天的演講做出對比就什么都明白了。”
尤其是那句問向支持者的,你們想要全面戰爭嘛,發問的時候是充滿了自信,德國人也迅速給出了最激烈的回應。
哪像是現在,把殉難的孩子和被強奸的妻子都拉出來,雖然演講仍然足夠激情,但大環境的絕望已經到了連戈培爾都不得不承認。
馬丁沒有加入到德意志意識形態的討論當中,而是點燃了一根煙吞云吐霧,倒是沒有沒有藏私散了一圈,不過都被拒絕了。
“煙草到了德國之后,可一定要緊緊握在手中。”
科曼雖然被二手煙熏了,但并不介意詢問起來細節,“我不是想要毒死德國人,要知道從國家層面上來說,死了雖然不創造價值,但也不會消耗價值。我要的是,德國無法完成積累,把創造的價值投入到這種東西上面,所以你少放點罌粟,我們要給德國人一點希望,也只有一點。手中的牌就這么多,現在本土剛剛解放,肯定不能種植煙草,這批煙草散出去不會有后續了。”
“這件事啊,科曼不懂我就解釋一下。”馬丁深吸一口氣表演了一把過肺,把半截煙扔掉道,“一點五萬噸煙草,制成的香煙是一個什么概念,如果一個男人每天消耗十支煙,一點五萬噸制造的煙草,可以讓三千五百萬人抽一年,我聽說德國有七千多萬人,男人一半大概也就是這個數字。我監督往里面填充了一些枯草之類的原材料,反正戰爭時期能冒煙就行,估計德國人也抽不出來。”
“至于罌粟的用量也可以放心,中東也有不少這樣的人,我們還挺了解什么叫做適量,絕對不會讓德國人去見上帝。”
“這就好。”科曼在心里估算一下,也就是說一點五萬噸煙草可以供應德國男人半年,一天十支他就直接略過了,這是精打細算的計算方式。
是精打細算的計算方式,但不是錯誤的計算方式。
哪怕是二十一世紀,十萬噸煙草產量都能夠排進世界前十了,前十排名的國家一大半都是十萬左右的煙草產量,世界上唯一一個煙草產量超過一百萬噸的國家,當然是軍費和煙草成正比的東方大國。
這么想的話,一萬五千噸足夠德國的半年供應量,半年的時間足夠了,不枉科曼在敘利亞蹲坑的時候,好幾年攢下的煙草,都便宜日耳曼人了。
在一九四五年德國戰敗之后,一根煙可以換一天的食物,在德國近乎被摧毀的情況下,一天的食物可比一個德國女人賣肉有價值的多,美國軍人就總用香煙換德國女人的服務。
科曼感覺這一波投機倒把,撈個上億美元輕而易舉。
“也不知道薩爾的進攻是否順利。”阿蘭沒有馬丁這么隨遇而安,還是關注著戰局的進展,向科曼問道。
“應該沒問題,薩爾一線守軍只有幾萬人,兩個集團軍八十多萬進攻兵力拿不下,除非德國人是亡靈法師。”科曼耐心的解釋道,“萊茵河一線的德軍總數都沒有除參戰兵力之外正在修整的盟軍部隊多,這種情況下,哪怕是莫德爾那種防守大師也沒有辦法。”
科曼記得莫德爾能夠直接指揮的德軍集團,只有三十多萬人,進攻的同盟國軍隊超過三百萬。
這是莫德爾在東線蘇德戰場都沒有面對過的,并不是莫德爾不給力,實在是到了這一步,已經和將領的指揮藝術沒關系了。
科曼不知道巴頓已經下達了攻擊萊茵河防線的命令,但如果知道也會感到巴頓的判斷確實是正確的,巴頓指揮的美國第三集團軍就有近三十萬兵力,幾乎是莫德爾手中的全部兵力,就算是巴頓不小心被包圍了,莫德爾都拿他沒辦法。
和巴頓在中線勇敢的前進戰略相比,法軍這邊幾乎給薩爾區每一個德國居民安排了一個一五五口徑的行為,確實是謹慎到令人發指。
但這也正是德拉貢上將的目的,摧毀薩爾的所欲德國定居點并不代表法軍在進入德國腹地也會這么干,法國只是對薩爾區有領土要求,才會用如此當量的彈藥換取德國人的逃亡。
薩爾德軍陣地在三天來,已經被法國的炮兵完全摧毀,幸存的德國士兵踩在陣地的土壤,被掀翻的土壤稀松的能夠把正常人陷到膝蓋。
哪怕是在蘇德戰場,德國軍人也沒有面對過如此猛烈的炮擊,和此時的德軍相比,正在硫磺島和美軍血戰的日軍,都可以說美軍非常克制。
三月十日晚上,法國第一集團軍司令德拉貢下達進攻命令,“法蘭西人民盼望著一場偉大的勝利,我們將贏的這場戰爭的勝利,為法蘭西而戰,你們是法蘭西最勇敢的戰士,你們的勝利將會增加法國在全世界的影響,每一個士兵的身上,此時都充斥著法蘭西的力量,勝利必將屬于我們,沖鋒……”
三月十一日凌晨,炮擊再次如約而來,代替了時鐘將睡眠中的德國人叫起。
當這一輪炮擊結束之時,法國第一裝甲師、第二十二裝甲師對薩爾的進攻正式拉開了帷幕,一千六百輛謝爾曼、丘吉爾在內的各式坦克,撕破了佛曉的晨曦,向薩爾發起了地面進攻。
曾經在歐洲大陸橫沖直撞的德國裝甲兵是德國人的驕傲,現在德國人必須承受敵人的裝甲兵,在德國人的土地上肆虐。
很多薩爾區的德國人并不知道,薩爾屬于德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早上八點,德拉貢上將給法蘭西青年師師長杜瓦爾將軍發電,命令法蘭西青年師在第二天集結前往前線。
杜瓦爾將軍把命令下達到各團、各營,一時間青年師駐地陷入雞飛狗跳當中,各部隊集結等待軍令,同時等待鐵路運輸的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