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速,體溫升高,那是楚漓羞的不行,身體表現(xiàn)出的自然反應(yīng)。
她不好意思醒過來,更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怎么面對王長峰。
楚漓期望王長峰趕緊離開,潛意識里又舍不得王長峰離開,腦子里亂成了一團麻。
楚漓控制不住的呼吸急促。
身體的力量逐漸恢復(fù),她一手緊抓著欄桿,一手緊抓著床單,表情看上去很痛苦,身體開始輕輕抽搐,而且抽搐的越來越厲害。
王長峰更慌了:“楚漓你別嚇我!”
“你給我醒,醒啊!”
他力度加大了一些,拼命催動體內(nèi)殘留不多的真元氣息,想要把“瀕死”的楚漓救回來。
這對楚漓來說,簡直是在火山口上澆汽油。
“嘩啦!”火山口噴了。
楚漓猛的睜開眼,發(fā)出一聲幾乎壓抑不住的嚶嚀,抬手一把抓住了王長峰的胳膊。
王長峰眼睛一亮,立即明白楚漓活過來了,他頓時松了口氣,快速拔掉了楚漓身上的針。
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倦。
他也受了傷啊。
連個療傷的空檔都沒有,他就竭盡全力的救治楚漓。
最后拔針,收斂氣息的動作,讓王長峰達(dá)到了身體能承受的極限。
他連把針收進針盒的力氣都沒有了,手里的針飄然落下。
就這樣,王長峰嘴角還掛起了一絲欣然的微笑:“我救活你了,真好!”
說完,他就閉上了那雙閃亮的眸子,癱倒在了楚漓身上。
好巧不巧,王長峰的臉正好壓在楚漓上半身,把胸前都壓的變了形。
楚漓如同觸電般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抬起手,好像要扇王長峰一巴掌。
可她的手掌高高舉起,卻輕輕落下,變成了溫柔的撫摸。
那冷艷的俏臉,還未散盡動人的紅暈,丹鳳眼中依然殘留著霧蒙蒙的春情。
楚漓的指尖,從王長峰憔悴的臉頰邊掠過,幽然的嘆息聲悄然響起:“謝謝你救了我。”
“可我以后,該怎么面對你啊!”
楚漓抱著王長峰頭,感覺到了濃濃的安全感。
哪個女人不希望有個腳踏七彩祥云的英雄,保護自己呢?
如果換個人,楚漓也許都把孩子的名字想好了。
可這人偏偏是王長峰。
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苦悶迷茫。
這座冰山寒梅,難得釋放一片溫柔,卻甩給了昏迷不醒,嘴角還掛著傻笑的呆子。
林若棠聞訊趕來,得知王長峰把楚漓弄到了病房內(nèi)救治,急的她在門口坐立不安。
片刻之后,她突然察覺到了一種瘙癢難耐的異常,從內(nèi)心深處突然竄了出來。
“楚漓什么情況?”林若棠心亂如麻,面紅耳赤。
她和楚漓有心靈感應(yīng)。
之前她感應(yīng)到的是痛苦和絕望,就好像楚漓的魂被勾進了陰曹地府。
但她無法理解,楚漓怎么會突然就上頭了?
難道勾魂使者是個帥哥,楚漓突然看上眼了,跟那鬼差直接進了洞房?
這特么簡直不要太荒唐。
還好其他警員都關(guān)心著病房內(nèi)的情況,沒人注意她。
要不然林若棠都的尷尬的找個地縫鉆進去。
直到那種異常的感覺漸漸散去,林若棠才擦了擦頭上的香汗,站起身來。
門口的警員伸手?jǐn)r住她:“林總,請留步。”
“王先生特意交代過,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林若棠沒法解釋她和楚漓的心靈感應(yīng),但她確信,楚漓一定是醒了,而且安然無恙。
“我就悄悄進去看看。”
守門的警員有些猶豫。
一旁的副署長陳偉義上前低聲道:“行吧,但你進去之后,別鬧出太大的動靜。”
“王長峰正在救人,你可千萬別驚擾到他。”
誰都知道林若棠和楚漓的關(guān)系好,她不可能胡亂來的。
再說都這么長時間里,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其他人也關(guān)心楚漓的狀況。
林若棠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打開一道門縫,閃身進屋,回手慢慢的關(guān)上了門。
屋里有個簾子,擋住了病床。
林若棠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探頭一看,當(dāng)場就愣住了。
坐在床邊的是楚漓,可躺在床上的卻是王長峰:“怎……怎么會這樣?”
楚漓嚇了一跳,猛的回頭一看。
看到林若棠,她拍著胸口低聲道:“別吵,王長峰累癱了。”
她起身拉著林若棠走到簾子外面。
“你咋進來了?”
林若棠眉頭微皺:“廢話,你們在里面這么長時間沒動靜,我不進來看看能放心嗎?”
“你和他是咋回事?”
楚漓沉默片刻:“沒咋回事,就是他給我療傷,把我治好了,然后他累倒了,就這樣。”
林若棠滿臉狐疑之色。
雖然眼前的情況和楚漓說的一樣,可林若棠知道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剛才她在外面幾乎是感同身受。
治病能治的楚漓心如鹿撞?能治的她春情勃發(fā)?
是王長峰的治療方法特殊,還是……
沒等林若棠發(fā)散思維,繼續(xù)想下去呢,慌亂的楚漓就突然低著頭咳嗽了兩聲。
“我的傷很重,胸口還疼的厲害。”
聞言,林若棠趕緊扶住她:“那我再給你開個病房,你得好好休息一下。”
見林若棠扶著楚漓出了病房,門口的陳偉義和一幫警員全都松了口氣。
“嚇?biāo)懒宋遥^兒你沒事了吧?”
“還好有王大師在,要不然就麻煩了!”
“那當(dāng)然,王大師醫(yī)術(shù)通神,我就知道他出手,頭兒保證能安然無恙。”
彭秉信只看到了兩女,卻沒看到王長峰。
他探頭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王大師怎么沒出來?”
聽說王長峰累暈了,正在休息,彭秉信進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王長峰呼吸平穩(wěn),只是臉色有憔悴,沒什么大礙,就出門去給楚漓做檢查了。
楚漓做了個CT。
彭秉信看了片子,她胸口還有些軟組織損傷,需要休養(yǎng)一段就能好,都不需要住院。
但陳偉義和林若棠都固執(zhí)的要求她在醫(yī)院里觀察兩天。
等楚漓進了病房,眾人再去看王長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病床上空空如也。
林若棠趕緊給王長峰打了個電話。
“我沒事,都快到村里了。”
“楚漓那邊情況怎么樣?她還好吧?”
和楚漓一樣,楚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王長峰也不知道該以后該怎么面對楚漓。
他現(xiàn)在心情放松了,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了過來。
當(dāng)時楚漓已經(jīng)醒了,只不過他救人心切,慌了神,才一時之間沒有察覺。
這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