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崗直接就嚇的跪在了地上。
“嘭!”
“嘭!”
“嘭!”
王經德的臉撞在實木的餐桌上,撞的他頭破血流。
血珠飛濺到了趙高崗臉上,他都不敢動一下手指頭去清理。
沈嘉維拽著王經德的頭發,扔在了一邊。
毫無準備的王經德突遭重創,頭痛欲裂,眼冒金星,躺在地上捂著腦袋呻吟。
片刻之后,緩過來神的王經德緩緩爬起來,渾身顫抖著跟趙高崗并排跪在了一起。
沈嘉維抽出兩張餐紙,優雅的擦著手,一臉冷漠的看著王經德。
“我呢,特別喜歡狗?!?
“聰明的狗,有用的狗,能咬人的狗,我不介意讓它感受到尊重?!?
“我喂的,我養的,讓我心情舒爽了,怎么都好說?!?
“你知道你錯哪兒了嗎?”
王經德垂著頭,恭敬的說道:“沈……沈少,我這條老狗沒有辦成您交待的事兒,還妄想得到您的尊重?!?
“我沒有自知之明,是我的錯!”
沈嘉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還行,至少知道挨打了要立正,也識時務!”
他話音剛落,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沈嘉維趕緊拿起手機,大步往外走。
走到門外,沈嘉維按下通話鍵,神色恭敬的低聲問候。
“小姑,您回來了?”
沈家在閣陽算是最頂流的豪門勢力,要不然沈嘉維也不會這么囂張。
他這個豪門大公子都要恭稱一聲小姑的,就是閣陽上層圈子里公認的第一奇女子,宛驚鴻。
對面傳來一個極為清脆的女聲。
“我還要過一陣子才回去呢?!边@聲音聽起來非常年輕,似乎只有二十多歲。
可熟知宛驚鴻是個什么人物的沈嘉維,卻絲毫不敢有半分輕視。
“那小姑您突然打電話回來,有什么吩咐嗎?”
宛驚鴻語氣平和:“沒什么吩咐呀,我就是聽說收購紅旗酒廠的進程不太順利。”
“咱們派去的人,怎么還引起了眾怒?你具體跟我說說吧!”
沈嘉維的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是……是我太貪心了!”
其實宛驚鴻給的運作資金非常充沛,就算給足了拆遷款和下崗補償款,都有剩余。
而且宛驚鴻臨走之前跟他說過,不要為難那些窮苦人家,能安排工作的盡量安排。
要是有品行不佳的,或者獅子大開口的,也不用心慈手軟。
并購過程,一定要快。
現在她這么說,一定是得到了消息。
但宛驚鴻具體知道多少細節,沈嘉維不敢猜,也不敢去承擔欺騙宛驚鴻,激怒她的后果。
宛驚鴻沉默片刻:“人都有犯錯的時候!”
“我相信嘉維你一定會把小姑交待的事辦好,對不對?”
沈嘉維連連點頭:“是是是,小姑放心,我保證不會再出紕漏了!”
宛驚鴻很欣慰:“我這邊還要繼續靜修,就這樣吧,你把事情辦妥了,我回去給你買禮物!”
掛斷電話,沈嘉維臉色陰沉回到屋里,路過趙高崗,他突然抬起一腳,踹在了趙高崗的軟肋上。
趙高崗疼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可他只是發出一聲悶哼,就緊咬住牙關,趕緊又爬起來跪好。
沈嘉維坐回座位,陰冷的眸子里閃爍著擇人而噬的兇芒:“沒有價值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王經德,你覺得你還有用嗎?”
王經德哆嗦了一下,思維急轉:“我有用?!?
沈嘉維這是要他提供信息,證明他自己的價值。
“沈少,簡社民那邊已經讓紅旗酒廠全面復工了?!?
“他一定是要搶在冬季來臨,和新年之前這段時間,囤一批酒?!?
“然后他就可以通過聯系一些老顧客,把酒賣出去?!?
“這樣就能讓紅旗酒廠喘口氣?!?
“我之所以清楚這么多,是因為簡社民每年都是這么干的,我還跟他去跑過業務。”
“他能聯系到哪些人,我大致都知道?!?
王經德把一些客戶信息,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后,他還主動提供了一個針對簡社民的方案。
“這些客戶,都是簡社民經年累月積攢下的人脈?!?
“如果這些人不買酒,酒廠賺不到錢,簡社民的威望就會一落千丈,不止他會完蛋,紅旗酒廠也得完蛋。”
沈嘉維手指叩著桌子,閉目沉思。
片刻之后,他突然睜開眼:“這些人我有的認識,我會聯系他們,讓他們不去買簡社民的酒?!?
“還有一些人,我不認識,我就交給你去處理?!?
“無論你是用錢收買他們也好,還是用我們沈家的名頭威脅他們也好,都必須得讓他們拒絕簡社民?!?
“我會讓趙高崗配合你,你要是做不到,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他心里藏滿了恐懼和恨意。
恐懼的當然是沈嘉維的威脅。
沈家勢力強橫霸道,想要讓他無聲無息的消失,都不用沈嘉維親自出手,跟在他身邊監視他的趙高崗就能滅了他。
可他恨的竟然不是暴虐毆打他,威脅他的沈維佳,而是簡社民和王長峰。
因為他覺得沈家大少爺距離他太遠了,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大人物抬舉他,賞識他,他還沒把事兒辦好,那就是他的錯。
另外兩個人就不一樣了,他認為都是簡社民和王長峰毀了他的榮華富貴。
簡社民是他能取代的角色,王經德覺得簡社民比他強也強不到哪兒去,還占著茅坑不拉屎,擋住了他上進發財的路。
至于王長峰,根本和他不是一個階層的,卻如同一條惡心的老鼠,壞了他的大事。
“沈少放心,這次我一定全力以赴,辦好您交待的事兒!”
沈嘉維冷漠的點了點頭:“好,我再信你一次?!?
一手大棒,一手甜棗,是沈嘉維馭下的風格。
大棒打下去,把王經德給打乖了。
沈嘉維絕對再給王經德一個甜棗吃。
沈嘉維讓王經德先去洗洗臉。
等他洗干凈了,回來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了沈嘉維面前。
沈嘉維淡然道:“這次你把事兒辦妥,我會給你充裕的運作資金,滿足那幫窮鬼的要求?!?
“無論是加工資,還是拆遷款,保證不會少那些泥腿子一分錢。”
“到時候簡社民賣不出去酒,威望信用崩塌,再有我的支持?!?
“你登高一呼,足以拿下紅旗酒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