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過神來,全都扭過頭,對著后排的王長峰怒目而視。
“王長峰,你要是還有點良知,就應(yīng)該立刻給柳老師磕頭道歉,并賠償她的全部損失!”
“磕頭道歉都便宜他了,這種人都不配活著!”
“我聽說已經(jīng)有數(shù)千女性用過蕓雅醫(yī)美的產(chǎn)品,還不知道有多少女性被害了,簡直是喪盡天良啊!”
面對千夫所指,王長峰臉上還掛著淡然的微笑,看不到丁點的慌亂。
雖然柳青熙搞這些套路,沒跟他商量,但他真不知道有啥可慌的。
柳青熙就在現(xiàn)場,只要她摘掉了口罩墨鏡,就能真相大白。
幾乎沒人發(fā)現(xiàn),他那淡定的眼神之中,還混雜著一絲敬佩和心疼。
柳青熙爆出這些丑照,甘愿自污,肯定會成為她的黑歷史。
她這么做,都是為了給自己正名,給自己對手送上最鋒利的一刀。
王長峰想的通透,不急不躁,反倒是他旁邊的蒲正業(yè)和梁蕓菊全都臉色蒼白,滿頭冷汗。
即便知道了真相,可面對這么多名流和媒體的呵斥指責(zé),他們也感覺到了山一樣的壓力。
梁俊菊慌亂的解釋道:“不……不是的,我們沒有……”
他不解釋還好點,一解釋更是火上澆油。
“你還敢狡辯?”
“你就是王長峰的幫兇,你也有連帶責(zé)任。”
“你算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她就一張嘴,怎么壓的過這么多人?
現(xiàn)場的人還算克制,畢竟他們都在攝像機前露臉了,網(wǎng)上的評論就放肆的多了。
特別是看到王長峰那一副淡定微笑的模樣,讓人感覺他就是沒皮沒臉無賴、滾刀肉,連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這更讓鍵盤俠們戾氣縱橫。
“蕓雅醫(yī)美必須倒閉,還我曾經(jīng)的柳天后。”
“必須讓王長峰賠的傾家蕩產(chǎn)!”
“他這張臉到是細(xì)皮嫩肉的,反正他也不要臉了,干脆把他的臉皮剝下來,給柳天后植皮算了!”
“呸!他身上的任何東西,放在柳天后身上都是對柳天后的侮辱。”
“王長峰坑了多少人?毀了多少女性的未來?讓他傾家蕩產(chǎn)都便宜他了。”
“集美們,這種人就應(yīng)該誅九族!”
“王長峰該誅九族!!”
“誅九族+1”
“誅九族+10086……”
酒店包房內(nèi),蔣依濛臉上掛著不正常的潮紅,小嘴兒微張,呼吸急促。
她快要爽飛了。
要不是她剛才當(dāng)了婊子還立了個心軟念舊的牌坊,她都想立刻蹦起來大聲歡呼。
李賢臣哈哈大笑:“我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完蛋了。”
“來,咱們喝一杯,慶祝這個兔崽子徹底完蛋!”
李祖根躲在一個出租屋里,老淚橫流,哭著哭著就笑了:“王長峰,你他媽的也有今天,真是老天開眼啊!”
那些王長峰的敵人都在彈冠相慶。
此時此刻,幾乎全世界都認(rèn)為王長峰再無翻盤的可能了。
消協(xié)的秘書長接了一個電話,然后立刻站起身來:“王長峰,我代表燕南省消費者協(xié)會,將立刻對你……”
見消協(xié)秘書長發(fā)話了,喬駿星對著王長峰露出了一個蔑視的笑容。
那表情再給王長峰傳遞一個非常清晰的信息,這就是你跟我斗的下場!
消協(xié)秘書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臺上突然傳來了柳青熙的聲音:“慢著!”
“我想大家恐怕都誤會了!”
“這些照片,是我以前拍的,卻不是我現(xiàn)在的樣子!”
“我的病,可不是因為用了蕓雅面膜導(dǎo)致的。”
作為此次發(fā)布會的主角,柳青熙的話,眾人沒法忽視。
但她的這番話,卻讓無數(shù)人大腦宕機,無法理解。
僅有極少數(shù)的人,明白柳青熙是什么意思。
包括臺上身體微微顫抖的常紅,還有臺下的臉色鐵青的喬家人。
喬駿星回過神來,神色慌張恐懼。
他猛的抬手指向柳青熙:“你……你別亂說話。”
“你要不是用了蕓雅面膜,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一邊說,一邊對著常紅使勁眨眼。
常紅腳后跟發(fā)麻,仿佛地面有一股恐怖的電流在刺激她的神經(jīng),她知道事態(tài)已經(jīng)失控了。
可面對喬駿星的暗示,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演戲。
為了給柳青熙壓迫感,她還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俯視著柳青熙。
“青熙啊,我承認(rèn)是我買了蕓雅面膜,害你變成了這樣。”
“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每天都非常愧疚。”
“但你這時候可千萬不能再心軟了。”
“你的心軟,不止會害了你自己,還會害了成千上萬的女性。”
“所以你現(xiàn)在必須說出實情,將王長峰這種品格卑劣的奸商惡行公之于眾!”
“這不就是你此次召開發(fā)布會的目的嗎?”
“而且你的病又不是不能治。”
“喬老爺子就在這里,他是我們燕南省最厲害的名醫(yī)。”
“你想好了再說!”
常紅最后的兩句話,明顯是在威脅柳青熙。
柳青熙扭頭看了她一眼:“沒錯,我是用了蕓雅面膜。”
“但我的病確實是在使用蕓雅面膜之前得的啊,難道你不知道嗎?”
常紅心跳如雷,強撐著臉面就要搖頭否認(rèn)。
柳青熙聲音一冷:“常紅,你想好了再說。”
“現(xiàn)在可是有成千上萬的人看著呢。”
“咱們倆誰撒謊,誰就全家暴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聞言,即便常紅雙手撐著桌子,也控制不住發(fā)軟的雙腿,狼狽的跌坐在了座椅上。
她了解柳青熙,柳青熙也一樣了解她,包括她的家庭。
常紅家重男輕女,而且她家里的長輩老人都非常迷信。
她要是敢當(dāng)眾和柳青熙發(fā)咒賭勢,她的家人鬧起來,她幾個脾氣暴躁的哥哥都能把她打個半身不遂。
就算她不怕家人找她麻煩也不行。
柳青熙既然做到了這一步,就一定有切實的證據(jù),能證明她的病確實是很久以前就得了。
那證據(jù)可不要太多。
她的謊言很容易就會被拆穿。
常紅絕望的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對柳青熙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