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峰還真有點像法力不夠的樣子，他擦了擦汗，甩了甩手，才開始繼續操作。
上次在醫大附院的時候，王長峰操作了一半，足足休息了大半個鐘頭，打坐恢復后天真氣。
這次消耗沒那么大，是因為林婉清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一些元氣，其他臟器食髓知味，如同干涸多年的海面，自動自覺的開始貪婪的吸收腎臟釋放出來的精氣。
上次是王長峰一點點引導的，所以才會那么累。
王長峰拔掉那根金針，插到另一側腎臟上，再次操作一番，讓林婉清徹底變成了一個小紅人。
看到這一幕，觀眾們都有種果然被我猜中了的感覺。
“王長峰，你敢說你不是巫師？”
“這特么妥妥的巫術啊！”
“教練我想學這個，我有個朋友最喜歡紅色了，我也想把他變紅。”
觀眾們很歡樂，至少患者沒有讓王長峰給搞死。
但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王長峰的眉頭也緊皺了起來。
林婉清的生命體征檢測設備，開始全面標紅，各種指數要么瘋狂拔起，要么直線下跌。
通過手術室里的收音設備，觀眾們都能聽到林婉清急促的呼吸聲。
“完了，這患者要死！”
“心率失常，血壓增高，呼吸急促，腎上腺素，臥槽，腎上腺素爆了。”
“鬼特么的腎上腺素，看她的實時透視監控，她的腎都要爆了。”
喬豐烈這邊都察覺到了王長峰那邊的異常。
兩個手術臺之間就隔著一個玻璃門。
雖然隔音，但卻不隔光。
此起彼伏劇烈閃爍的警報紅燈，把他這邊都照紅了。
一個滿臉肥肉的護士，扭頭朝著王長峰那邊看了一眼：“胡搞亂搞，搞砸了吧？”
“他還想跟喬老您比醫術，真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喬豐烈和喬昌戚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輕蔑和嘲諷之色。
他們早就料到王長峰搞不定，但沒想到王長峰這么快就搞砸了。
交流的眼神中，他們看到了掩飾不住的狂喜和得意。
可表面上，喬豐烈卻瞪了那護士一眼：“你說什么呢。”
“醫者應有仁愛之心，患者出問題了，無論是誰治療的，我們不能幸災樂禍。”
這可是在直播呢。
護士這么說，觀眾會怎么想？
肥臉護士猛然間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喬老，我不應該那么說！”
喬豐烈點了點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趕緊收尾關腹吧，咱們這手術完成了。”
剛才聽到護士說那些話的時候，是有不少觀眾產生了反感的情緒。
可喬豐烈這個老狐貍反應非常快，才避免了尷尬。
“喬老爺子不但醫術高超，醫德也足夠高尚啊！”
“人無完人，我能理解那個護士的想法，她可能是為了王長峰那個患者感到惋惜。”
“護士說的也沒錯啊，王長峰憑什么跟喬老比？”
“他能跟喬老同臺競技，都是喬老給他面子，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人算不如天算，王長峰不是活神仙，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他確實差點搞砸了。
他原計劃是讓林婉清腎內的精氣慢慢滋潤全身，可沒想到，這過程居然出了意外，還好他知道這種情況怎么處理。
王長峰曾經對林季昕說過，林婉清的腎，有它自己的想法，那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沒錯，林婉清的腎，耍脾氣造反了。
她的腎功能異常強大，且貪得無厭。
王長峰用困龍鎖困住它，讓它的精氣只出不進，滋養林婉清的肌體和其他臟器，這讓一個貪得無厭的家伙怎么受得了？
一次還行，它就不追究了，昨晚王長峰拔了針，等于給它解禁了。
它原本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可今天，王長峰又故技重施，再次把它鎖住，又吸它精氣，滋養全身。
這不是欺負老實腎嗎？
如果林婉清的腎能說話，那此刻表達的意思，就像在跟王長峰說：“你不是想把我的精氣吸走嗎？”
“好，我給你吸，你使勁吸，我看你能吸多少，不把你撐死算你牛逼！”
正因如此，直播間的觀眾們，才會通過實時透視監控，看到林婉清的腎臟突然膨大鼓脹，好像要爆炸了一樣。
林婉清的臟器和肌體健康程度，連普通人都比不上，哪兒能容得下這么暴躁猛烈的精氣輸送。
這就像大壩決堤一樣，洪峰順流而下，肆虐千里。
王長峰再次下針，在林婉清的腎臟外圍扎了一圈，看上去像是兩個籬笆一樣，再次將腎鎖了起來。
扎完了針，王長峰摸了摸林婉清的脈搏，口罩下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
“想跟我耍脾氣造反？”
“老子徹底給你關小黑屋，看你還怎么鬧！”
腎臟暴動的問題得到了解決，可林婉清現在的樣子，簡直是沒法看了。
打眼一看，她整個人好像胖了一大圈。
但是在高清攝像頭之下，林婉清的真實情況根本無法隱藏。
“好……好嚇人！”
“這是全身水腫嗎？”
“我好像都能透過她那紅腫的皮膚看到下面的有體液在流淌。”
“她竟然活著，我真佩服她的生命力，要是我恐怕早就嘎了！”
就在觀眾們被林婉清的樣子震驚的語無倫次之時，林婉清第一次開口說話了。
“長峰，我……我好疼！”
在手術室外看著直播的聞江楠，瞬間淚如雨下，撲在林季昕懷里抽泣了起來。
林季昕也紅了眼睛，但他是一個男人，是這個家的頂梁柱。
雖然他看到女兒喊疼，看到女兒那慘狀，也心如刀絞，但他還得安慰妻子。
“沒事的，沒事的！”
“我們要相信長峰，他一定會治好婉清。”
何止他們哭了。
聽到林婉清叫疼，很多心軟的觀眾也感同身受。
“造孽啊！”
“王長峰就是個庸醫，我真不明白，這個姑娘為什么同意讓他來治。”
“淚目了，這是誰家的女兒，誰的姐妹啊！”
“我宣布，比試結束，王長峰輸的干凈徹底，趕緊放過那個女孩子吧，別在折騰她了。”
手術室里，王長峰拿出一根很細的針，頂在了林婉清的脖子上。
他低著頭，靠近林婉清耳邊。
“婉清，疼痛很快就會過去了。”
“你好好睡一覺。”
“相信我，等我下次再給你治療，就會讓你以最美的一面，出現在世人面前。”
說完，他就把針刺進了林婉清的脖子。
扎完了針，王長峰把連接在林婉清的各種貼片摘掉。
生命檢測設備上的報警和紅燈，戛然而止。
直播間屏幕上的評論和彈幕，也瞬間停滯。
很多人都懷疑，王長峰的患者，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