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峰面無表情的穿好衣服,面無表情的走到門口,腳步微微一頓,側過半張臉。
“呵呵!”
這笑聲中,帶著三分屈辱,三分自嘲,三分解脫。
歐陽玄珺在王長峰輕輕一笑之中,解讀了王長峰內心的獨白。
“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成了一個廢人?!?
“我對你愛的如此深沉,你也沒有拒絕我,最后卻這般羞辱我。”
“我把你當什么了?你好意思問嗎?應該是你把我當什么了!”
“那欲拒還迎,算是給我的一點獎勵嗎?這是一場交易嗎?”
歐妍玄珺心中一痛,有種立刻把王長峰喊住的沖動。
可最后她還是什么都沒做。
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最終害了王長峰。
但歐陽玄珺想多了,這也是關心則亂。
“呵呵!”這種笑,含義太多了,她只是心含愧疚,以她自己的角度去理解王長峰。
實際上王長峰很聰明,他隱約猜到了歐陽玄珺的想法。
首先,歐陽玄珺的年齡和他有比較大的差距,這是歐陽玄珺心里有些過不去的坎兒。
強行壓抑著她對王長峰產生的某種沖動。
其次,歐陽玄珺是擔心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不行,搞不好會變成一個栽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風流鬼。
歐陽玄珺就是用這種激烈的言辭,來掩飾這一切。
如果歐陽玄珺對他真的很厭惡,根本不可能裝睡,也不可能主動獻上熱吻,差一點就讓他給得手了。
王長峰笑,是被氣笑的。
他可不是那種遇到了挫折就輕言放棄的性格,反而會越挫越勇。
從哪條濕潤的溪流峽谷跌倒,他就要非得從那條溪流峽谷爬起來。
出了別墅大門,王長峰猛的回頭向二樓看去。
正好從窗口看到了歐陽玄珺閃身躲避的身影,還有那張帶著慌亂的臉。
這讓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還是欠調教??!”王長峰心頭暗罵:“你明明是關心我,直接跟我說明白不行嗎?”
“非得用這種方式,看來你這領導架子是真放不下呀!”
“小爺就是現在打不過你!”
“你給我等著,等我恢復了實力,看你還怎么拒絕我?!?
其實王長峰還可以選擇和歐陽玄珺坦白他修煉的功法。
但那樣做,歐陽玄珺很有可能產生某種誤會。
如果她認為王長峰是在胡編亂造,就是為了饞她的身子,那可就不好解釋了。
二樓窗簾后面,歐陽玄珺一直看著王長峰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才低垂著幽怨的眸子,輕輕的嘆了口氣:“小冤家,別怪我。”
“我是為了你好?。 ?
別墅外,看到王長峰出來,任大江立刻帶著幾個武者上前迎接。
王長峰眉頭微皺:“搞這么大排場干什么?”
門口停了八輛車,其中有一輛防彈的虎頭奔,還有七輛大型SUV。
任大江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老板,這是集團總部安排的?!?
王長峰受傷極重,麾下的核心人員都知道。
他可是這幫人的主心骨,現在沒有任何自保能力。
王長峰的敵人太多了,特別是把他恨之入骨的洪家,還沒有覆滅。
萬一洪家鋌而走險,誰也承受不了那嚴重的后果。
昨晚王長峰留宿歐陽玄珺這里,他們倒是不擔心。
王長峰和歐陽玄珺具體是什么情況,只有他們倆才知道。
但在任大江這些人眼里,歐陽玄珺早就是他們的老板娘之一了,不可能讓王長峰遇到危險。
可離開了歐陽玄珺,他們是絕對不會讓王長峰落單的。
王長峰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重點保護動物。
雖然他不喜歡搞什么排場,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所以王長峰也沒有拒絕一眾手下的好意,乖乖上了那輛特制的防彈虎頭奔。
車子沒有開出多遠,就突然停了下來。
不大一會,頭車那邊跑過來一個精壯的漢子,敲開了虎頭奔的車窗。
“老板,前面有個女人攔路,她說她和您認識,要見您一面!”
王長峰看到了那個張開雙臂攔路的女人。
此女正是他的初戀女友蔣依濛。
他淡然的點了點頭:“你讓她過來吧!”
蔣依濛被帶到了奔馳車前,神色有些拘謹:“長峰,我……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沒等王長峰回答,任大江就冷著臉拒絕道:“不行!”
“老板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
王長峰本來也不想和蔣依濛多說什么的,只想趕緊打發了她。
可任大江的話,卻讓王長峰非常不滿。
“我特么還沒殘廢呢,用不了你給我做主!”
任大江滿臉的糾結。
王長峰的臉沉了下來:“開門,立刻,馬上!”
別看王長峰現在是個廢人,可他一生氣,任大江這么不敢違背他的意志。
下了車,王長峰指了指路邊:“我們去那邊說吧!”
二十多個武者,立刻散開一圈,警惕的掃視著周圍,還有兩個武者時刻盯著蔣依濛。
蔣依濛默默的看著那些豪車,和周圍一眾武者,神色復雜。
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是她終生奮斗的目標。
原本她唾手可得一切,眼看著近在咫尺,實際上卻把她排斥在了萬里之外。
“長峰,我們……我們還有可能嗎?”
“我不求做你唯一的女人,哪怕只是做你的情人。”
“我醒悟了,我發現我最愛的還是你。”
“我愿意用我的余生,來償還我曾經犯下的錯誤?!?
“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蔣依濛確實是個美女,此刻她眼圈微紅,拋棄了尊嚴的懇求,態度也很真誠,有種我見猶憐的凄美之感。
換個人,說不定就心軟了。
但王長峰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指了指那些豪車,和周圍的武者:“蔣依濛,你愛的不是我,而是我現在擁有的這一切?!?
“如果我還是當年那個窮屌絲,你會多看我一眼嗎?”
“你都恨不得我離你遠遠的,恨不得我去死,省的我著個泥腿子污了你的眼睛,成為你的黑歷史?!?
蔣依濛沒法辯解。
也知道她的任何辯解都蒼白無力。
她哭著質問道:“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想要更好的生活,這有什么錯?”
“你告訴我,如果你是女人,你會喜歡一個什么都沒有,也給不了你任何未來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