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王長峰和云家人在那種人流密集的地方打起來,必然會傷及無辜。
他深度懷疑,這就是云家人干的。
這很有可能是個陷阱。
要不然怎么會那么巧,云家剛剛和趙建國勾搭在一起,想要對付他,陳玉嬈就被盯上了。
哪怕知道見面的地點有可能是龍?zhí)痘⒀ǎ蹰L峰也不得不去闖一闖。
云家的高手太多了,如果他不去,護(hù)衛(wèi)陳玉嬈的那些武者,絕對不是云家人的對手。
王長峰到了峰達(dá)商超旗艦店,并沒有立刻去找陳玉嬈。
如果現(xiàn)在陳玉嬈身邊已經(jīng)有云家的高手埋伏,他直接去找陳玉嬈更危險。
所以他直接去了一樓的咖啡廳。
進(jìn)了四號包房,他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云?。
今天的云?,和他以前見到的云?完全不同。
她畫了淡妝,粉色的嘴唇像未干透的玫瑰花瓣,不笑時也帶著一絲矜貴。
頸間什么飾品也無,只露出她那修長的脖頸,皮膚白得近乎透明,與發(fā)色形成鮮明對比。
坐在桌前,她宛如一幅凝固的油畫。
冷艷是她的底色,無需刻意張揚,卻自成一派氣場。
一襲黑色絲絨長裙,剪裁利落,勾勒出她妖嬈的身材,筆直的鎖骨閃著瑩瑩誘惑,腰間一道銀鏈輕輕搖曳,冷光流轉(zhuǎn)。
腳下一雙米白色的高跟鞋,吊在晶瑩圓潤的腳趾上,輕輕的晃著。
察覺到了王長峰進(jìn)屋,她輕輕抬眼,眼線微微上挑,眸色深如潭水,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顯得疏離而神秘。
目光虛虛地落在王長峰臉上,仿佛整個世界,包括王長峰在內(nèi),都成了她的背景板。
她的冷艷無雙,并非拒人千里,而是一種自帶的領(lǐng)域。
無需言語,她往那里一坐,便成了包廂里唯一的風(fēng)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卻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就像是一道時光的剪影,冷艷而獨立,在喧囂中保持著獨有的寂靜。
云?堂堂一位宗師級強者,化身都市麗人,同樣是芳華絕代。
但王長峰臉上沒有絲毫驚艷之色,只有濃濃的警惕和戒備。
他走到云?對面,拉開凳子坐下:“你找我來,想做什么?”
云?淡然道:“你好像并不意外。”
王長峰心道,我特么意外個屁呀。
沒來之前我就知道是你們云家要玩幺蛾子。
云?知道王長峰不待見她,或者說不待見云家人。
但她這次來找王長峰,可不是想跟王長峰翻臉的。
“王長峰,我們云家和你之間就算有仇有恨,你也從來沒吃過虧。”
“反倒是星辰因為你跌落了一個小境界,此生恐怕都難以在奢求宗師之境。”
“我真不知道你為什么對我有這么大的敵意。”
說白了,就是她認(rèn)為王長峰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王長峰不為所動:“我可以把玉嬈叫過來嗎?”
到現(xiàn)在為止,王長峰還在懷疑云家是在給他設(shè)置了陷阱,甚至陳玉嬈都有可能被云家人給控制了。
云?俏眉微蹙:“以我的身份,還不至于用一個后天境小姑娘來威脅你。”
王長峰不屑道:“那你猜猜我為什么來的這么快!”
還說什么不用陳玉嬈來威脅我。
要不是你發(fā)了陳玉嬈的照片,你看我來不來見你就完了。
云?恍然道:“你會認(rèn)為我?guī)Я思易宓娜诉^來,把你的小女朋友給控制了吧?”
“放心,我是自己來的。”
“我臨來之前,沒有通知家族的任何人。”
“我只是想和你單獨聊聊!”
王長峰覺得云?這樣的強者,沒必要忽悠他。
如果云?對他有惡意,現(xiàn)在她就可以動手。
王長峰現(xiàn)在也回過味來了。
云家要給他設(shè)陷阱,想要弄死他,不太可能在這種地方。
最好的辦法就是綁了陳玉嬈,把他釣到荒郊野外去。
王長峰身上立刻就多了幾分松弛感:“你想聊什么?”
云?淡然道:“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云家!”
王長峰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不可能!”
云?挺直了脊背,指尖輕叩著大理石臺面,節(jié)奏疏離而優(yōu)雅。
隨著她的動作,那一頭烏黑長發(fā)的發(fā)梢悄然垂落,襯得她下頜線條愈發(fā)鋒利:“你先別忙著拒絕,聽聽我的條件!”
“如果你加入我們云家,你可以取代云星辰的位置,成為我們云家重點培養(yǎng)的天驕!”
“你不用顧忌無相帝陵那邊。”
“帝陵能給你的,我們云家也可以給。”
“帝陵給不了你的,我們云家也能給,比如說先天神兵金骨扇!”
王長峰真有點驚住了。
云家這個條件太過優(yōu)厚,優(yōu)厚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是一點都不理解,也不相信云家會對他付出這么多。
“前輩,你是在開玩笑吧?”
“我姓王,不姓云!”
“就算你同意,你們云家其他的高層能同意嗎?”
他覺得云家把他騙到云家秘境里宰殺,還更靠譜一點。
云?輕輕的攪動著咖啡勺子,似乎在考慮如何說服王長峰。
那杯咖啡在她手里只是一個道具,熱氣裊裊升起,卻也暖不了她一身的清冷。
片刻之后,云?下定了決心,向王長峰道出了一些云家的隱秘。
“王長峰,你知道云家為什么能千年不衰,始終是華國最強的勢力嗎?”
王長峰淡然道:“略有耳聞。”
“我聽說只要是云家子弟,天資根骨夠強,無論主脈旁支,都可以得到云家的全力培養(yǎng)。”
“所以云家才會保持強盛。”
云?輕笑一聲:“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云家的子弟再多,也不過三千余人,怎么比得上華國億萬百姓。”
“只是從云家子弟中挑選好苗子,早晚會出現(xiàn)人才斷檔。”
“云家之所以保持強盛,是因為云家從來不排外。”
“只要認(rèn)可云家,對云家保持忠誠,那就是云家人。”
云?覺得她說的已經(jīng)夠多了。
還有些隱秘,她沒有告訴王長峰,至少她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其實云?就不是云家血脈。
她年幼之時,正值山河泣血,倭寇縱橫的那段歷史歲月。
云?親眼見到了一家老小被倭寇殘殺,小伙伴們被那些畜生挑在刺刀上戲耍。
要不是她被母親死前藏在了地窖里,她也早就死了。
因為她天資根骨極為出眾,被一位云家強者看中收養(yǎng),跟著師父進(jìn)入云家秘境,改名換姓,才有了現(xiàn)在的云?。
別說是她,甚至云星辰的祖爺爺,當(dāng)年都是入贅云家的。
云家對她有再造之恩,云?也是個知道感恩的人。
所以她才事事都站在云家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
站在不同的立場,王長峰也做了他該做的。
細(xì)想之下,只有立場不同,沒有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