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兄弟們都跟著笑,南汐站在門口,看著大哥緊張地給嫂子揉額頭,眼里滿是笑意。戰(zhàn)星辰從身后輕輕攬住她,低聲說:“等咱們結(jié)婚,也讓他們這么鬧?”
南汐白了他一眼:“才不要,到時候把他們都趕出去?!?
屋里,南川護(hù)著張萌,再次湊向蘋果。
這次南澤沒搗亂,可兩人剛要咬住,蘋果又晃了一下,結(jié)果南川咬到了張萌的嘴角,張萌“呀”地一聲退開,臉頰紅得像蘋果。
“哈哈,大哥親到嫂子了!”南野拍手叫好,兄弟們的起哄聲更大了。
南川也紅了臉,卻難得沒跟弟弟們計較,只是把張萌往身后護(hù)了護(hù),對著南澤說:“行了啊,差不多就得了,再鬧我可不客氣了?!?
南澤見好就收,笑嘻嘻地把蘋果摘下來遞過去:“給給給,不鬧了,這蘋果本來就是給你們的?!?
張萌接過蘋果,偷偷看了南川一眼,見他也在看自己,趕緊低下頭,兩人拿著蘋果,小口小口地吃著,雖然沒說話,眼里的甜卻藏不住。
房間里一片熱鬧,一直鬧到十點(diǎn)多他們才被南川趕出來。
紅燭高燃,映得滿室暖光。窗紙上的囍字被風(fēng)輕輕吹動,投下晃動的光影,落在南川和張萌身上。
南川搓了搓手,看著坐在床沿的張萌,軍裝已換成家常的藍(lán)布褂子,卻還是透著幾分拘謹(jǐn)。
張萌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露出的臉頰比燭火還紅,鬢邊的紅絨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累了吧?”南川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聲音有點(diǎn)發(fā)緊。
張萌搖搖頭,小聲應(yīng)了句:“不累?!?
桌上擺著沈心悅特意備的合巹酒,兩只精致的白瓷杯里盛著溫?zé)岬拿拙?,旁邊還有幾樣干果。
南川走過去端起杯,遞了一杯給她,自己捧著另一杯,手還在微微發(fā)抖。
“喝……喝點(diǎn)酒吧,暖暖身子?!?
張萌接過碗,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卻還是抬眼跟他碰了碰杯沿。
米酒清甜,滑過喉嚨時帶著暖意,兩人都沒說話,只聽見燭花偶爾“噼啪”輕響,還有彼此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
南川放下碗,看著她垂著的眼睫,長而密,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他想起第一次在訓(xùn)練場見她,穿著軍裝,動作利落得像只小鹿,哪像現(xiàn)在這樣,溫順得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那個……”他又想說什么,卻被張萌打斷。
“南川,”她抬起頭,眼里映著燭火,亮得驚人,“以后……我會好好跟你過日子的。”
南川愣了愣,突然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剛才的拘謹(jǐn)一掃而空。
他走到她面前,笨拙地拉起她的手,她的手有點(diǎn)涼,他就用自己的手捂著:“我知道,我也會對你好的。”
張萌被他逗笑了,眼里的緊張散了些,反手握緊他的手:“我會對你好的?!?
紅燭漸漸燒短,燭淚順著燭身淌下,凝成蜿蜒的痕跡。
南川吹滅了大半蠟燭,只留了兩支在桌角,光柔和了許多。
他扶著張萌躺下,自己在床邊坐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挨著她躺下,兩人之間隔著一拳的距離,誰都沒動。
“外面好像下雪了?!睆埫容p聲說,側(cè)耳聽著窗外的動靜。
“嗯,明天起來該積厚了?!蹦洗ㄕf著,又往她那邊挪了挪,肩膀輕輕碰到一起。
張萌沒躲開,只覺得他身上的熱氣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暖得讓人心安。
她想起白天他在婚禮上緊張得順拐,想起他擋在自己身前跟弟弟們“放狠話”,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南川?!?
“嗯?”
“睡吧?!?
“好?!?
燭火搖曳,映著兩人相挨的身影。
沒有太多纏綿的情話,只有彼此溫?zé)岬暮粑诳諝庵薪豢棥?
就像這樸素的房間,這跳動的燭火,他們的日子,大抵也是這樣,沒有轟轟烈烈,卻在這樣的夜晚里,藏著細(xì)水長流的安穩(wěn)——是他笨拙的呵護(hù),是她溫順的回應(yīng),是往后每個清晨醒來,身邊有彼此的踏實(shí)。
天快亮?xí)r,雪停了。
窗透進(jìn)微光,南川先醒了,看著身邊熟睡的張萌,睫毛上還沾著點(diǎn)未干的水汽,他輕輕替她掖了掖被角,心里像揣了個暖爐,熨帖得很。
新的日子,就這么開始了。
一大早,南博森他們就已經(jīng)開著車子家屬院了,后天就要過年了,他們也要回去準(zhǔn)備年夜飯,大年三十一大家子都會去南博森家過年,今年整個南家的人都到齊了,想想就知道有多熱鬧了。
南博森和戰(zhàn)星辰帶著小刀幾人去采購年貨,今年的年夜飯人多,所以買的東西也多。
家屬院門口,南七帶著七八只雪狼拖著兩只山羊和一頭野豬回來了。
南七把野豬放在了大門口,示意軍人拿走,它們家兩腳獸不喜歡吃豬肉,山羊她愛吃。
軍人看著這一群雪狼是哭笑不得,司令家就像狼窩,每天都有雪狼進(jìn)進(jìn)出出的。
南七一進(jìn)院子看見家里人都回來了,尾巴差點(diǎn)搖成螺旋槳,南澤問:“你到底是狗還是狼啊?狗才搖尾巴的好不好?!?
南七搖尾巴的動作一頓,對著南澤就‘嗷嗚、嗷嗚’的叫。“你才是狗,搖尾巴怎么了?我家兩腳獸喜歡,關(guān)你什么事?”
南澤不知道南七說的什么,上前就要擼南七,南七側(cè)身就躲過了。
說它是狗還像擼它,想的美。
南七大搖大擺的進(jìn)屋,身后跟著它的子孫,看見南汐正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它就擠了過去,“兩腳獸,今天給你帶了兩只羊回來,你還想吃什么不?”
南汐見它無事獻(xiàn)殷勤沒好氣的白了它一眼,“想干嘛直說。”
南七咧著大嘴,“嘿嘿,靈泉水給點(diǎn)唄,還有果子,天天吃肉上火?!?
南汐嘴角抽搐,“我還沒聽說過狼吃肉上火的,你上的哪門子火?”
“現(xiàn)在天氣冷,多吃點(diǎn)水果好?!蹦掀咛蛑樢?。
南汐嘆了口氣,誰叫這是她一手帶大的狼呢,“行,晚上悄悄給你,你自己想辦法帶到山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