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連雞蛋都不會煎喔。”
白嵐靠在樓梯角,這里的廚房是開放式的,雞蛋的糊味已經(jīng)傳的整個大廳都是。
“這里有煎好的。”
說著,劉浪又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旁邊。
“漱漱口,先吃點東西吧,昨晚酒會我都沒吃飽,沈萬杰那小子倒是塞了不少桂花糕。”
其實這幅畫面在劉浪的腦海里是很美好的,像是一個小家庭,但是劉浪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自從葉家進入中海之后,太平日子就結(jié)束了。
“你們兩個身家上億的人,去吃人家宴會的桂花糕,丟不丟人喔。”
白嵐慢慢走下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雖然沒有發(fā)生什么旖旎之事,雖然兩人早就一張床上睡過一次,可這一次是兩人在完全自主的情況下相擁而眠一整夜,劉浪臉皮厚,白嵐可不這樣,她在內(nèi)心深處也還沒有做好準備。
或許是昨晚的事發(fā)生的太突然了,葉家就像是一方蒼穹,壓在兩個人的頭頂上,劉浪倒是沒感覺到什么壓力,但是白嵐就不一樣了。
她并不知道劉浪的上限到底在哪里,她只知這一次劉浪恐怕很難逃過制裁了。
葉家是B城大戶,四大家族之一,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鬧。
而她呢,她是白家…噢不,她只是一個姓白的女人而已,精修過商業(yè)管理,在商界有著傲人的能力。
試問這樣的組合,如何擋得住一個財富經(jīng)歷了跨世紀積累,且至少存在了百年的家族的報復(fù)?
白嵐是一個感性的女人,她渴望得到一段自己心中向往的感情。
而面臨滅頂之災(zāi)時,她有預(yù)感,如果再不主動跟劉浪說,那劉浪這根木頭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說。
這就是那根木頭,她喜歡的木頭。
“葉……”
“別葉了,我一早上聽了不知道多少遍葉家。”
劉浪在白嵐的額頭上又落下一個吻,而后道:“白啟山跟葉英通了話,葉家答應(yīng)公平競爭,但你猜葉家提了什么條件?”
“什么?”白嵐對葉家肯不追究,并公平競爭感到意外,但隨后才意識到主要問題,忙問:“什么條件?”
“貴金屬。”
劉浪直接點破主題,接著說:“白啟山這老東西也沒跟我仔細說,但葉家不可能只是隨口一提。”
隨后,劉浪把剛剛從楊大同那里得來的消息告訴了白嵐。
“你是說葉家投資了中海玉石協(xié)會?”
對于這個玉石協(xié)會,白嵐其實了解的并不多,以前協(xié)會的人倒是邀請她加入過,但不過是發(fā)放一張免費的鉆石卡而已,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
“這并不是重點。”劉浪解釋道:“重點是鉆石市場,這是一條完整的利益樞紐,目前國內(nèi)鉆石交易額一年在1000億左右,雖然這兩年處于下滑狀態(tài),但控場嚴謹?shù)脑挘辽僖甙四曛螅@石市場才會被從新洗牌,被人工鉆石或者是莫桑石代替。”
“但我們的貴金屬業(yè)務(wù)加快了這個速度,對吧?”白嵐問道。
雖然平時并不關(guān)心浪花貴金屬的發(fā)展,但白嵐在浪子集團里面的地位可是接近合伙人的存在,所以很多事她都有涉獵。
劉浪點了點頭,又接著說:“所以你想想,控制鉆石礦坑的家族,葉家,沈萬三的商貿(mào)公司,還有玉石協(xié)會,這幾者之間很難沒有關(guān)系。”
白嵐很聰明,被劉浪這么敲打過后,小腦袋瓜一個機靈,瞬間想到了這幾者之間難以言明的利益關(guān)系。
他們或許彼此并不認識,就比如說葉家投資玉石協(xié)會,但玉石協(xié)會并不涉及鉆石的生意,只做翡翠和金銀之類的貴金屬;再比如說沈萬三是協(xié)會費了好大力氣才請來的座上賓,但沈萬三雖不賣玉石協(xié)會的面子,卻深受鉆石市場波動的影響。
而現(xiàn)在,雖然還沒找到控制鉆石的家族投資葉家,或者間接控制葉家的證據(jù),但這也基本是八九不離十的。
所以在劉浪動了這份蛋糕之后,國外那幾個家族受到波及,但他們的力量不好進駐國內(nèi),于是葉家成了他們的爪牙,而沈萬三又能通過協(xié)會和葉家扯上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呢,葉家擔(dān)心沈家發(fā)展起來,但卻要借助沈萬三在鉆石市場的控制能力。
沈萬三跟他老爹沈江不對付,卻也要借助沈家的力量保存資本,這樣才能繼續(xù)狐假虎威。
這就是一個相互利用,互為爪牙的閉環(huán)。
可惜,沈萬三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葉天宇也躺在醫(yī)院里,這個閉環(huán)還沒有達成威力之前,就已經(jīng)被劉浪給破開了。
想到這,白嵐心里自然是很佩服的,她自認自己領(lǐng)導(dǎo)白氏集團那三年,也沒劉浪這小半年搞出來的動靜大。
想到這,白嵐意識到自己有些淪陷了,她喜歡劉浪,甚至是有些崇拜。
可氣的是,在遇到劉浪之前,她一直都覺得這種套術(shù)是耍流氓,甚至看不上,可劉浪的出現(xiàn)卻改變了她內(nèi)心一直堅持的東西。
到現(xiàn)在,白嵐都還記得浪花一朵朵上市開售之前,她請劉浪到白云間大酒店吃家常菜的時候,這混蛋把自己氣的有多慘。
這個混蛋,流氓,真是太過分了。
可……怎么就喜歡上他了呢,白嵐百思不得其解。
“你怎么咯這是,咬牙切齒的,我都沒那么恨他們,一群小雜碎而已。”
適時,劉浪正在邊吃早餐邊講他的規(guī)劃,結(jié)果就看到白嵐咬牙切齒的,甚至連小拳頭都攥得緊緊的。
“我是想咬你,你這個混蛋。”
白嵐美目收回去,沒好氣的說了那么一句,隨后又將話題轉(zhuǎn)移開。
“真的嗎?”劉浪忽然問。
“什么真的?”白嵐愣了一下。
“你要咬我啊。”
劉浪開始理所當然的解開了皮帶的金屬扣,賤兮兮的笑道:“你不介意的話,我也不介意喔。”
白嵐怔住了,她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這家伙又在耍流氓了。
“你給我停手,流氓…一大早就X蟲上腦是不是?”
白嵐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一巴掌拍在了劉浪頭上,嚇得劉浪趕緊把皮帶從新扣上。
一陣嬉鬧過后,劉浪載著白嵐去了公司。
車子停在太平洋大廈的地下停車庫,劉浪剛想先伸手過去替白嵐打開車門,就被白嵐握住手給制止了。
“嗯?”
劉浪看向這女人,不知她是何意。
“我們的關(guān)系……”
“我們的關(guān)系?”
劉浪愣了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拐彎抹角。”
支支吾吾了一會之后,白嵐正面看向劉浪,像是下定了注意一樣。
“有些話既然已經(jīng)說開了,我們也都是成年人了,所以我需要你給我一個正面的回答。”
說完這話,似乎已經(jīng)用掉了白嵐所有的勇氣,此時她正滿臉漲紅的看著劉浪,蘭博urus的空間相對于大G來說是有些小了。
所以配上狹窄的車廂,這氛圍一下子變的有些微妙起來。
劉浪倒也不是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白嵐要的不過是聽他親口承認而已。
“但你不覺得逼著我說喜歡你,有些強扭的瓜的感覺么?”
劉浪坐回到屬于他的位置上,聽到這話,白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的,昨晚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泡沫,劉浪難道是一個薄情之人?
白嵐啊白嵐,你實在是太蠢了,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就跟一個吊兒郎當?shù)哪腥苏f出喜歡,他這樣的男人會把你玩弄的渣都不剩呀。
就在白嵐身子開始發(fā)抖的時候,劉浪的手忽然環(huán)住了她的脖頸。
“但說心里話,我這人比較低俗,當初在白云間吃飯的時候,你在落地窗余暉照耀下的側(cè)顏就讓我迷住了,短發(fā),灰白色的職業(yè)裝,消瘦單薄的身子,落日余暉透過落地窗,映照在你的臉上,天地安靜極了,好似一幅畫,我仿佛能看到你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能看清余暉透過你鬢角的每一根絨毛。”
這話,配合著劉浪的動作,以及眼神。
白嵐感覺自己的身子僵住了,她完全不能動,身子一陣酥軟過后,頭皮發(fā)麻般的顫栗起來,甚至……有股熱淚盈眶的感覺。
實際上,那似水的眸子里,確實氤氳了一層水霧。
“你…你……”
她說不出話來,只感覺如遭雷擊,劉浪此言,讓她有些不能自己。
“后來你也知道,我們是競爭對手,你也教會了我生意場上沒有真朋友,這也成了我往后思考的一個節(jié)點,總得來說,你的悲劇,是我的喜劇。”
這句話,白嵐就沒有聽懂的,以至于她都忽略了劉浪先前的話,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就是你被白氏集團的董事會擠出去的時候,自那以后奠定了我一定要把你搞到手的想法。”
“喂喂喂,你能不能注意一下用詞。”白嵐瞬間臉黑,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劉浪之后說:“什么叫搞到手,你語文老師沒有教過你有些動詞不能隨便用的嗎?”
“嘿嘿,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劉浪也是很無奈的聳肩,賴皮道:“我這不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嘛,這才是最真實的我你懂吧?”
“最真實的你真是一點也不解風(fēng)情,木頭。”白嵐嗔怒道。
說實話,白嵐已經(jīng)快要被這根木頭給氣死了,原本的氛圍多美好啊,她都快要淪陷了,結(jié)果一句‘搞到手’就把氛圍給毀掉了,你說‘追到手’會死啊,‘得到你’也很霸道總裁啊,再不濟接地氣一點,‘泡到手’也可啊,結(jié)果這流氓非要用‘搞’這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