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是王剛接的,現在他是浪花實業建材部的負責人,做的生意也跟之前的江干實業一樣。
這段時間,京聯實業雖然戰略投資了不少國外的日化品牌,對浪花一朵朵在市場上的定位造成了一定的沖擊。
但浪花實業建材部卻悄悄的打出了名聲,畢竟簽訂之間合作合同的,直接給予5折優惠,這個價格讓所有需要建材的開發商或者是房產商都無法拒絕。
“劉先生,有什么安排?”王剛那邊更是已經對劉浪驚呼為神人,他一開始還以為5折優惠會讓浪花失業損失慘重,可沒想到賠錢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劉浪砸錢的速度。
“聯系一下朝陽建材,有意合作,那我們就談,無意合作,那從你掛掉電話開始,浪子集團就會全力對朝陽建材進行擠兌。”
“行動這么快?”王剛愣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照做了:“好的劉先生,我稍后給你消息。”
掛著電話之后沒多久,王剛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劉先生,朝陽建材那邊已經同意,愿意以80億的價格,出售95%的股份。”
“他們是私募股份嗎?”劉浪問。
“沒錯,私募股份,還沒有上市。”王剛解釋說。
劉浪點了點頭:“好,這筆交易你去找投資部談,價格能往下壓就往下壓,他們現在不敢找京聯實業合作,不然只會被葉家吞得更慘,把握好這個機會,不要讓我失望。”
沒等王剛說話,劉浪就掛掉了電話。
這便是他的第二步,壟斷之路。
當初這個朝陽建材他雖然沒有怎么上心,可是調查過一番之后才發現周廣生找這個朝陽建材合作不是沒有道理的,朝陽建材在東南部地區擁有極強的壟斷能力。
基本上沒有人可以繞過他們的壟斷,因為朝陽建材本身也是渠道商人,等于是自給自足再自賣。
而先前白嵐還擔任白氏集團董事長的時候,曾被江干實業壟斷過一段時間,出差去外地,談過一個外省的建材供應商。
現在,那個外省的建材供應商在白嵐的牽線搭橋下,同意與浪花實業建立合作關系,但不同意被浪子集團收購。
不過這已經無關緊要了,浪花實業把江干實業的資源并入之后,再加上即將收購的朝陽建材,那么那個外省的建材供應商除了選擇跟浪花實業合作之外,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話雖然說的不假,可如果一棵樹就是一座森林的話,那么其他的樹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靠攏,否則就會死去。
這不是劉浪決定的,這是市場決定的。
由于劉浪和白嵐這邊開綠燈,所以當天下午王剛便帶著巨款去找朝陽建材簽訂收購協議。
第二天王剛人回來了,也帶回來了成功簽訂的合同。
八十億雖然是一筆不菲的費用,但對于撤出老城區項目的浪子集團來說,只能算是毛毛雨。
畢竟投資部目前一共也就砸出去兩百多億,并且投的還都是葉家投資的中流砥柱產業。
對于葉家投什么,浪子集團就跟著投什么的損招兒,白嵐也跟劉浪提前打過招呼,劉浪同意了。
以小博大,他一向喜歡這么做。
在一個領域里面,葉家投資占比重,浪子集團投資占比輕,如果葉家想讓浪子集團血本無歸,沒問題,操縱一下市場,投資部的這些投資就會全部打水漂,一分錢都拿不回來。
可問題是,葉家需要付出的是比浪子集團還要慘重的代價,只是他們的家底厚,看起來沒有損失多少而已,但跟浪子集團一對比,瞬間就有一個高下。
但劉浪明明可以讓白嵐把這些錢拿去做更重要的投資,為什么非要跟在葉家的屁股后面當一個跟屁蟲呢?
也很簡單,以小博大,很簡單的杠桿原理,就是要利用少部分資金去撬動整個市場的大部分資金。
葉家的投資牛逼在什么地方?牛逼在他們投資的領域足夠廣,涉獵過多,所以暫時的動蕩很難對他們的投資產生什么深遠的影響。
可是如果劉浪加入戰局,那就不一樣了,劉浪可以用很少的錢投資葉家所投資的全部領域。
如果葉家出手,他頂多血本無歸,可他的成本本來就少,但葉家讓他血本無歸的同時,本身也遭到了重創。
這個時候就像是閉環資金鏈出現了缺口一樣,一個操作不當,一環扣一環,全部gameover。
所以劉浪不擔心浪費錢,他頂多是血本無歸,可就看葉家有沒有讓他血本無歸的魄力了。
更何況葉家現在成立了京聯實業有限公司,為了讓另外三大家族能夠牽頭,從而引發北城各中小家族企業的投資,葉家必定在這里面砸了重金,并允諾給另外三大家族極好的回報。
劉浪就不相信,都已經大出血一次了,葉家還得跟他在投資市場上掰手腕?
而此時,遠在北城的云家。
云廣義把云秋白叫到了膝前。
“父親大人。”
云家的家規很森嚴,來到云廣義面前之后,云秋白做了一個標準的古禮儀。
云廣義點了點頭,遂問:“中海的動靜很大,你哥哥在那邊玩的估計正歡,你不心癢癢嗎?”
這話算是把云秋白給問住了,她不動聲色的說:“哥哥已經進入戰局,我自然沒有落下,只是他在戰局里面,我在戰局外面。”
云廣義笑了笑,他哪能不明白女兒的心思,于是接著說:“你確定那小子靠譜嗎?做下棋的人可沒有那么簡單,一不小心就會反過來成為別人的棋子。”
云秋白搖了搖頭:“女兒沒有想過要當下棋的人,父親教過女兒,不能只想著贏,那樣是贏不了的,要想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大概是對于云秋白的回答很滿意,云廣義高興地點了點頭,但還是問:“那你在做什么?”
“我們互為棋子,女兒沒有騙他,如果女兒接任家主之位,會嫁給他。”
云秋白說的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況且這間房里只有她和云廣義兩個人。
然而這個時候云廣義卻突然抬高了聲音,像是生氣了一樣:“云家歷代家主,有男有女,屆是云家子孫,從來只有入贅,沒有下嫁的說法,你這么說就不怕為父不把家主的位置傳給你嗎?”
雖然聽起來很像威脅,也像敲打,但云秋白卻不慌不忙的說:“如果他真的能夠走到那一步的話,那他有實力征服女兒,女兒愿意下嫁。”
這話說完之后,云廣義開始打量著自己這個女兒,云秋白不動聲色,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過了好一會之后,云廣義才道:“或許等你真正接管云家之后,就不會這么認為了,云家擔負的責任實在是太大了。”
云廣義這么說,是擺明了要把家主之位傳給云秋白,可是云秋白并沒有多激動,而是反問:“父親大人也這樣對兄長說嗎?”
云廣義搖了搖頭。
“那父親大人不應該對我說這些的,我和兄長的競爭應該公平才對。”云秋白堅持說道。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么公平可言。”云廣義看向自己疼愛的女兒:“你和你哥哥從小受到的教育就不一樣,你們兩人任何一人接管家主之位,都不是最完美的。”
“但是?”
“但為父發現,你和這小子如果真的走到一起,或許……或許能達到預期,但還要看那小子能不能走到最后,這幾十年的時間里,出現了多少天驕英豪,可最后的結果呢?”
云秋白接著話茬說:“最后都赴笑談,甚至連笑談都不夠資格。”
“不要讓為父失望,為父不一定會把家主之位傳給你,但目前你是為父最優先考慮的,切記,戒驕戒躁。”
聽云廣義這么說,云秋白趕緊點了點頭。
不過,她似乎還有問題。
“女兒還有一個問題,父親大人派修女去保護葉天秋,是為了歷練哥哥,還是為了歷練他?”
大概是云秋白的這個問題太過于尖銳了,云廣義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
“不要忘記為父剛剛說的話,戒驕、戒躁。”
云秋白趕緊點頭,像是心里面已經知道了答案。
與此同時,中海,劉浪正在開會,話正說著,便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坐在旁邊的白嵐趕緊關切的問了一句:“沒事吧?”
劉浪搖了搖頭:“估計是哪個妹妹想我了,你們繼續開會,把方案拿下來。”
說完,劉浪便離開了會議室。
白嵐似乎有些擔心,給旁邊的蘇娜使了一個眼神,蘇娜心領神會,也離開了會議室。
劉浪這邊離開會議室之后直接來到休息區的角落,撥通了一個電話。
剛剛,他正在開會討論該如何應對京都實業對國外日化品牌的戰略投資,但幾個噴嚏打的他一個機靈,瞬間意識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至于這個電話,是打給林雅的。
只是電話里的林雅,卻有些怨言。
“小男人,有時間給姐姐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