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和劉浪的臉上瞬間三個黑人問號。
得了癌癥不假，但還有比得了癌癥更嚴重的？
劉浪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畢竟癌癥是這個世界上至今難以攻堅、治愈的病癥。
雖然劉浪承認癌細胞在沒有開始轉移，甚至是早期，的確有治愈的可能，但這世上得癌癥的，有幾個是早期就察覺的？
如果今天早上暈倒是因為癌癥的話，那恐怕已經不是早期了。
這時，林雅起身一把抓住韓瑩瑩的胳膊。
“我們去外面說。”
“不是，還真把我當外人了啊？就在這說，說給我聽。”
劉浪當時就不愿意了，這什么情況都還沒了解呢，就要避開他了？
不過韓瑩瑩倒也懂事，直截了當的說：“不用，雅兒，這件事情沒有必要避開他說，我剛說了，相比之下，癌癥反而不算什么。”
韓瑩瑩雖然一點都不召集，但林雅急啊，她最擔心的便莫過于劉浪了，又怎能見得韓瑩瑩這般磨磨唧唧的。
“哎呀瑩瑩，你有什么話就不能直說嘛，我真的快要急死了。”
韓瑩瑩微微一笑：“這天下能讓你林大美女如此心急的，以前可是沒見過喔，動真心啦？”
林雅掐了一下韓瑩瑩的胳膊，臉上滿是小女兒的嬌羞之情。
劉浪這邊也是急呀，這韓瑩瑩的性子他可受不了，索性叫到：“誒我說兩位好姐姐，咱能不能先說說我的情況，我這……”
“給你，你能看懂嗎？”
這韓瑩瑩倒是囂張，直接把那些檢查出來的資料推到了劉浪身上。
就說這欺不欺負人，劉浪哪能看懂這個，去吳有為那里的時候，他還能看懂一些，但這些檢查結果，不是圖文就是專業術語，甚至還有英文縮寫，這到哪猜去？
“行行行，好姐姐，你看，你看。”
“油嘴滑舌，雅兒你可要小心這個男人。”
韓瑩瑩開了句玩笑，隨后才把林雅拉到一邊，說道：“其實你不用擔心的，你男人一時半會死不了。”
“那就是還會死？”林雅的重點完全在劉浪的生死安危上。
韓瑩瑩搖了搖頭：“重點就是到現在還沒有死。”
說完，韓瑩瑩便去把門關上，然后把林雅拉到了一邊，劉浪也湊了過來。
“現在重點就是你還沒有死。”韓瑩瑩對劉浪說：“但按理說，癌細胞擴散成這個樣子，一般人早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你全身的免疫系統都會被破壞掉，哪怕是呼吸都會讓你死亡。”
這話雖然說的嚴重了一點，但劉浪和林雅多少知道一點癌細胞擴散的常識，如果劉浪的病情真的像韓瑩瑩說的那樣，那確實應該如此，可劉浪現在活蹦亂跳的。
韓瑩瑩那邊接著說：“所以之前檢查的時候，我抽了你三次血，反復比對，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說完韓瑩瑩把兩人拉到了旁邊的檢測儀器上，通過一些微操讓屏幕上顯示出了一些白細胞和紅細胞以及癌癥細胞的分布圖。
“你看這就是你體內的癌細胞。”韓瑩瑩指著說：“它正在吞噬你的紅細胞，甚至還在破壞你的血小板，這個時候你一旦流血定會血流不止，但是你看，你的白細胞正在阻攔癌細胞這么做，甚至在殺死癌細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能意味著什么？”劉浪攤開手問：“白細胞本來就能殺死一部分癌細胞呀，只是癌細胞增生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趕不上，再加上癌細胞是人體內的靜脈曲張細胞變異形成，說白了善于隱匿，外界也無法判斷出哪個是癌細胞，哪個是白細胞，如果是化療的話，會將癌細胞和白細胞一同殺死，唉，我說你這個醫生到底正規不正規啊？這些道理我都懂。”
劉浪這話說的是欠抽了一點，但確實是那么一回事，林雅也疑惑起來，她看向韓瑩瑩，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韓瑩瑩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無奈的看向林雅，隨后說：“你這小男朋友倒是機巧的很，但有一點你說錯了。”
最后一句話自然是向著劉浪說的，劉浪皺了皺眉，不知道哪里說錯了。
“首先你剛剛說的都對，但你忽略了一點常識。”韓瑩瑩接著說：“化療雖然會將有益細胞跟癌細胞同時殺死，導致身體免疫系統直接崩潰，但與現在不同的是，你體內的有益細胞和癌細胞正達到一個平衡。”
“平衡？”
“對。”韓瑩瑩篤定地說：“癌細胞對身體蠶食的速度是以肉眼可見的，有益細胞根本就防不住癌細胞的增生和轉移，但你的身體防住了，并且你要知道，最終能夠殺死癌細胞的并不是白細胞，而是你身體的T淋巴細胞、自然殺傷細胞以及巨噬細胞，他們一起組成了你身體的免疫監視系統，而到現在為止，你體內的免疫系統都處于正常的運轉當中沒有出現任何的突變。”
韓瑩瑩這么一說，讓劉浪和林雅就更摸不著頭腦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在韓瑩瑩并沒有一直報喜，她突然話鋒一轉：“可問題同時也出在這里，你的身體太怪了，T淋巴細胞、自然殺傷細胞和巨噬細胞似乎都被蒙騙過去了，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懶得動，單純的靠白細胞就能夠殺死癌細胞，這是……這是醫學奇跡，哇，我現在都想研究你了。”
說到研究，林雅趕緊拍了一下韓瑩瑩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胡說，畢竟劉浪的身份比較敏感，他是混沌系古法者，對于研究這個詞有一定的排斥。
不過韓瑩瑩又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兒，她輕輕咳了兩聲，接著說：“直白點說就是，你身體的免疫系統根本就沒有啟動，而你的白細胞跟普通人的白細胞似乎不大一樣，好像變……變異過，舉個例子吧，在對抗癌細胞的過程中，白細胞就是個炮灰，但你的白細胞像是沖鋒陷陣的騎兵。”
“噢對還有一點，你的血小板比常人多幾倍，但是你竟然沒有引發血栓和心肌梗塞，這也有點……”
“還有還有，你的……”
這韓瑩瑩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幾乎把劉浪體內的體征數值全都給說了一遍，似乎都比常人多出數倍，但偏偏沒有出現人多出來的毛病，除了那些被寄養在他體內的癌細胞。
說完之后，劉浪對自己的身體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他沒有說話，而是將林雅拉到了一邊。
“怎么了？小男人你不要怕，有問題的話我們一起面對，你還年輕姐也還年輕，我們還有很長很長……”
劉浪打斷了林雅的話：“我不是要說這個，而是想問你你這個閨蜜靠譜不靠譜？”
“噢這個你放心，她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超管辦。”林雅說。
“來之前你不是說她是個圈外人嗎？”劉浪問道。
林雅點了點頭：“沒錯呀，她確實是個圈外人，要不怎么會在這里當醫生呢，不過以前他也在超管辦的醫務室做過，但受不了那里的環境就退出來了，也算是個圈外人吧。”
看來林雅的圈外人跟劉浪所定義的圈外人性質不一樣，不過話又說回來，據劉浪所知，林雅一出生便長在北城，從小到大所接觸的所有東西，環境也好、教育也好、朋友也好，幾乎都跟古法者密不可分。
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進入超管辦培訓學習，那她身邊的朋友圈子自然而然的與古法者脫不了干系，想擁有普通人朋友怕是難。
“你是不是擔心自己的身份被暴露，那些體征數值看起來的確很恐怖，但肯定還有辦法。”
劉浪點了點頭，他的確擔心自己的身份被暴露，畢竟知道他是混沌學古法者的，不過幾人而已，韓瑩瑩是一個他并不了解的。
但林雅卻說：“沒關系，你信姐，瑩瑩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既然林雅都已經這么說了，那劉浪自然也就沒有什么意見，他又拉著林雅來到韓瑩瑩面前。
“我只有一個問題。”劉浪說：“你剛剛講的那些我都明白，也都消化了，我的身體的確有一些異常，但我想知道的是，你說相比癌癥，我的身體有更大的問題，難的就是你剛剛說的那些？”
韓瑩瑩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剛剛那些屬于體質異常，但你的身體表現的很好，就證明你體內循環達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對于常人來說是異常，對于你來說是完美。”
“那更大的問題是什么？”
劉浪這么問，林雅也十分的期待。
但是韓瑩瑩看了看兩人的臉色，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后說。
“這只是我的猜測，如果說錯了，你們就當沒這回事，或者你們也可以找其他專家研究一下。”
做好鋪墊之后，韓瑩瑩才開口說。
“你體內的癌細胞一直都沒有攻破免疫系統，甚至連白細胞那一關都過不了，我觀察了很久，發現你體內的癌細胞并不像是變異來的，而是有人把它注射進了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