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九爺?shù)脑?,我的心中疑惑叢生,暗想:難不成他在這道觀里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要不然他怎么會這么說呢。
我雖然疑惑,但是也沒問他晚上會發(fā)生什么,因為以九爺?shù)男愿瘢遣粫崆鞍咽虑檎f清楚的,一般都是只說半句話。
“九爺,我覺得他們的話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漏洞百出?!?
九爺一副愿聞其詳?shù)臉幼?,問:“說說為什么?”
我想了想說:“你想啊,那晚在我們村的枯井邊,秦龍他們被柳若雪輕而易舉就打敗了。昨晚,就算他們找到制服柳若雪的手段,可是怎么會中途殺出一個姓歸的來,要與他們結(jié)盟對付柳若雪呢?!?
“而且,后來那個姓歸的將柳若雪放進那抬大轎,讓轎夫抬走之后,秦龍他們便收手了,也沒管柳若雪去了哪里。這與他們剛才所說的,是想把柳若雪收回來鎮(zhèn)壓,明顯有很大的矛盾啊。”
我一口氣把自己心中所想到的問題,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出來。
九爺邊聽邊點頭說:“十三,這就是我們今天來真武觀的緣由。你放心,這一趟我們沒有白來,師兄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嗯了聲,又問了他一個問題,柳若雪到底是不是妖。從柳若雪第一次神秘地出現(xiàn)在我臥房里面時,我就知道她不普通。
但是她又不是陰魂,因為要是她是陰魂的話,怎么可能大白天的還能出現(xiàn),而且還能被人抓,被人燒傷。
九爺神色凝重地告訴我,“柳若雪不是人,不是鬼,也算妖?!?
他的話讓我不由得犯嘀咕:柳若雪人鬼妖都不算的話,那她到底是個什么存在,總不可能是一具活著的尸體或者僵尸吧。
“那她到底是什么?”
九爺故弄玄虛地說:“十三吶,那些文化人不是說了嘛,這女人她是本書,需要你自己去解讀。”
不等我說話,九爺便繼續(xù)說道:“而且啊,有些事情本來就是秘密,我告訴你了就可能泄露天機。而泄露天機,那可是要折壽的,你難道要九師兄少活幾年么?!?
此刻我的內(nèi)心,只能用無語二字來形容!
見我沉默著,九爺又意味深長地說:“我知道你很想了解她到底是什么來頭,不過現(xiàn)在,師兄我只能告訴你的是,她的身份很不一般。你能活到今天,全是靠她在暗中護著你。”
說到這里,九爺?shù)哪樕嫌蟹N異樣的表情,感覺是在羨慕我。
我說:“所以啊,我現(xiàn)在這么擔(dān)憂她,如果她出個什么意外,那我無法原諒自己?!?
九爺說:“嗯!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報恩。”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到了真武觀的山腳。
這會兒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我和九爺離開了道觀之后,我暗自心想,要不先就在縣城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
我以前是在縣城上的高中,考上大學(xué)后,我就很少來縣城里面閑逛了。如今社會發(fā)展迅速,小小縣城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九爺直接帶著我去了縣城邊上的一家打扎店,那家打扎店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不過里面喪葬用品和齊全。
在店門外面有很多扎紙,紙扎的小別墅,紙扎的大奔,還有電視機,電腦,手機等等。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幾個紙人,從外形來看,是男女都有。
老板是個年近年近六旬的老頭,我們到的時候,他正靠在躺椅上打盹。
九爺走過去,敲了敲那老頭油亮的腦袋瓜子。
老頭子眼睛都沒有睜開,直接說:“東西你選好了?”
九爺說:“選好了!”
他這話一出口,那老頭子頓時就睜開了雙眼,從躺椅上翻起來。
老頭顯得很激動,站起來就握住九爺?shù)氖终f:
“哎喲,九,九爺……原來是你啊,真是好多年沒看到你老人家的尊容了?!?
九爺笑了笑說:“田瘸子,你這生意弄得可以啊。”
眼前這老頭叫田瘸子,我心中不由得想起當(dāng)時王大財看到棺材中五盞小燈,說要找田瘸子看看值不值錢。
不知道王大財口中的田瘸子,和這個田瘸子是不是同一個人。
田瘸子說:“哪里哪里,耗子舔米湯,勉強夠糊嘴!”
說著他便拽著就九爺往屋里走,這時候我注意到,他的一只腳是瘸的。
走了兩步之后,他回過頭,神情疑惑地望著我,問道:“九爺,這位小兄弟是?”
九爺說:“我?guī)煹埽资?!?
田瘸子嘖聲說:“嘖嘖,小小年紀(jì)就能成為九爺?shù)膸煹?,真是了不得??!?
這田瘸子果真是生意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兩個人都被他給捧了一把。
我沖他微笑了下,說:“慚愧!你老過獎了!”
我們進屋剛坐下,田瘸子就趕緊讓他老伴去泡茶。
一盞茶過后,九爺才說:“田瘸子,我今天來是想找你買個東西。”
田瘸子愣了下,問:“九爺,別說買東西這樣的話,我這小店有什么你看得上眼的,你隨便拿!”
他這話說得讓我聽起來怪別扭,他這店里面全是些燒給死人的玩意兒,還讓九爺隨便拿。
九爺面露微笑,說:“不是說我看不上你這些東西,而是它們都派不上用場,你趕緊給我做一只紙鶴?!?
聽了九爺?shù)脑挘倚闹胁唤X得有些意外,他來這里竟然是為了買紙鶴。
田瘸子神色一怔,說:“九爺,這個東西比較耗時耗力啊,你急著要嗎?”
九爺點了點頭,說:“天黑之前,我要見到成品!”
田瘸子想了想,然后堅定地說:“既然九爺急需,那我無論如何也要給你趕制出來。”
九爺說:“那趕快做,天黑之前我再來取。”
離開扎紙店,我問九爺拿紙鶴來做什么,九爺說:“等晚上我拿到了紙鶴,你就知道了?!?
說實話,跟著九爺見識他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還真是有些神奇,我倒要看看他拿那只紙鶴干嘛。
等到了晚上,我和九爺再去田瘸子店里的時候,他已經(jīng)扎好了紙鶴。
那紙鶴和真的鶴差不多大小,栩栩如生的樣子,比起他店門外的那些扎紙來說,簡直有天壤之別。
九爺望了眼紙鶴,對田瘸子說:“田瘸子,你的手藝真是不減當(dāng)年啊。”
田瘸子顯得不好意思地說:“九爺說笑了,不知道九爺這次是要拿這紙鶴托誰的魂魄在上面?。俊?
九爺說:“你只管做好這紙鶴就好,別的你就不用多問,問了我不說,你不也是白問嗎。”
田瘸子連連點頭稱是。
旋即九爺望著我說:“十三,咱付錢走人。”
田瘸子本來想不收錢,但九爺對他說,君子不虧手藝人,該收多少就要收多少。
然后,我就為了那只紙鶴花了五張百元大鈔。
拿到紙鶴之后,我們順帶還在田瘸子店里買了些香和紙錢。
九爺找了個人煙稀少的偏地兒,將紙鶴放在地上立著,然后他點燃三炷香,交到我的手里。
他讓我雙手持香,舉到齊眉的高度,站到紙鶴面前,然后對著紙鶴拜三下。還讓我自己口中誦念:“仙鶴托魂,陰錢開路!”
我照做之后,九爺便讓我扎破手指,以指尖血在那紙鶴身上寫我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旋即九爺便燒掉了這只紙鶴,讓我不解其中有何奧秘。
之后我們便朝真武觀而去,在真武觀山下一個隱蔽的地方,九爺就地盤坐下來閉上雙眼,還讓我學(xué)著他的樣子,盤腿而坐。
我雖然不知道這么做的目的何在,但還是跟著九爺?shù)臉幼樱P腿坐下然后開始閉目養(yǎng)神起來,很快我就覺得一陣?yán)б鈦硪u,不知不覺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九爺忽然在旁邊叫我,說是時候去真武觀了,我才緩緩醒來。
讓我有些奇怪的是,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些模糊,像是突然得了近視眼一樣,不過還是能看得清楚東西的,只是稍微有些不自在而已。
我迅速站起身來,跟在九爺身后,走上了去真武觀的羊腸小道。
走了一會兒我才感覺有點不對,我感覺自己身子輕飄飄的,而且視線也忽高忽低。
我趕緊看了下腳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雙腳離地,人是飄著的,而且我的腳居然變成了鳥腳。
這讓我不由得驚訝萬分,我急忙看了看自己的手,發(fā)現(xiàn)我的手竟然變成了翅膀。
“我去……我這是怎么了!”,我驚呼道。
“九爺,九爺,我怎么變成了一只鳥!”
九爺回頭說:“十三,你的魂魄被我施法,附身在了這只紙鶴身上。你別感到奇怪,等我們探探真武觀里面的情況后,回到剛才我們打坐的地方就好?!?
他的話讓我驚訝得無以復(fù)加,暗想:我這難道是靈魂出竅了嗎?
我還在為自己變成個鳥樣感到驚奇,真武觀的大門就在我們眼前了。
九爺說:“巫十三,現(xiàn)在開始,不管你看到什么,千萬別說話知道嗎!今晚我是鋌而走險帶你魂魄潛進真武觀,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問題就有點嚴(yán)重?!?
我聽了九爺?shù)脑挘筒桓叶嘌粤耍W燥h在九爺身后。
我們進了道觀,直接來到了玄真子的屋外。
我聽到屋里面說話的聲音,九爺在屋外稍作停頓,便直接穿墻而進,這把我給嚇得不輕。
見此情形,我不由得暗想:這等厲害的秘術(shù),要是被那些壞人或者變態(tài)學(xué)到了,那社會怕是要亂套。
心里這樣想著,我閉上眼睛,緩緩向墻壁靠了過去,深怕自己被墻給撞到。
可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面墻在我面前形同虛無,我沒有受到絲毫攔阻,人便已經(jīng)到了玄真子的房間里面。
此刻,玄真子正坐在一副道長畫像的墻下打坐??吹叫孀拥倪@一刻,我害怕他看到我,趕緊想找個藏身之所。
而九爺藝高人膽大,他已經(jīng)走到面向玄真子左側(cè)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旋即他還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也過去。
我指了指玄真子,然后又指了下自己的眼睛,想表達自己會不會被他見的意思。
九爺神色自若地擺了擺手之后,我才將信將疑地走了過去。
我不知道今晚九爺?shù)降滓o我看什么,但是絕對不會是來看玄真子打坐修道的。
果然,我們在邊上坐著沒多久,我便看到玄真子忽然面帶笑意,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