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位子上,縮著自己的身子,顫巍巍地看著我們,一臉警惕地問:“要我幫什么忙?”
我說:“我們想讓你引你媽出來。”
俞老二想也沒有想斷然拒絕,睜大了眼睛:“不可能,你們這是要我去送死。”
“你先別急,聽我們解釋。”我坐在俞老二的面前,盡可能先安撫他的情緒,緩緩的開口。
“一般像你媽這樣串氣的尸體,等到恢復體力了之后一定會先找她的親人,你哥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既然總歸都是死,你還不如幫我們,至少還有活的希望。”
陳一鳴站在客廳的架子前,把玩著上面放著的一些手工藝品,也附和著我:“就是,你要是幫我們的話,還有人保護人,你要是不幫的話,我們也多的是手段對付你媽,但是你能不能繼續活下去我們可就不敢保證了!”
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都是充滿著求生欲的。俞老二看了我們兩個人一眼,半晌沒有說話,低下頭開始沉思。
我們也不著急,就在原地等著他的回應。
“老二啊!”
就在這個時候,熟悉的哭喊聲從門口響了起來,沒有一會兒,我們就看見大菊就跟旋風似的從門口跑了進來,肥胖的身軀一把抱住了俞老二。
“大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被大菊用力一抱,他的臉當場就變成了豬肝色,艱難的想要從大菊的懷里掙脫出來。
可惜,他的力氣哪里能跟自家的大姐比,掙扎了半天,依然被緊緊的抱在懷中。
“老二,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老大怎么就死了啊!咱家娘怎么好端端的變得那么兇了,昨天晚上她還咬我啊!”
俞老二驚駭道:“什么!咱娘還咬你?”
大菊一抽一抽的松開了自己的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傷口給露了出來:“你看看!昨天晚上啊,幸好有一位大師救了我,不然我就見不到你了。”
我臉上帶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大菊。”
“哎呀我的媽啊,大師!我剛才還問馮叔你在哪里,原來你在老二家,昨天晚上真是謝謝你了,我媽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轉頭一看到我,大菊原本帶著眼淚的臉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上前想要一把抱住我,我的身板也就比俞老二微微健碩了一點,我怕受不住,連忙后退了一步。
“你先別激動,你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這事啊,還得問你的弟弟。”
聽我這話,她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轉頭看向了俞老二:“這到底咋回事?”
有些悔恨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俞老二悲憤的看著大菊:“大姐,是我們的錯啊!”說完了之后,他將發生的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跟她說了一遍。
大菊聽完,忍不住上前用力的打了俞老二一巴掌:“畜生啊!那是你的媽!生你養你的人,她活著的時候你們對她百般虐待,死了之后也不肯辦個像模像樣的喪禮!”
俞老二哪里敢還手,捂著自己的臉,不敢多說一個字。
我跟陳一鳴就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場鬧劇,沒有說話。
“大師啊,你們不是說我媽會找上老二嗎,你們有沒有辦法解決啊,老大死了,我就只有這么一個親人了啊!你們要多少錢我都愿意拿出來,只要你們能抱住我弟弟的命就好啊!”
說著,就想要朝著我們跪下。
見狀我忙說:“別,這可使不得!放心,我們不要你們的錢,只要俞老二能夠幫我們一個忙就好了。”
“好!不管什么忙,老二都幫!”
大菊幫俞老二連聲應了下來,可她答應有什么用,這事還是要看俞老二愿不愿意。
于是,我們三個人看向了他。
“我幫。”過了好一會兒,俞老二才緩緩的說道,“不過,你們必須保證我的安全。”
“好。”我一口就應了下來。
既然俞老二愿意幫忙,那一切都好辦了。
我跟陳一鳴走出了俞老二的家,陳一鳴看向了我:“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決?”
“那俞老二的血對俞老太有吸引力,我打算讓俞老二把它引到五雷陣,用雷電把它擊殺。”
“五雷陣?”陳一鳴聽到我說這三個字好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這可是算是高級陣法了吧,你能行嗎?”
撓了撓頭,其實我對自己也有所懷疑,但是現在不行也得上了,避免再出現昨天大菊突然闖進來的意外,所以我必須速戰速決。
不再多說什么,我先去馮叔的前院,把昨天的慘劇都收拾了一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認真的繪制五雷陣的符紙。
五雷陣必須用五張符紙,這五張符紙,分別代表著金木水火土,這五雷陣可比一般的雷電效果強多了,就憑現在俞老太的道行,被劈一下都能變成灰燼。
但是這個陣法是屬于高級陣法,普通的凡人是不能夠呼風喚雨的,要畫這個陣法,必須用我的鮮血為引,簡單的來說,就是用我的血來畫符。
符紙很難畫,等我畫完了之后,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我的額頭上都是汗,就連身上的保暖內衣都已經被層層的汗都浸濕了。
我伸手擦了一把汗,拿著符紙,走出了房間。
陳一鳴正在樓下吃著飯,見到我下來了,挑了挑眉:“怎么樣,你的五雷陣繪制好了嗎?要不要過來先吃點飯休息一下?”
“沒關系,我不餓,你先吃吧,我先去布置法陣了。”
我不敢有所停留,匆匆的就走到了前院,將五張符紙,分別貼在了院子的四方,這四方我都看過了,分別為金位,水位,土位還有木位,而最后的火位,就是我。
從挎包里抽出了幾支香,在四個位置上拜了拜。
做好了這一些,我坐在了陳一鳴的身邊,好奇的問道:“馮叔呢?”
“早就回來了,忙了一天,好像很累,給我做了菜就上去休息了,你也吃一點吧,晚上還有一場惡戰呢。”
這話也有點道理,多吃點飯,多攢點力氣。
拿起了一旁沒用過的筷子,我草草的吃了一點,吃完了之后,順便把碗也洗了一下,做完這一切,走出廚房,就看見了一臉垂頭喪氣的俞老二跟他的姐姐大菊。
“大師啊,我們來了,你們吃了沒啊,我們在路上順便給你們買了一點水果。”
將果籃放在了桌上,大菊一臉緊張的看著我們:“一會兒我們家老二可就拜托你們了。”
“現在時間還早,你們先坐一會兒吧。”,確實現在才八點,時間還早得很。
看見他們坐在位子上之后,我也找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坐下來開始打坐,恢復一點體力。
到了十一點,我的手機鬧鐘準備發出了鈴聲,我猛然的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時間到了!”
俞老二聞言,身體猛然的一抖。
我去后院把我的摩托車給推了出來,剛好看見馮叔的后院有捆柴時用的麻繩,也一并給拿上了。
將麻繩丟給了俞老二:“把它系在腰上。”
他只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把繩子拿在了手上,卻遲遲不見有動靜最后還是大菊火了,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背上:“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系上!”
說完,看著俞老二那磨蹭的速度,直接上手奪過了繩子,把繩子的一頭系在了俞老二的身上,把另外一頭遞給了我。
我也不含糊,麻利的系在了自己的腰上,防止一會兒俞老二自己偷跑,或者我們逃跑的時候分散了。
“你這是要干嘛?”
終于,這俞老二最后還是耐不住內心的疑問,問出了口。
我很嚴肅地說:“我要跟你說一下你要干的事情,一會兒我會把你載到村子北方的那個槐樹林,接著在你的手腕上割一刀傷口,然后把他引出來,知道嗎?”
“這為啥要去村子的北方啊,你說老二的血對我媽有吸引力,直接在這邊讓我媽過來不就好了嗎。”大菊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我醞釀的一下說道:“我早上的時候觀察過地形了,北方那邊有很濃重的血煞之氣,而且還種了槐樹,這東西屬陰,有利于邪物的生存,而且,貓天性多疑機敏,昨天在這邊吃過虧了,不管怎么樣也不會再上當了,只有俞老二的血才能讓它失去理智。”
“那我不會有危險吧。”
撓了撓頭,從我的口袋中把我的鎮魂劍拿了出來,交給了他:“這是我的法器,所有的邪物都怕他,如果你媽要是追上來了,你就拿這把刀狠狠的刺它。”
“這就是鎮魂劍啊。”
陳一鳴的驚嘆聲從一旁響起,她的眼睛里面冒著光,伸手想要去摸,但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俞老二看著我的鎮魂劍,遲遲的沒有動作。
我冷冷地說:“你要想清楚,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要是今天晚上不除了它,說不定明天晚上就找到你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