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幾句,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總算有些松泛了,忙不迭的起身,靠在了床頭柜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條件反射想要拿起煙抽個兩口,想起還在睡覺的柳若雪就放棄了。
“我是鎮(zhèn)陰人,我勸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搞什么花樣,把我給逼急了,我就把你打的魂飛魄散。”說完了之后,我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可能是被我警告過了,下半夜我睡的很安慰,一夜無夢。
一大早上醒來了之后,我把房間給退了,再離開之前,那老板賊咪咪的眼睛看著我們:“客人,昨天晚上一夜睡得還好?”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嗯,睡得還行,就是床板有點硬。”
聽到我的話,老板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那眼神帶著些許我看不懂的神色,但是那時候我給你柳若雪忙著趕車,沒有多加注意。
后來過了一段時間,我想起這個老板的眼神,就明白他肯定知道那間房間鬧鬼的事情。明知道有問題,竟然還把房間租給客人。
要是我有機會再去那個房間,我一定要把那老板好好的打一頓,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這次我們回去,我躺在床上,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些疼,吩咐柳若雪照看行李之后,我就匆忙的去廁所了。
在廁所門口已經(jīng)站著不少等待的人,我捂著自己的肚子,也排在隊伍的后面。
可是等了半晌,發(fā)現(xiàn)這隊伍一點都沒有往前走的跡象,前面的人都已經(jīng)抱怨開來:“里面到底是誰啊,都已經(jīng)上廁所上了半個小時了,是掉進去了嗎!”
甚至有幾個脾氣暴躁的人已經(jīng)開始捶門,踹門讓里面的人快點滾出來。
這邊的動靜實在是太大,沒過一會兒工作人員就被吸引了過來,詢問我們到底怎么回事,這時候大家都七七八八的說廁所有個王八蛋,一直都不肯出來。
乘務員先是敲了敲門,詢問里面到底有沒有人,見到里面一直都沒有人回答,就拿出口袋的鑰匙來開廁所的門。
誰知道這一開門,大家都傻眼了,廁所里面空空如也,壓根就沒有一個人。
這乘務員的臉色當場也變了一下,卻沒有多說什么。
廁所里面有人進去,誰都看見了,最后打開的時候卻沒有人,難道廁所里面的那個人能飛嗎?也不知道是誰說廁所鬧鬼的,下一秒,原本還在等廁所的人瞬間就走了一大半,他們寧愿橫跨大半節(jié)車廂去另外一個廁所。
他們走了,我倒是開心了,好歹我也是一個鎮(zhèn)陰人啊,比起鬼,我更怕的是肚子疼。
俗話說得好,人有三急,屎急,尿急,屁急,這三急,憋不得。
當我走進了廁所,的確,我感覺到了很濃重的陰氣,鬼這種東西,就是典型的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只要底氣足,它是不敢拿我怎么樣的。
我蹲下了身子,就感覺有人在我的脖子口吹氣,我故作鎮(zhèn)定的上完了自己的廁所,然后起身離開。
回到了自己的車廂,重新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或者是我身上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么?我怎么覺得自己現(xiàn)在遇到那東西的幾率怎么越來越高了呢。
閉上眼睛,我假裝自己睡了過去。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我們總算是回到了村子里。
我先回店里去找九爺,九爺坐在店門口,正玩著自己的手機,很難得看見九爺沒有看書的樣子。
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九爺慢慢的抬起了頭。
“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有些垂頭喪氣的回答道:“嗯,回來了。”隨后,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鎮(zhèn)邪劍遞到了九爺?shù)拿媲啊?
九爺在看到鎮(zhèn)邪劍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九爺,我的鎮(zhèn)邪劍變成邪劍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他。”說著,我的眼眶忍不住就紅了起來。
很奇怪,我在面對生死的時候沒有哭,我在摔疼的時候也沒有哭,可是我現(xiàn)在看見九爺,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一種很想哭的感覺了。
九爺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罵我,可是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最后只是嘆了一口氣。
我揉了揉眼睛:“九爺,我應該怎么辦?”
“鎮(zhèn)邪劍是全陽的神劍,現(xiàn)在卻被他們用人的怨氣變成了邪劍,想要讓他恢復……”
“不安什么辦法,我都愿意!”
抬頭看了我一眼,九爺繼續(xù)說道:“辦法是有,但是會很痛苦,你愿意嗎?”
幾乎是想也沒想我點了點頭。
“鎮(zhèn)邪劍是被他們用怨氣和鮮血澆灌的,想要讓他恢復,就必須也同樣用鮮血來孕育。”
“要用什么血,您說。”
九爺搖了搖頭:“我需要的是你的血,鎮(zhèn)邪劍是認主的,所以我會把他變成一根針的大小,塞入你的體內(nèi),讓鎮(zhèn)邪劍在你的周身運轉(zhuǎn)七七四十九。”
看著我張嘴要答應的樣子,九爺繼續(xù)道:“你先別答應的那么快,話我還沒說完,它會存在在你的血管里,隨著血液流動,哪怕是前進一分也會讓你痛不欲生,你真的愿意嗎?”
“我愿意!”我依然還是想也不想的就說道。
鎮(zhèn)邪劍是我弄丟的,讓它恢復正常也應該是我的責任。
“好!”九爺贊許的看了我一眼,“跟我進來。”
我拉著柳若雪走進了內(nèi)屋,九爺讓我跪在軟墊上,接過了我手中的鎮(zhèn)邪劍。
只見九爺拿出了一張符紙,把鎮(zhèn)邪劍包了起來,口中默念咒語,當他的眼睛猛然一整,手中被符紙抱著的鎮(zhèn)邪劍竟然用一種肉眼所見的速度漸漸變小,最后竟然真的變得跟針一樣。
“我現(xiàn)在要把這根針扎入你的體內(nèi),記住了,針進去了之后,除非在你的身體里運轉(zhuǎn)一周,中途取出,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不說,可能會讓你痛苦十倍。”
“我知道了,麻煩師兄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副已經(jīng)做好準備的樣子。
看見我這樣子,九爺牽起了我的一只手,將鎮(zhèn)邪劍變成的針,刺入了我的體內(nèi)。
冰冷,在那瞬間,我感覺不到疼痛,只能感覺一股冰冷鉆入了我的體內(nèi),那感覺,就好像進來的不是鎮(zhèn)邪劍,而是一塊寒冰。
我的腦袋又聽到了無數(shù)人的尖叫,他們在向我求救,他們在說自己不想死,我的腦袋似乎無法接受他們的求救,感覺就像是快要炸開了一樣。
“這些都是這把劍上的怨氣,十三,你要忍住!”
這要我怎么忍,我腦袋都快要炸了!
可是我沒有辦法,痛的只能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用力砸著自己的腦袋,好似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的痛苦,稍微減輕幾分。
柳若雪在一旁干著急,見到我痛的不停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就想要上前。
九爺攔住了她的動作:“十三,念清心咒,你不能被這些怨氣所影響。”
好在我還能聽到九爺?shù)穆曇簦冶е约旱哪X袋,嘴巴開始念起了清心咒。
漸漸的,我念著清心咒感覺自己的腦袋漲得好像沒有那么痛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念了多久的清心咒,好不容易感覺腦袋沒有那么漲,沒有那么難受了,我才停住了嘴,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完全沒有起身的力氣。
柳若雪連忙過來,小心翼翼的把我從地上攙扶到了椅子上,貼心的給我倒了一杯茶,只可惜,我現(xiàn)在就連拿杯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九爺看著我現(xiàn)在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以后,你每天都要飽受怨氣的折磨一次,你要記住,一定要撐過去,不然的話,會被這些怨氣侵蝕,暴斃而亡。”
我有氣無力的問到:“就不能把我給打暈了嗎。”
“不行,怨氣同樣會侵蝕你,你同樣也會炸裂而亡。”
看看,這就是典型的生不如死,但是我還能怪誰呢。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便想要回房間,剛起身,我就感覺自己手腕中的鎮(zhèn)邪劍在隨著血液慢慢的流走,那種若隱若現(xiàn)的刺痛感,就像是被無數(shù)的螞蟻在撓一樣,你還不能去抓。
我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有氣無力的在床上躺著,飯菜是柳若雪端進來的,可惜我現(xiàn)在就連龍肉都沒有胃口了,吃了幾口就又躺在床上了,倒是九爺,對柳若雪做菜的手藝贊不絕口,還讓她經(jīng)常過來玩。
晚上的時候,手腕的疼痛更加的劇烈了,我只能躺在床上,誰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本來想著,我現(xiàn)在這種狀況,明天總算能睡個懶覺了吧,誰知道五點的時候,又被九爺給抓上山去打坐了。
我看著自己的手臂,有一枚黑色的鎮(zhèn)鑲嵌在血管里,我想伸手去摸,坐在我前面的九爺,就像是后腦勺長了腦袋一樣,淡淡的說道:“摸吧,摸得時候小心一點,要是一不小心刺破了血管,我還要找個辦法把劍重新給你塞回去。”
聽到這句話,我一秒鐘就縮回了自己的手。
好不容易打坐完,洗完澡了,剛想要休息一會兒,九爺又讓我去做飯,打掃衛(wèi)生,完全沒有把我當做傷員看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