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們剛從果果的手中得到了食腐蠱,結(jié)果今天晚上就用到了,不由想讓人感慨一句,戲如人生。
亮嬸的小腿爛了一半,食腐蠱吃了半個小時的腐肉,把亮嬸腿上的腐肉都吃的一干二凈,露出了粉嫩的肉,看的我的胃一陣翻滾。
食腐蠱吃飽了之后,整個身子都變得圓滾滾,從原本透明的模樣變成了渾身散發(fā)著淡淡金光,我把它放回了錦盒里面,讓它好好消化一下,然后拿出了自己畫的化煞符。
“五行化煞,八卦陰陽,起!”
符紙瞬間自己燃燒了起來,我把符紙燒成的灰敷在了亮嬸的傷口上,再讓亮叔拿來了繃帶把傷口纏了起來。
“這樣就好了嗎?”
我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明天一大早,亮叔,你跟著我一起去你媽的墳一趟看看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
“好!你們辛苦了!”一聽我的話,亮叔感謝的握住了我的手。
“沒什么,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亮叔你們早點睡吧,我跟九爺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來找你。”
可能覺得大晚上叫我們出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亮叔非要留我跟九爺在他們家里睡下,我跟九爺百般拒絕,反正亮叔家距離店里也不遠(yuǎn),走個半小時也就到了。
靜悄悄的路上,九爺突然開口了:“那化煞符是你自己畫的嗎?”
我點了點頭。
九爺笑了:“總算有點長進(jìn)。”
“那我這樣處理亮叔的事情可以嗎。”
“可以,你記住了,那食腐蠱不僅可以把傷口上的腐肉吃干凈,還可以分辨出哪些人身上有尸氣,這蠱對你來說,很重要,一定不能離開你的身邊,知道嗎。”
很難得看見九爺那么嚴(yán)肅的對我說事情,我連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九爺嘆了一口氣,深色復(fù)雜的看著我,似乎想說什么,張了張嘴,最后卻只是摸了摸我的頭,然后快步朝前走去。
我被九爺這一下給弄的有些懵。
他這是怎么了?
我也真的是累壞了,回到了店里,我把外套給脫了,然后直接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可能是因為今天要跟亮叔一起上山去看墳,所以九爺沒有拖我去打坐。
我跟亮叔踩著坑坑洼洼的山路,好不容易到了,定眼一看,亮叔就直接一嗓子嗷嗚上了。
“我的媽啊,你的墳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在墳旁,也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竟然鉆出了一個大洞,而且可能因為前幾天下雨的緣故,這墳里都積水了,也難怪亮嬸被磨成這個樣子了。
人的墳就相當(dāng)于是她死后的家,家無緣無故破了一個大洞,還被水給淹了,能不磨人嗎。
“這是哪個殺千刀干的啊!”亮叔很激動的說著。
我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是耗子干的,亮叔,現(xiàn)在也不是找罪魁禍?zhǔn)椎臅r候了,我們趕緊把洞給補(bǔ)上吧,再給你媽燒點紙念叨念叨。”
“好。”亮叔點了點頭,連忙忙活開了。
等到我們把洞給補(bǔ)上了,都已經(jīng)是下午的光景了,等到我們滿頭大汗的回到亮叔的家中,這亮嬸都已經(jīng)下地坐在外面曬太陽了。
見到我們來了,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當(dāng)家的,十三,你們回來了啊,怎么樣了?”
“你咋出來了!傷口還沒有復(fù)原呢!”
“我沒事,下午的時候就不痛了,我尋思外面的太陽不錯,就出來曬曬,對了,咱媽的墳怎么樣了?”
說起這件事情,亮叔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媽的墳被大耗子給刨了。”
亮嬸瞪大了眼睛:“那現(xiàn)在咋樣了?”
“都補(bǔ)好了。”說完,亮叔看向了我,“十三啊,這次是真的多虧你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您這就客氣了,亮叔,你媽媽剛死不久,頭幾年的鬼投不了胎,所以這幾年你稍微注意一點,逢年過節(jié)就給你媽少點錢,燒點衣服,念叨念叨,這樣他就不會上來找你們了。”
一聽自家的媽還會找自己,亮叔亮嬸頓時哆嗦了一下,連忙點了點頭:“好咧,這幾年,我們一定注意。”
“那就好,對了,亮嬸,你的繃帶要是沒什么問題的話,晚上就可以拆了,您要是還有點痛就要去醫(yī)院看看了。”
見識過我的本事之后,亮叔亮嬸對我的話簡直就跟對待圣旨一樣,連忙點了點頭。
又說了幾句這幾天要注意的事情之后,我看也沒有我什么事情了,便告辭了。
我朝著店里的方向走去,這走到一半,熟悉的聲音就在我的身后響起:“十三!”
我轉(zhuǎn)過頭,就看見李克斌急匆匆的朝著我走了過來,看見他,我的臉上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阿斌,找我什么事情啊。”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要跟你打聽一個人。”
說著,從口袋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我,我接了過來,可當(dāng)我看到照片上的人時,我的臉上頓時停在了我的臉上。
“聽說這個人原本是你們村子的。”
李瘸子?
“你打聽他干什么?”
見到我的臉色沉了下來,李克斌繼續(xù)說道:“這個人現(xiàn)在在到處掠奪別人的身體,而且道法還挺高深,我跟曉婷又不熟悉他,所以來打聽打聽。”
我看向了李克斌,喉結(jié)微微的顫動,有那么一瞬間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但是我的理智卻及時的控制住了我。
我跟李克斌好幾年都沒有見面,一見面,我覺得他的變化有點大,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無條件相信別人的巫十三了,在還沒有確定對方到底是敵是友,我覺得還是有所保留比較好。
醞釀了一下,我才開口說道:“他是我們村子的人,我們都叫他李瘸子,會一點道法。”
“就這樣?”
“我對他也不是特別的了解。”
李克斌有些失望了:,但還是強(qiáng)打起精神的說道:“聽說這個李瘸子在陳家村出現(xiàn)過,聽說他現(xiàn)在到處掠奪人的身體,吞噬靈魂,我打算過去調(diào)查一下,怎么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笑了:“這才是你來找我的原因吧。”
“也可以這么說吧,怎么樣,去嗎?”
“我現(xiàn)在可能去不了。”我很想去,但是現(xiàn)在鎮(zhèn)魂劍還在我的體內(nèi),沒有武器的我現(xiàn)在上去不就是典型的送人頭嗎。
李克斌聽到我的話,有些急了:“為什么現(xiàn)在去不了?”
我努了努嘴,沒有回應(yīng)。
好在李克斌也是聰明人,很快就知道我有難言之隱,也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只是有些失望的說道:“好吧,我也不強(qiáng)人所難,我跟馬曉婷會在一個禮拜之后出發(fā),到時候你要是后悔了可以來找我們。”
我點了點頭。
“你下面有事嗎?走,我們喝酒去!”
搭上了我的背,李克斌拉著我就朝著路上的大排檔走去,我連忙攔住了他:“誰會在下午喝酒啊,再說了,我還要去看店的,晚上吧,我關(guān)店了之后去找你,我請客喝酒。”
“這可是你說的,我等你來找我啊。”
如果我再不回去,怕九爺著急,跟李克斌又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
不出我所料,九爺坐在前臺正捧著自己的手機(jī)玩著斗地主呢,見到我回來了,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便繼續(xù)沉浸在游戲中了。
我看了一眼鎮(zhèn)魂劍,他已經(jīng)消失在了我的手臂上,沒有鏡子,我也不知道它去哪里了。
看著九爺,我開口問道:“九爺,有沒有什么快一點的辦法讓鎮(zhèn)魂劍復(fù)原啊?”
“怎么了?這才多久就已經(jīng)受不了了。”
“不是,李克斌他們知道李瘸子的下落了,他現(xiàn)在好像到處在掠奪別人的身體。”
聽到我的話,九爺嘆了一口氣:“自作孽,不可活,怎么,你想跟他們一起去調(diào)查嗎?”
我誠實的點了點頭:“我想去,李瘸子不簡單,要是讓阿斌他們?nèi)ィ隙〞形kU的,我有點擔(dān)心。”
“就憑你的道法,我更擔(dān)心你。”
我撇了撇嘴,我知道自己的能力還不夠強(qiáng)。
“算了,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游戲結(jié)束了,九爺放下了自己的手機(jī),伸了一個懶腰,“年輕人的確是要多一點歷練。”
“那我的鎮(zhèn)魂劍!”
我有點沒有想到九爺竟然會放手讓我去,難道是我的鎮(zhèn)魂劍有辦法了?
誰知道九爺竟然搖了搖頭:“道法只能循環(huán)漸進(jìn),從來沒有捷徑,鎮(zhèn)魂劍只有在你體內(nèi)循環(huán)七七四十九天,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有些失望了:“算了,九爺,我還是呆在這邊吧。”
“好好修煉道法,如果有一天你到我這高度了,你就算是去打旱魃,我也絕對不阻止你。”
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我默默的拿起了金紙開始疊起了金元寶,店里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只有九爺手機(jī)那輕快的游戲音樂響起。
晚上的時候,李克斌來找我喝酒了,在聽到我確定不會跟他們一起去的消息之后,他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