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跟老六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后被周圍的人硬生生的給拉開,兩個人一左一右,喘著粗氣,還時不時狠狠的瞪身邊的人兩眼。
“七叔,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一聽我的話,七叔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我女兒的死,都是他女兒害的!”
“你別胡說!”果然,這老六跳腳了,“明明是你自己的女兒短命。”
“你混蛋!”
眼看著這兩個人你一眼我一語的又要吵起來了,我連忙拉住了七叔。
“七叔,你先別激動,你得把事情全部都跟我說,這樣對你女兒也有好處。”
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七叔這才努力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我們說了一遍。
這是一次暴力事件,七叔跟老六是親兄弟,他們兩個女兒的關(guān)系一開始也挺不錯的,只不過,很狗血的事情出現(xiàn)了,這兩個小姑娘啊,都喜歡上了一個男生,更沒有想到的是這男生竟然是渣男啊,腳踩兩條船。
于是,老六的女兒跟七叔的女兒陳音徹底反目成仇,兩個人在底下暗暗的叫勁,可老六的女兒不論是長相成績都沒有陳音好,于是,這姑娘竟然劍走偏鋒,找了一幫俗稱混混的小孩,把陳音堵到了一個角落,把陳音給揍了一頓。
可沒有想到,一個失手,一個人竟然拿起地上的磚頭砸到了陳音的頭上,鮮血如注,頓時把這群小混混給嚇得一哄而散,一時之間也沒有人記得去打急救車電話,當(dāng)然,也有可能他們不敢,再加上陳音當(dāng)時是在一個沒有人來往的小巷子。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人發(fā)現(xiàn)躺在地上的陳音,只可惜,她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而七叔呢,去學(xué)校整理陳音東西的時候從陳音的好朋友的口中才知道這個消息,抓了一個小混混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老六的女兒干的。
于是,就找老六的女兒出來詢問,老六的女兒矢口否認(rèn),七叔也知道問不出什么問題,只好憤憤回去準(zhǔn)備找警方介入。
七叔在跟我講這件事情的時候,還跟我發(fā)誓說他根本就沒有綁架老六的女兒,還說這種混賬事情壓根就做不出來。
可老六哪會聽七叔的話啊,眼看著兩個人又要打起來了。
我連忙阻止了他們兩個人的舉動:“你們先別著急,我有辦法找老六你的女兒。”
“你憑什么?”沒想到老六聽到我的話,沒有感激,反而是嘲諷一笑。
“憑什么,人家可是九爺?shù)膸煹堋!逼呤謇湫α艘宦暋?
老六一聽我是九爺?shù)膸煹埽聪蛭业谋砬檫@才有微微的緩和,可還是嘴硬道:“切,也不知道有沒有九爺?shù)谋臼隆!?
我淡淡一笑:“本事肯定沒有九爺高,但是找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七叔,能不能麻煩你去準(zhǔn)備一下海碗,老六,你知道你女兒的生辰八字嗎,還有,你最好回你家把你女兒的頭發(fā)還有用過的筷子給我。”
雖然對我還是有懷疑,但現(xiàn)在事情關(guān)系到自己的女兒,他還是立刻乖乖的去準(zhǔn)備了所有的東西。
等他把東西拿過來的時候,身后還跟這個哭哭啼啼的女兒,七八成就是老六的老婆吧。
七叔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海碗,海碗里面裝滿了水,我把老六給我準(zhǔn)備好的筷子放入了海碗之中,問他女兒的生辰八字。
老六如實(shí)的報(bào)給了我,我一聽她女兒的生辰八字,連忙在自己的手中捏訣,一算,心中微微一驚,竟然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
我的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不過我的臉上依然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將他女兒的生辰八字寫在了符紙上,再用符紙包好了她女兒的頭發(fā)。
微微在符紙上注入自己的靈力,符紙當(dāng)場自己燃燒了起來,我連忙把符灰撒在了海碗之中。
以前我用這種方式找過九爺?shù)南侣洌疫@算是最基礎(chǔ)的法術(shù),所以我對自己還是蠻有信心的。
我默默的念動咒語,海碗之中的筷子猛地樹立了起來:“請指示,陳楠到底在哪里!”
話音剛落,筷子竟然“叭”的一下,朝著西南方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這個結(jié)果就跟我心里所預(yù)料的一樣,我搖了搖頭,站起了身體。
“怎么樣啊,我女兒到底在哪里?”
剛才我露的那一手,自燃符紙,跟筷子直立就已經(jīng)讓周圍的人都信服了我,老六看我的臉色不太好,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搖了搖頭:“你女兒已經(jīng)遇害了。”
“什么!”老六的腿抖了抖,差點(diǎn)沒摔倒,還好被旁邊的人給攙扶住了,而老六的老婆眼睛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
周圍的人連忙接住了她,把她拖到了旁邊去擦風(fēng)油精,給她揉捏太陽穴之類的。
“你個神棍!你肯定是騙我的!我女兒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嘴上說著不信,可是他的臉上卻早已經(jīng)都是眼淚。
我嘆了一口氣:“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就朝著這邊的西南方向去,一定可以找到你女兒的尸首。”
老六沒有再說什么,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朝著西南方向跑去。
七叔也在我的身邊愣住了,看見老六跑走了之后,才顫顫的看著我:“十三啊,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她女兒也……”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七叔,您先別管這些事情了,這邊的東西都砸的差不多了,您還是快些整理吧。”
整個靈堂都被砸的亂七八糟,陳音那張黑白的遺照放在堂前,燦爛的笑容,無神的眼光,看著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感覺有些滲人,便連忙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我們是外人,不方便在外堂,更不適合在內(nèi)堂,于是,七叔便幫我們準(zhǔn)備了一個房間休息,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再來叫我們。
一到房間里面,祥瑞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我就說你們?nèi)祟愄珡?fù)雜了吧,為了一個男人,好朋友都能夠反目成仇。”
“或許吧,但是等到你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可能不會這樣說了。”
如果在我沒有愛上柳若雪的時候,我很有可能也會說這樣的風(fēng)涼話,但是想想,如果現(xiàn)在突然多出一個人要追她,而且這個人要是各個方面都比我好,我也真的會狗急跳墻去殺人。
愛這種東西,別說是殺人了,就算是讓你去背叛全世界,你都會義無反顧。
祥瑞卻不以為然:“我才不要去喜歡人類呢。”
看著他,我也懶得說啥,反正總會有打臉的一天,我從包里拿出九爺給我的書,開始努力鉆研起來。
祥瑞見我不跟他講話了,也不自討沒趣,自己躺在床上開始玩起了自己的手指頭。
半晌,我感覺他似乎沒有什么動靜了,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他早就已經(jīng)睡死過去了。
我有些無奈,起身給他蓋上了被子。
沒多久,七叔就讓我們?nèi)コ燥垼€沒等我開口,祥瑞就猛然的睜開了眼睛,眼中發(fā)光:“可以吃飯了嗎?我都快要餓死了。”
我一陣無語,這貨早上的時候不是還吃了一堆嗎,怎么餓的那么快。
我們兩個來到了飯桌上,這一桌都是年輕人,聽七叔說,這些都是陳音的同學(xué),看著他們一個個眼睛紅彤彤的樣子,看起來他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錯,不然的話,也不會哭的那么厲害了。
祥瑞和我在這邊上桌吃飯,很快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他們剛才也看見我露的那一手,對我格外的好奇,七七八八的酒問了好多問題。
都是讀書人,問我的不外乎就是我剛才使用的那些是不是魔術(shù),問我到底怎么樣才能變成我這樣之類的問題。
這其中的奧秘就算我耐心講解給他們聽,他們八成也聽不懂,索性就打了幾個哈哈就過去了。
好在菜很快就上桌了,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轉(zhuǎn)移到了飯菜之上,說話的聲音也少了。
我跟祥瑞吃的很開心,畢竟難得有那么豐富的飯菜可以吃,但是吃到一半的時候,聽到了外面?zhèn)鱽硪魂囮嚨目蘼暎又褪且魂囮嚨慕辛R聲。
“我女兒肯定是你殺的!”
“你有病啊,我說過了,我沒有殺你女兒,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去跟巡捕講啊!”
又是老六跟七叔的聲音,一聽這內(nèi)容我就知道,肯定是老六找到他女兒的遺體了。
所有的人都跑出去看熱鬧了,我把最后一口紅燒肉放進(jìn)嘴里,慢條斯理的吃的。
祥瑞好奇的看著我:“你不出去看看嘛?”
“不就是吵架嘛,這東西我都看膩了,還是等吃飽了再說。”
祥瑞覺得我說的還有那么一點(diǎn)道理,也低下頭跟我一起繼續(xù)吃。
一桌子的菜,被他活生生的給掃蕩一空,好在我也吃飽了,滿意的喝了一口酒,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之后,我們兩這才慢悠悠的出門。
這外面的吵架正好進(jìn)行到白熱化階段,兩個人都是一身的狼狽,頭發(fā)衣服亂糟糟的,正互相扯著對方的衣領(lǐng)互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