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陳音的尸體!”
快步走到了內堂,看著躺在棺材之中的陳音,我皺了皺眉,伸手就想要把這個水晶棺材給打開。
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誰發(fā)明出水晶棺材的,長得的確是好看,可是太脆弱了,被我輕輕一推,毫不費力就推開了。
一股濃烈的尸臭味從棺材之中發(fā)出來,就算是我屏住了一口氣,還是能夠感覺到那股強烈的腐味。
我看向了祥瑞,只見他一臉嫌棄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朝著我點了點頭。
陳音的身上也有胡心兒的味道。
關上了棺材,看來,這下就連請魂都不用了,陳音的魂體也完全消失了。
看著我那么嚴肅的表情,七叔好像也有些害怕了:“怎么啦,十三,臉色那么難看。”
“沒事。”我搖了搖頭,“七叔,我懷疑你女兒不是陳楠害死的。”
“什么?”七叔微微的愣了一下。
我看著他繼續(xù)說道:“殺死您女兒的兇手很有可能跟殺死老六女兒的兇手是同一個人,如果您相信我,什么都不要問,明天我就可以證明給你看。”
“那今天請魂……”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
胡心兒現(xiàn)在身受重傷,如果在白天引她出來,在陽光之下,她的法術會大打折扣,所以我打算在晚上的時候引她出來,只不過,現(xiàn)在布陣有些匆忙,明天晚上再把它吸引出來比較好。
七叔看著我凝重的臉色,也只能嘆了一口氣:“我認識你師兄,知道你們干這一行有很多話都不能話,我也不問,但是十三,叔求你,幫我找出害我女兒的真正兇手。”
“您放心,我一定會的。”
“那我女兒明天可以下葬嗎?”
七叔女兒的死大概已經搞清楚了,尸體留著也沒有什么用了:“當然可以。”
七叔點了點頭,讓我們先回房間去休息。
我躺在床上,一開始我是睡不著覺的,太多的事情要考慮了,可是后來,想著想著,耳邊聽著祥瑞那有節(jié)奏的呼嚕聲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睡到半夢半醒之際,聽到外面?zhèn)鱽淼膯顓嚷暋?
我們畢竟是外人,在送葬的時候不出現(xiàn)也沒事,而我現(xiàn)在也是標準的瞌睡蟲纏身,實在是沒有力氣起床,索性眼睛一閉,繼續(xù)睡覺。
等到我們醒來的時候,我們出去的時候,昨天的流水席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七叔一個人端著一碗飯從廚房走出來。
聽到了我們出來的聲音,就轉過頭來看向了我們:“早餐正好做好了,你們快點來吃吧。”
我們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陳音已經下葬了嗎?”
“是啊,老王婆選的,錯不了。”
餐桌上一片沉默,我知道七叔沒有心情聊天,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吃好了飯,我讓七叔去休息,我跟祥瑞就去洗碗。
七叔哪里睡得著啊,索性就搬了一把椅子去門口曬太陽了。
老六家離七叔家并不是很遠,他們家的哀樂站在門口也隱隱綽綽的可以聽到。
洗好了碗,我們就回到了房間,打算繪制符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屬性,根據自己的屬性練習道法才能事半功倍,我比較適合雷法,所以大部分我會繪制的都是雷法,可現(xiàn)在我們遇到了一個問題。
我們手中的確有活靈芝,可是怎么樣才能把我們有這個活靈芝的消息傳播出去呢?
祥瑞和我都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使用風,把活靈芝的味道給傳出去,我翻遍了典籍,也只找到了一個辦法,就是使用風符。
風符的符咒大部分都是比較柔和,比起繪制雷符需要更大的耐心。
我坐在位子上,畫了一張又一張,可是每次都不成功。
祥瑞坐在我的旁邊,磕著瓜子,一副嫌棄的看著我:“你到底行不行啊!”
“不要問一個男人你行不行這個話題。”我忍不住,一巴掌呼在了他的頭上。
現(xiàn)在已經下午了,要是我再畫不好,就真的丟臉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從包里拿出了香,點燃。
裊裊的香煙燃氣,這是白煙,是九爺做的,能夠讓人的心魂更加的穩(wěn)定,平時我是舍不得點燃這種香的,但是現(xiàn)在也顧不上了。
聞著這淡淡的香味,心中默念著清心咒,感覺自己浮躁的心慢慢沉定了下來,才敢再次拿筆,開始繪制符文。
心定了,將自己的法力全部都凝聚在鼻尖,再緩緩的下筆,鼻尖流暢,迅速的把符咒給畫了出來。
符咒畫完了之后,我拿起符紙,符紙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我這才滿意的笑了。
總算是成功了一張。
拿著成功的符紙,我又拿出了我的活靈芝,走到了窗戶口,將風符放在了活靈芝上,念動咒語:“四海之風,聽我調動,風戾為前,殺滅除妖,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符紙就散發(fā)出淡淡的金光,下一秒,一陣風從我的身邊冒氣,但是這股風好像是微風,輕輕的在活靈芝上打轉,最后消失不見了。
我聞到了一股就像是藥香一樣的味道,若有若無,等到我再仔細去聞時,那味道好像又消失了。
我不知道那股味道是不是從活靈芝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我低頭聞了聞,可是活靈芝身上好像又沒有這股味道。
祥瑞看著我的舉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孟婆湯把你的記憶還真的是洗的一干二凈,放心吧,風已經把這股味道給飄出去了,就憑狐貍那敏銳的嗅覺,相信我,今天晚上,他一定會來的。”
我心情依然還是有些沉重,胡心兒的心機深沉,手段狠厲,就怕一切事情不如我們預料的一樣,可是現(xiàn)在又什么辦法,只能繼續(xù)等著了。
下午的時間,我跟祥瑞一直就待在房間之中,眼看著外面的天漸漸的黑了,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晚上,我們吃好飯,早早就回到了房間。
吃飽了困意隨之就來了,我打了一個哈欠,關上了窗戶便早早的躺下了。
祥瑞也躺在了我的身邊,這沒有一會兒,這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我不僅在心中暗暗的給祥瑞點了一個贊,這裝睡裝的可真像。
是的,沒錯,我跟祥瑞就打算裝睡,把胡心兒給吸引過來,雖然不知道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但是至少我們把能想到的辦法去嘗試了一次。
躺在床上,聽著祥瑞的呼嚕聲,不知道怎么回事,還真的有些困了。
翻了一個身,不動聲色的打了一個哈欠,突然,我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股味道讓我的困意瞬間就加劇。
不好!是迷香!
反應過來,我連忙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拿手指死死地掐住了胳膊,不讓自己睡著。
過了半刻,我聽到了窗戶輕輕地被人推開,輕輕的落地聲在寂靜的房間尤為的突兀。
我的唇角微微一勾,快速的小聲念動著咒語,隨著我的一聲:“急急如律令!”
貼在房間四周的符紙閃爍著淡淡的金光,一直聽到狐貍的小聲哀嚎聲,我這才猛然的翻身下床,看著被金光圈住的小狐貍,我笑著用力一拍手:“哈哈哈!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
被圈住的小狐貍不是別人,正是胡心兒。
她此時正用著一種仇恨的眼神看著我,狐貍眼變得一紅猩紅,看得我心有那么一瞬顫抖。
我看向了我身后的祥瑞,本來想讓他給我壯壯膽,誰知道這貨竟然還躺在床上,打著呼嚕。
合著他不是演戲,而是真的睡著啦!
我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床上的他就直接上了一腳:“做正事呢,你還真給我睡著啊!”
這一腳,是踹的他結結實實,渾身一個機靈,就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干!干什么!”
直到他看到被金光圈起來的胡心兒,這才猛然的醒悟過來,漲紅著一張臉從床上訕訕然的走了下來:“不好意思啊,十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給睡著了。”
這家伙是真的不靠譜!
“胡心兒,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讓你能夠改過重新做人,可你為什么又要禍害人?陳音和陳楠那兩個女學生是不是就是你殺的?”
胡心兒看著我,突然笑了,說起了人話:“你為什么要給我機會?我又為什么要重新做人?我沒有錯,我做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小艾!是那兩個女學生送上門的,這可不能怪我。”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皺了皺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胡心兒現(xiàn)在被我困著,竟然還有閑情逸致的跟我們解釋:“說來也是那兩個女學生倒霉,我出來找活靈芝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女學生倒在地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沒想到她竟然是全陰女,我也不想她太痛苦了,就拿了她的魂魄。”
“那另外一個呢?”
“我收了陳音的魂魄,我告訴她,拿了她的魂魄,我可以滿足她一個愿望,是她自己說的,讓我殺了那個叫做陳楠的,可是我沒有想到啊,那個陳楠竟然也是全陰女,你說,這是不是他們自己送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