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看了一眼衣柜,里面藏著艾懾。
“說真的,我也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會有跟小艾長得如此想象之人,就連我,在看見他的那一秒,都差點認錯,人妖共生之體才好啊,這樣的身體才更加適合小艾附身,要怪,就要怪那傻小子長得太像小艾了。”
胡心兒倒是很干脆的就把自己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如果艾懾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得有多傷心。”
“那關(guān)我什么事情呢,巫十三,你常常跟我說你跟小艾的關(guān)系有多好,但是為什么你次次都要阻止我的復(fù)活大計。”
我抓了抓我的耳朵,有些不耐煩:“同樣的問題,你已經(jīng)問了我好多遍了,我說過,如果小艾是命不該絕,就算我豁出了這條命,我也一定會救活他,可他現(xiàn)在是壽命已盡,你要是將他復(fù)活了,就是有違天命。”
“天命算什么!”胡心兒眼睛猩紅的打斷了我的話,“只有能讓我的愛人復(fù)活,就算讓我與佛為敵,我都不悔。”
我嘆了一口氣:“冥頑不靈,既然如此,我就只能把你交給地府處置了。”
“那你就試試!”
胡心兒突然大叫了一聲,頭頂上的點燈突然開始一閃一閃,綁在胡心兒身上的金絲線突然泛起了一絲紅光,下一刻,金絲一根根的全部爆開。
她掙脫了金絲,一甩屁股,七條尾巴頓時朝著我席卷而來。
這一次,我感覺胡心兒的法力大增,她渾身都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黑紅色氣息,看來,她是徹底入魔了。
本來我聽了趙英涵的話,覺得胡心兒還是有一點點惻隱之心的,但是現(xiàn)在聽到了她的這番話,覺得還是交給地府最為妥當(dāng)。
我抽出了我的鎮(zhèn)邪劍,一劍揮開了她的尾巴,腳上踏著罡步,手中揮舞著七星劍法。
現(xiàn)在是晚上,隨著劍的揮舞,我能夠感覺到星辰之力漸漸的匯聚在我的劍上。
胡心兒的法力強大了不少,對于我也是處處下死手。
我朝著門大喊了一聲:“都進來!”
就在我喊完了之后,門外一直在等待的蛇朝著屋子里飛快的游了過來。
那些蛇吐著信子,當(dāng)胡心兒的尾巴掃過來的時候,那些蛇都飛快的纏在了尾巴上,長大了自己的嘴巴,狠狠的一口咬在了胡心兒的尾巴之上。
胡心兒慘叫了一聲,更加用力的揮動著自己的尾巴,想要識圖把那些蛇全部都揮下來,可是那些蛇憑著自己修長的身體,死死的纏在他的尾巴之上。
我腳下的步伐踏的更快了,趁著胡心兒分心的時候,我拿起了劍,朝著他的一條尾巴狠狠的扎了下去。
尾巴被我的劍給貫徹,胡心兒慘叫的更加大聲,一條尾巴狠狠的裝在了書架上,不少的蛇被這樣一撞擊,都紛紛掉落在了地上。
我拔出了我的劍,想要趁勝追擊,砍下她的一條尾巴,可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躲在衣柜后面的艾懾突然跑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奪過了我手中的鎮(zhèn)邪劍。
我嚇了一大跳,還沒有來得及去奪我的劍,胡心兒就一尾巴朝著我甩了過來,我連忙閃身而過,可第二條尾巴很快又朝著我襲來。
我拿出了口袋的鎮(zhèn)邪符,念動了咒語,甩出了黃符。
黃符朝著胡心兒迅速的飛去,可下一秒,我的腦袋一疼,一股強大的頭暈襲來,我眼睛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在我失去直覺的最后一秒,我看到艾懾,拿著一根木棍,緊張的站在我的身后。
王八蛋,敢打我……
我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直覺,我猛然的就睜開了眼睛,從床上跳了起來。
頭還是很暈,我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頭,看到艾懾坐在我的身邊,出神的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見到我醒了,他依然還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
我也顧不得什么,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把他給拉扯了起來:“你這個王八蛋,跟我約定過什么!你說過不插手這件事情的!”
他呆呆的看了我一眼,眼神暗淡無光,卻沒有任何的解釋。
差一點我就可以抓到胡心兒了!卻因為這家伙,害的胡心兒又跑了!還好他沒有把我的鎮(zhèn)邪劍交給胡心兒,不然我真的不會放過他!
我本來想要轉(zhuǎn)身就走的,可艾懾這家伙的狀況讓我真的有些擔(dān)心。
我走到了艾懾的身邊:“喂,只是受了情商而已,你沒事吧?”
艾懾看著我,我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眶一片猩紅,一滴血淚從他的眼眶之中掉落了下來,我嚇了一大跳,還沒有等我說話,他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艾懾!艾懾!”
我著急了,推了推他的身體,他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我剛想要找手機打救護車的電話。
“不用打電話了,今天是滿月。”
一條碩大的黑蛇游了過來,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大黑蛇,你……”
“你可以叫我若風(fēng)。”大黑蛇突然直起了自己的身子,平視的看著我,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條黑蛇那么高。
我將艾懾搬到了床上,不解的問道:“為什么今天是滿月,艾懾就變成這個樣子?”
“你脫掉他的衣服看看。”
我掀開了艾懾的衣服,發(fā)現(xiàn)他衣服下的皮膚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塊塊的鱗片。
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怎么回事?”
“艾懾是人妖共體,每天到了滿月的時候,艾懾體內(nèi)的妖氣便會增加,身上妖的特性就會顯現(xiàn)出來了,以前因為這件事情,他的親戚沒少欺負他,甚至好幾次把他身上的鱗片給拔下來。”
殘忍!
蛇身上的鱗片就跟人身上的皮一樣,硬生生的把鱗片給拔下來相當(dāng)于硬生生把人身上的人皮給扯下來一樣殘忍。
“你到底是誰?”我看向了若風(fēng),“你至少修煉了五百多年,為什么會留在艾懾的身邊。”
就在我話音剛落,若風(fēng)身上散發(fā)出一陣淡淡的黑光,等到黑光退去,若風(fēng)就變成了一個清秀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我是艾懾母親的護衛(wèi),艾懾的母親是一條龍。”
“龍?”我頓了頓,“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你認識她,好久不見,白無常大人。”
我頓了頓,詫異的看著若風(fēng):“你認識我?”
“五百年前我們見過,您真的不記得了嗎?五百年前的那三條小蛇?”
三條小蛇?
我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三條小蛇?是哪三條。”
“我,艾懾的母親云清,還有柳若雪。”
聽到最后一個名字,我頓了頓,從床上站了起來:“柳若雪?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若風(fēng)長嘆了一口,剛想要說話,我的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
我連忙拿出了電話,本來想要按掉,卻發(fā)現(xiàn)給我打電話的是李青云,我怕是云一出了什么事情,連忙接了起來。
“十三,你現(xiàn)在在艾懾的家里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是艾老的。
我應(yīng)了一聲:“是的。”
“艾懾他……”
“您放心,他有我在呢,沒事的。”
艾老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今天才突然想起今天是滿月,醫(yī)院里面的人又不準我出去,問了云一他們才知道你今天在艾懾這邊。”
我想了想,最后還是把胡心兒的事情跟艾老說了一遍,沒有任何的隱瞞,畢竟艾老是艾懾的父親,有一切的知情權(quán)。
艾老聽完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沒有說話,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長的我還以為他掛了電話。
“這孩子,太重情了,十三,你原諒他吧。”
我不是詢問要不要原諒他,我是問你胡心兒這件事情應(yīng)該怎么辦啊。
“艾老,我不怪他,只是胡心兒跑了,我擔(dān)心他還會對艾懾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來。”
“這是艾懾的因果,我們沒有辦法管。”
我有些不太明白艾老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艾老,您的意思是……”
“天機不可泄露,十三,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只有抓住胡心兒,和處理好活死人的事情,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好,個人的因果便讓他個人去承擔(dān)。”
艾老的這些話完全就跟風(fēng)涼話一樣,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太過于嚴肅。
罷了,艾老都這么說了,我也不便管的太多。
“艾老,我這邊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等明天我去醫(yī)院再跟你細說,先掛了。”
應(yīng)付了艾老幾句,我便掛斷了電話,示意若風(fēng)繼續(xù)講下去。
若風(fēng)也坐在了我的身邊,開始緩緩的訴說五百多年前的事情。
在五百多年前的時候,若云還有柳若雪已經(jīng)修煉出了角,而若風(fēng)只是一條剛剛開了神志沒有多久的小蛇,三個人生活在一座叫做青云山的山上,與世無爭。
五百多年前,那個時候的門派,最喜歡的就是在漫山遍野尋找有靈性的妖怪,把他們招入門下做看門獸或者是坐騎。
那一天,一個茅山派的長老闖入了青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