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睜睜的看著孫軍手中抱著那雙繡花鞋朝著自己的家走去,一臉的得意,絲毫沒有害怕的神情,可我卻清楚的看見,那女鬼的魂魄正附身在那雙繡花鞋之中,陰惻惻的笑著。
漸漸的,眼前的場景變成一縷青煙漸漸的消失。
我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了孫軍的房間之中,孫軍的一只手牽著我,臉上露著嘲諷的笑容:“看到了嘛?是這小子自己說要帶我走的。”
“的確,這件事情是這小子的錯誤,可畢竟人鬼殊途,你這是要了這小子的命!”
這件事情,都是孫軍這個小子嘴巴壞,亂說話。
“是他自己說要帶走我的啊。”
接下來,不管我說什么話,孫軍就只會重復(fù)這一句話,讓我頭疼異常。
“巫大師,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事情很難辦,畢竟是你兒子先亂說話,說要帶她走的,要是不把這個女鬼給帶走了,你兒子的魂魄就會被他硬生生的給拖走。”
孫叔著急了,跟我說話都帶著哭腔了:“這可咋辦啊,小軍是我跟我婆娘的命,要是他沒了,我們也不用活了。”
“您先別著急,我再問問。”
我看著孫軍,他坐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的嬌媚,那樣子怎么看怎么怪。
“你想要跟他走,可以。”
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答應(yīng)的那么爽快,女鬼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但是我也有幾個要求。”
“你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第一,你跟他走的時間,必須是在七天后成事。”
孫軍一臉的不贊同:“不行,必須越快舉行越好。”
“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地府現(xiàn)在正在整改,你要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跟他辦事,你說會不會有陰差注意,強(qiáng)行把你帶回去呢?”
孫軍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咬了咬牙:“行!”
“第二個,一切我們會幫你們準(zhǔn)備好,但在這七天之中,你絕對不能傷害孫家的任何一個人。”
“他們是我丈夫的家人,我當(dāng)然不會傷害。”
我豎起了我的第三根手指:“還有第三個要求,也是最后一個,在這七天,你絕對不能動他,尤其是發(fā)生什么肌膚之情。”
孫軍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一臉的不情愿。
“你無非就是想要采陽補(bǔ)陰,可孫軍現(xiàn)在年紀(jì)還太小,你要是想要?dú)㈦u取卵,我不介意,可你害死了人,也別怪我手下無情,畢竟地府有規(guī)定,對于害死過人的魂體,沒有必要手下留情。”說著,我?guī)е胪{的舉起了自己的陰差令。
憤憤的看了我一眼,女鬼只能答應(yīng)了下來。
“那你現(xiàn)在可以離開這個孩子的身體了嘛?”
女鬼沒有再說話,孫軍的眼睛瞬間一翻,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孫叔一看,想要上前,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縮回了我的身后。
我知道孫叔在擔(dān)心什么,說道:“沒關(guān)系的,那女鬼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
聽到我這話,孫叔才松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自家兒子的身邊:“小軍!小軍!”
我從口袋之中拿出了云一做的大力丸,遞給了孫叔:“給他吃下去。”
孫叔現(xiàn)在對于我的話是深信不疑,拿著我給的藥丸就給自己的兒子吃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就看見孫軍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接著,他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眼神之中滿是迷茫。
“爸,你怎么在這里……我感覺身體好累。”
這個年紀(jì)的男孩,陽氣是最大的時候,可孫軍被附身了那么久,身體肯定會有所虧損,好在有我的大力丸,才能讓他稍微恢復(fù)一點體力。
只不過,以后他的身體也就只能這樣了。
讓孫軍和他的孫嬸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孫叔帶著我走出了房間。
“十三,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辦?”
我摩挲了自己的下巴:“孫叔,你幫忙打聽一下這個女鬼的來歷,查查看最近有沒有人往亂墳溝放尸體,我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
“好,我現(xiàn)在就去查。”孫叔點了點頭,可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解的說道,“巫大師,我能問您一件事情嗎?”69書包
我點了點頭:“您說。”
“您是沒有辦法消滅那女鬼嗎?”
這下?lián)Q做是我有些不解了:“您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看您好像沒有想要直接弄死那女鬼的意思,我聽家里人說,對付那些冥頑不靈的魂體,要是不答應(yīng)我們的要求,直接狗血澆上去就可以了。”
我笑了笑:“我的確是可以直接驅(qū)散那個女鬼,可到時候你兒子就是欠那女鬼一個約定,就得下輩子去償還,到時候就是你兒子倒霉了。”
孫叔撓了撓自己的頭:“我不是特別明白。”
“每個人說的話都是一個約定,你兒子在去看那女尸的時候說他要帶走這個女鬼,這便是約定,也是種下了惡果的一句話。”
孫叔好像是聽懂了,可也好像沒有聽懂,只是呆呆的點了點頭。
“那行,我現(xiàn)在就去查這個女鬼的消息。”
“要快點哦,我們只有七天的時間而已了。”
為了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敢耽擱,連忙出門去查事情了。
屋外就只剩下了我,我開始在思考。
一個小小的女鬼,為什么身上的陰氣就能那么重呢?根據(jù)我剛才看到的場景,這女鬼應(yīng)該剛死了沒有多久,死了幾天就敢直接附體了,還是陽氣最盛的年輕人。
孫嬸沒有一會兒就醒了,看見自己的兒子醒了,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可是在知道后面的事情之后,又是淚如雨下。
我嘆了一口氣,安慰道:“你也別太難受了,你兒子我會努力救治的。”
“拜托你了,巫先生。”
接下去的時候,我一直呆在孫嬸的家中,就怕孫軍醒來了之后又出什么事情,又同時一直在等著孫叔的消息。
一直等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孫叔才灰頭土臉的從外面回來了,一走進(jìn)屋子里面,就拿著杯子倒了一大杯子的水,一口氣全部都喝了下去。
“孫叔,打聽到消息了嗎?”
“打聽到了,那個女尸啊,叫做楚子風(fēng),隔壁鎮(zhèn)子上鎮(zhèn)子長的兒媳婦,聽說這媳婦是他們搶過來的,那新媳婦不想嫁,直接就撞墻了,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救不過來就死了,那鎮(zhèn)子長又不肯花錢買墳?zāi)梗碗S便丟到了亂墳溝去了。”
原來是在婚禮上死的喜鬼,難怪這鬼氣沖天,死的時候還穿著紅色的嫁衣,還是帶著怨氣,這不出事怎么可能。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為什么當(dāng)初這新娘子不肯嫁。”
孫叔湊到了我的耳邊說道:“那鎮(zhèn)子長的兒子是一個傻子,好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會讓自家女兒嫁過去,也就只有這楚子風(fēng)的父母,見錢眼開,把自己的女兒給賣了過去,而且今天我才知道一個更加驚爆的消息,這楚子風(fēng)死了之后一天,鎮(zhèn)子長的兒子也走了。”
聽到這邊,我的眼睛頓時一亮。
“你知道那鎮(zhèn)子長的兒子性格是什么樣的嗎?”
孫叔點了點頭:“當(dāng)然知道,那人是個傻子,卻對自己的東西管的特別的嚴(yán),一下子也不讓人碰,人人都說這傻子七八成是狂躁癥。”
我頓時一拍手:“那這傻子的墳在哪里?”
“出殯的時候我去看過,好像是在后山的一個墳地里,還是一個風(fēng)水大師幫村長他們算過的,聽說那地方的風(fēng)水很好。”
“孫叔,我知道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孫軍了,只不過,可能要麻煩一下你了。”
一聽說有辦法可以救自己的兒子,孫叔是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yīng):“你說,只要我能做到,肯定去辦!”
“我要你把那女鬼的尸體給偷了,放到村長他兒子的墓穴里面。”
孫叔聽到了我的話,臉都白了:“這怎么可以!要是被人知道了,我還怎么做人!”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這個人膽子也有些小,想到我還要碰那女尸的身體,我整個人感覺都害怕。”
我挑了挑眉:“這是我現(xiàn)在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傻子畢竟跟楚子風(fēng)是舉行過婚禮的,那這傻子肯定對自己的媳婦有強(qiáng)烈的占有欲,如果把楚子風(fēng)的尸體放在了傻子的身邊,傻子一定會纏著楚子風(fēng),讓他不會有任何的可能性出來再糾纏你的兒子。”
“開始……”
孫叔還是一臉的擔(dān)憂。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了孫叔的身邊,輕柔的說道:“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您要明白,這畢竟是你兒子自己嘴欠亂說,本來就是我們理虧在先,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最后倒霉吃虧的,肯定就是你的兒子,只有這個辦法才是最保險的。”
孫叔一臉的惆悵,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拿出了一盒煙,叼了一根在自己的嘴巴上,抽了好幾口,最后才看向了我:“你能有保證我的兒子不會出任何事情嗎?”
“萬事都沒有百分百幾率成功,我只能說我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