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的看著柳若雪：“沒啥，事情有些棘手，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我好餓啊。”
“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餓了一會兒就多吃一點。”
仔細的觀察著柳若雪，他的神色沒有一點點的異樣，就跟往常跟我聊天一樣。
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云一他們端著飯菜很快就出來了。
可我看著這一桌子我最喜歡吃的飯菜，卻有那么一瞬間食不甘味，可我不能露出破綻，我只能努力裝作自己平常的樣子，大口的吃飯，講著笑話。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著書，柳若雪端著一杯牛奶來到了我的面前：“十三，睡覺之前喝一杯奶吧，能夠稍微睡得好一點。”
我笑著點了點頭，接過了牛奶，卻把他拿在手中沒有喝。
“小雪，好久都沒有跟你聊天了呢。”
“我們前幾天晚上你不是抱著我，還在說話嗎？”
柳若雪淡笑的看著我，神情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那個時候我累的都睡著了，沒有跟你好好的說過話，不算。”
“先喝牛奶吧，喝完了我們再好好的聊。”
我拿著手中的牛奶卻沒有任何的動作，自顧自的說道：“小雪，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什么感覺嗎，我覺得你就像是一個仙女一樣來到了我的身邊，那個時候我的道術也不行，多虧有你在我的身邊。”
“好端端的，說這些干什么。”
聽著我的話，我感覺到他的笑容開始變得有些僵硬。
“其實有些話，很早就應該跟你說的，只不過因為我太忙了，而且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把煽情的話掛在嘴邊，小雪，我其實知道你一直對自己的身份很介意，你怕自己的壽命太長，沒有辦法陪著我白頭到老是嗎？”
柳若雪的表情開始有些僵硬，我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其實沒有關系的，就算沒有辦法白頭到老又能怎么樣呢，至少這幸福，我們曾經擁有過，你可以下輩子繼續來找我，到時候我跟無常他們商量一下，能不能讓我保留這輩子的記憶好不好。”
我看著柳若雪，他此時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往常。
“別說這些話了，這些話你留著等老了以后再說吧，現在已經很晚了，趕緊把奶喝了吧。”
聽著柳若雪的這句話，我就知道，我的勸說失敗了。
看著他，我笑著點了點頭，將牛奶一咕嚕的全部都喝了進去。
喝完了之后，我把杯子遞給了柳若雪，后者接過了我手中的杯子，轉身就出門了。
一看見他出門，確定走遠了之后，我立刻就從床上跳了起來，跑到了廁所里，開始摳自己的喉嚨眼，最后哇的一聲，剛剛下肚的奶全部都吐了出來。
我給自己倒了水，一口氣喝了好幾口，這才把一點點的眩暈感全部都沖光了。
做完這一切，我回到了床上，假裝自己睡著的樣子。
黑狐把這些都看在了眼里，他無奈的對著我搖了搖頭，繼續將自己的頭埋在了尾巴里面。
也不知道我在床上躺了到底有多久，柳若雪都沒有回來，突然，我感覺有一個黑影竄到了我的身邊：“別裝睡了，你媳婦已經出去了。”
是黑狐的聲音！
我猛然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什么！已經出去了，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還因為你真的已經睡著了呢。”
連忙起身，我穿著身上的身上的衣服，就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我的肩膀熟悉的一沉。
“你怎么也要一起去啊。”
“我不是怕你就這樣死了嘛。”
黑狐瞥了我一眼，懶洋洋的說道。
這家伙，也是典型的嘴硬心軟，擔心我就是擔心我，還非要再損我兩句。
我也懶得跟他啰嗦，穿戴好了之后，利索的下了樓，我本來想要開車的，可想想，最怕就是柳若雪認出了我的車牌號，想了想，我就只能騎上了我的摩托車。
我將黑狐塞進了我懷中，讓他不要亂動，隨后，猛地開啟了摩托車，車子瞬間就飚了出去，嚇得黑狐還清叫了一聲。
車子迅速的開在馬路上，沒有一會兒就到了醫院，我把車子停好，大步的走進了醫院。
我坐著電梯朝著停尸間走去，越往里面走，那股燥熱也就越發的明顯。
最后，我站在了停尸間的門口，看著面前的門把手，我竟然生不出勇氣將他打開。
房子里面發出了一聲類似牛叫的聲音，我的心頓時咯噔了一聲，這聲音，不就是龍鳴嘛。
把心一橫，我打開了門。千千吧
就在瞬間，玻璃破碎，一個黑影從窗戶口直接竄了出去。
在停尸間，有一個尸體躺在地上，一樣，他的肚子被人直接給剖開了，里面的內臟早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黑狐跳出了我的懷中，看著地上的尸體，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就只差一點。”
我抿了抿嘴，其實并不差，因為在拿黑影竄出玻璃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到了他的原型，那是一個人，而那個人的身影讓我熟悉的可怕，在幾天前，我還抱著他在床上聊天。
轉身，我跑出了醫院，開著摩托車回到了福利院。
福利院一片漆黑，就只有廚房，還有淡淡的燈光。
我朝著廚房走了過去，那股強烈的腥臭味，讓我整個人都處于反胃的狀態之中。
“十三，你不是應該在睡覺嗎？怎么穿著這身衣服。”
柳若雪轉身看到我的時候，眼睛之中流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你在煮什么呢？”
“我不是說了嘛，我在煮魚腥草，給孩子們補身體用的，怎么，你還想喝嗎？”
咽了咽口水，我點了點頭：“我想喝。”
聽到我的這句話，柳若雪的表情頓時就僵在了臉上：“你不是上次還嫌棄他很腥臭嘛，怎么好端端的又想要喝了。”
“我就是想要喝喝看。”
我用著堅定的眼神看著柳若雪，堅持的說道。
柳若雪的喉嚨微動，表情開始有些僵硬，身體卻直直的站在灶臺前，不肯讓開：“還是別了吧，喝的太多，我怕你晚上會一直跑廁所。”
“沒關系，反正我也覺得渴。”
“那我給你去倒杯水吧……十三！”
我腳下踏著罡步，身形一閃，就閃身來到了灶臺前，一把就掀起了蓋著的鍋蓋。
一股強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那一瞬間，我只感覺自己的胃里瘋狂的翻滾，差點一個沒忍住就吐了出來。
在鍋里，黑色的黑水不停的在翻滾著，在里面，還有不少的內臟，還有各種的蟲子。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是你，果然是你。”
我抬起了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柳若雪，千言萬語只匯成了三個字：“為什么？”
柳若雪著急了，跑到了我的身邊，抓住了我的手：“不是的，十三，你聽我解釋。”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期待他下面的解釋，可柳若雪只是結巴了半天，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既然你說不出來，就讓我幫你說吧，是因為你想要褪龍成人，你不想做人了，你想跟我長相廝守，白頭偕老對不對。”
“十三……”
柳若雪的眼眶在瞬間就紅了，喃喃的叫著我的名字。
“剛才在停尸間我突然闖進來，嚇到你了吧。”
聽到了我的話，柳若雪抓著我的手頓時一僵：“剛才在停尸間的……”
“對，就是我，我故意隱藏起了自己的氣息，小雪，我說過的，你沒有必要的，就算這輩子我死了，我們還是可以有下輩子的。”
“我不想！”
柳若雪的眼淚開始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一股淡淡的魔氣開始從他的身體里開始涌出。
“我不想看著你在我的眼前死掉，那種失去最愛人的滋味，我不想要嘗試，我也不想下輩子去找你，我怕我來晚了，你愛上了別人怎么辦，我害怕！”
我上前，想要抓住他的手：“小雪，你已經入魔了，生死有命，何必想那么多。”
“我不能不想，我每天，只要一閉上眼睛，全部都是你死去的樣子，而我，只能在浮世之中沉浮，尋找著你，可我找到你的時候，你的身邊站著別的女人，你抱著你們的孩子，幸福的笑著，那幸福的樣子，讓我嫉妒的發瘋！我不能不介意，我不能不想！有時候，你知道我睡在你的身邊，想著什么嗎？”
我茫然的看著他，無法開口。
“有時候，我就在想，要不然，我直接把你殺了，把你的魂魄吞噬到我的肚子里，這樣，我們就算是徹底的融合了，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再離開我了。”
柳若雪舉起了自己的手，原本白皙纖長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一雙鱗片閃閃的爪子，爪子鋒利十足，似乎輕輕一劃，就能把我撕成碎片。
柳若雪現在的樣子，幾乎歇斯底里，身上的魔氣也越來越濃重。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只能先安撫小雪的情緒，讓他不要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