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四合院恢復了寧靜,但空氣中依然彌漫著火藥味。
羅曉軍剛走進院子,秦淮茹和婁曉娥就一左一右跟了進來。兩個女人都沒有說話,但彼此之間的敵意幾乎可以用刀切開。
“曉軍,今晚太危險了,你需要好好休息。”秦淮茹率先開口,聲音里帶著關懷,“我去給你燒點熱水,洗洗身上的血跡。”
婁曉娥立刻接話:“不用麻煩了,我來照顧他就行。畢竟我們已經確定關系了。”
院子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秦淮茹轉過身,直視婁曉娥:“確定關系?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今晚,在你向他表白之前。”婁曉娥毫不示弱,“而且我們早就互有好感,不像某些人,現在才想起來爭搶。”
“爭搶?”秦淮茹冷笑,“我和曉軍認識三年了,這三年來我們朝夕相處,相互扶持。你呢?之前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現在看他出息了就貼上來?”
婁曉娥臉色漲紅:“我什么時候沒正眼看他?我只是性格內向,不善表達。再說,感情不是按時間長短來排隊的。”
“那按什么排?按你的出身?按你的家世?”秦淮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曉軍,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她家里有錢才選擇她?”
羅曉軍頭疼得快要炸開:“你們兩個夠了!”
他走到院子中央,背對著兩個女人:“我現在只想安靜一會兒,你們先回去吧。”
秦淮茹走上前,伸手想要撫摸他的后背:“曉軍,我知道你累了,但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婁曉娥立即擋住她的手:“別碰他!你有什么資格?”
“我沒資格?”秦淮茹推開婁曉娥的手,“我帶著三個孩子,沒有依靠,是曉軍給了我們母子希望。我們之間有共同的苦難,有相同的經歷。你呢?你能理解什么叫饑餓?什么叫絕望?”
婁曉娥被推得后退一步:“我雖然沒經歷過饑餓,但我經歷過背叛。許大茂的背叛讓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曉軍就是這樣的男人,勇敢、正直、可靠。”
“可靠?”秦淮茹轉向羅曉軍,“那你告訴她,你能給她什么?一個普通工人的生活?還是和我們一樣的清貧?”
婁曉娥也看向羅曉軍:“我不在乎錢,我在乎的是人品。曉軍的品格比任何財富都珍貴。”
羅曉軍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他閉上眼睛,意識沉入農場空間。
農場中央出現了一棵從未見過的樹,樹干漆黑,但枝葉卻是銀白色。最奇怪的是,樹上掛著兩顆果實,一顆紅色,一顆藍色,正在緩慢地相互靠近。
“選擇之樹?”羅曉軍走向那棵樹,發現樹干上刻著一行字:“心之所向,命之所歸。”
就在這時,農場邊緣再次出現裂縫,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羅曉軍立即退出農場空間,睜開雙眼。
秦淮茹和婁曉娥還在爭論,但聲音變得模糊遙遠。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剛才農場中看到的異象上。
“你們都先回去。”羅曉軍的聲音很輕,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秦淮茹不甘心:“曉軍,你不能逃避這個問題。我們三個人,總要有個結果。”
婁曉娥也不肯退讓:“對,你必須選擇。我不能接受這種模糊不清的關系。”
就在這時,羅曉軍房間里的電話突然響了。
三個人都愣了一下。這個時間點,誰會打電話?
羅曉軍快步走進房間,拿起電話:“喂?”
電話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口音很重,聽不出是哪里人:“羅曉軍?”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的行動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大餐還在后面。”
羅曉軍握緊話筒:“你們還想干什么?”
“我們的人被抓了,但我們的計劃沒有停止。你以為抓幾個小嘍啰就能解決問題?”電話里傳來冷笑聲,“告訴你一個消息,明天會有一個特別的客人來拜訪你。”
“什么客人?”
“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記住,有些賬是一定要算的。”
電話掛斷了,房間里陷入死寂。
秦淮茹和婁曉娥都站在門口,臉色蒼白。
“又有人要來?”婁曉娥的聲音在顫抖。
羅曉軍放下電話,大腦飛速思考。今晚的襲擊確實太過直接,不符合之前那些人的行事風格。現在看來,真正的幕后主使還沒有露面。
“曉軍,會不會是陷阱?”秦淮茹走進房間,“他們故意放出消息,想要引你上鉤?”
羅曉軍搖頭:“不像。如果是陷阱,他們不會提前通知。這更像是警告,或者說是最后通牒。”
婁曉娥也走到他身邊:“那我們該怎么辦?還能相信警察嗎?”
“張組長是可以信任的,但他們的權限有限。”羅曉軍走到窗邊,望著院子里的黑暗,“如果對方真的有省級關系,那事情就復雜了。”
房間里安靜下來,三個人都在思考。
過了很久,秦淮茹先開口:“不管明天來的是誰,我們都要團結起來。”
她看了婁曉娥一眼:“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分歧,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曉軍的安全。”
婁曉娥點點頭:“我同意。個人感情的事可以暫時放一邊。”
兩個女人之間的敵意暫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共同面對危險的決心。
羅曉軍轉過身,看著她們:“謝謝你們的理解。但我有個要求。”
“什么要求?”兩人異口同聲。
“明天不管來什么人,你們都要遠離現場。這件事是沖我來的,我不想連累任何人。”
秦淮茹立即反對:“不行!我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婁曉娥也搖頭:“我們已經決定和你共同面對了,怎么能在關鍵時刻退縮?”
“聽我說完。”羅曉軍舉起手,“我有我的方法應對危險。但你們在場只會讓我分心,反而增加風險。”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甘。
“那你至少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秦淮茹咬牙說道。
“什么條件?”
“等這件事結束后,你必須在我們兩個中間做出選擇。”婁曉娥接過話頭,“我們不能再這樣模糊下去了。”
羅曉軍沉默了很久,最終點頭:“好,我答應你們。”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汽車引擎聲。
三個人立即警覺起來,羅曉軍示意她們保持安靜,自己走到窗邊觀察。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院門口,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
男人徑直走向羅曉軍的房間,在門外站定。
“羅曉軍同志,我是市委的工作人員,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