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從四點睡醒之后,就再也睡不著了,但也正好趕上了戀綜的這個早睡早起的時差。
雖然陰差陽錯,但你就說起沒起來吧?
早上七點零五分,祈愿收到了戀綜自制小程序的提醒。
里面發布了她這一整天要做的事,條條框框,每一樣的前面都帶著“任務”兩個字。
祈愿百無聊賴的打開任務一。
親自去叫選定的主角起床。
祈愿表情冷漠,她嘆了口氣,在給自己做了無數遍的心理建設后,祈愿起床了。
節目組只考慮到她能不能把程榭叫起來。
但卻絲毫沒有考慮到,她自己能不能起得來的問題。
祈愿套上衣服,剛一開門,捕捉的攝像機就再次朝她轉來。
祈愿全當看不見,她旁若無人的朝著自己房間相反的方向走去。
說來也巧,程榭的房間雖然和祈愿的一樣,全部都在二樓。
但祈愿的房間在最左邊,靠近側門,而程榭的房間則在最右面,靠近花園。
中間的兩個房間,還住了景初和沈月悅。
祈愿一路穿過走廊,來到程榭的門前。
巧的是,雖然沒有被選,但同樣出門做任務的景初也推開門,正好撞見了。
為了不暴露自己私底下其實是一個喜歡磕Cp,還喜歡拉郎看戲的同人女。
景初強行壓下嘴角的笑意。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磕的“囂張跋扈”大早上就開始產糧了。
在攝像頭和景初的雙重注視下。
祈愿叉著腰,深吸一口氣,然后她就把自己嗆到了。
不對,大早上起來就這么倒霉,今天絕對是要出事。
有人要暗害她!
不好,朕的小命啊!
祈愿咳的喊不出來,她只能連鑿帶踹的對門拳打腳踢了。
“程榭,你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在祈愿推薦里迷失了整整兩個小時,從而陷入深深自我懷疑的程榭在裝死。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面對祈愿了。
祈愿這人到底什么眼光,喜歡的男的要么奇裝異服,要么衣不蔽體。
他在大量的肌肉男和風格迥異的美女視頻中,僅提取到了少量的正常人。
這讓他怎么學習啊?!
程榭帶著滿臉的怨氣下床開門。
而門一開,他也成功嚇了祈愿一跳。
“臥槽,邪劍仙附你身了?”
怨氣這么深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離了八次婚,次次被拋棄。
程榭咬牙切齒:“拜你所賜啊!”
祈愿:“?”
“你胡說,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告訴你少惹我,這么多年,我窩囊過,也窩囊過,窩囊過,也窩囊過,窩囊到最后我終于忍不住了。”
祈愿突然笑嘻嘻的說:“忍不住了我就會告訴你,我們老實人雖然不惹事,但是也怕事啊!”
程榭:“……”
一大早的就聽見祈愿在這講廢話。
他腦袋絕對是穿刺了。
程榭表情冷漠,他反手就要關門,但祈愿眼疾手快,噗嗤一下把自己滑倒了。
祈愿:“……?”
程榭滿臉震驚。
旁邊圍觀的人也是滿臉復雜之色。
怎么辦,真的好尷尬,感覺看著祈愿現在的樣子,就已經開始替她尷尬了。
程榭吞了下口水,他蹲下來:“你沒事吧?還能站起來嗎?”
祈愿捂著屁股搖頭。
“不行,我一般從哪里跌倒,就在哪里扎窩。”
程榭踢開門邊絆倒祈愿的小地毯。
“別說胡話了,快起來。”
程榭薅了下祈愿的胳膊,沒薅動。
程榭:“?”
祈愿:“?”
兩人對視一眼,內心都開始瘋狂罵娘。
祈愿:他什么意思,敢羞辱朕,用這種方式來嘲諷她的體重是吧?
程榭:這什么意思,手咋滑了?這樣顯得他很弱雞,也很丟臉誒!
程榭偏過頭,他故作嫌棄的說:“起來,不知道丟人嗎!”
祈愿半仰著頭:“不知道。”
人生短短三萬天,一半發瘋一半癲。
只要她不覺得丟臉,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多影響別人,少提升自己。
走廊上,靠著門邊的景初嘴角已經壓不住了。
是真的,我的Cp是真的!
而七點三十分整,終于連接上直播間的轉播室也看到了畫面。
在還沒切好屏幕的好幾個鏡頭里。
祈近寒精準的在其中一個小方塊里看到了他妹。
又是非常夸張,嚇人,但莫名有些令人感到習以為常的拍桌子聲。
“他媽的!我妹怎么坐地上了!”
“報警,給我報警,有人看我妹不順眼,終于想掐死她了!”
“我就說這小子脾氣不好吧!”
“你看看!才幾天啊,就露出馬腳了!”
與此同時,祈公館內。
餐廳里正在吃早餐的祈聽瀾也剛剛好全程觀看了這一幕。
他眉頭微皺,下意識抬眸看了眼主位的祈斯年。
見祈斯年毫無反應,祈聽瀾重新收回目光。
但實則,就在他放下水杯的后一秒,祈聽瀾就聽到了父親冷淡低沉的聲音。
“你說他們有正事要辦,原來辦的就是這種事。”
祈聽瀾:“。”
他竟沒有想到,原來全家上下,只有父親一個人不知道嗎?
祈聽瀾沒有正面回應祈斯年的話。
他單手按滅手機,習慣成自然的為不省心的弟弟妹妹找補。
即便父母待他們,要比待自己寬厚很多,即便知道他們不會受到處罰。
即便知道,他們不需要。
“父親,近寒雖然脾氣不好,但他懂得分寸,我相信他們一定是有原因,才會如此行事。”
祈斯年眉眼帶著倦怠。
他斜斜的睨了祈聽瀾一眼,并沒有說什么責怪的話。
他只平淡的問:“有你妹妹在,分寸這種東西,真的還會有嗎?”
祈聽瀾:“……”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
關于任何人到了祈愿面前,都極其容易被帶的不正常這件事,祈聽瀾已經了解的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其實還沒有說祈近寒“敲詐勒索”的事。
比如不給某人錢,某人就要吊死在公司門口。
這一招,一看就是和祈愿學的。
因為像這么不靠譜又無賴的行為,只有祈愿會這么做。
本質上,就是撒嬌。
至少在祈聽瀾眼里是。
沒有言語上的刀槍劍戟,沒有繞了十七八拐的心眼。
毫無威脅的撒潑,就是撒嬌。
如果是祈愿這樣做,祈聽瀾或許會受用。
但如果是祈近寒……
祈聽瀾眉頭微皺,想到這里,他抿著唇放下餐具。
“抱歉,我沒胃口了。”
祈聽瀾起身:“公司還有事,您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