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的粉絲還在漲,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她的粉絲已經(jīng)漲到十五萬了。
按照這個速度,這個流量,如果不停下來的話,祈愿的粉絲可能會漲到近百萬。
這有點夸張了,畢竟多少主播奮斗好幾年,都不一定能沖的破百萬大關(guān)。
但祈愿又不吃網(wǎng)絡(luò)這碗飯。
像這種平臺,祈愿發(fā)在上面的東西有時候甚至都不如微信朋友圈發(fā)的多。
尤其粉絲一多,就更不方便隨心所欲的搞抽象,發(fā)點智障小視頻了。
……
宿懷家里的餐廳還挺有感覺的。
至少祈愿是這么認(rèn)為的,因為很像她看的電影里面,那個公爵家里的餐廳。
而宿懷作為這個莊園古堡的主人,第一頓午餐如果只留祈愿一個人,那將會是非常大的失禮。
所以無論從任何層面上考慮,宿懷都不可能這么做。
哪怕他很忙,像祈愿說的那樣,忙的像頭不能停歇的驢。
但祈愿對這方面沒什么概念,她也不會窮講究那些所謂的禮儀。
在她視角里,就是宿懷不知道忙啥去了,忙一上午,然后菜一上桌他就準(zhǔn)時出來了。
飯好了你知道出來了,你挺會趕巧唄?
宿懷并沒有按照習(xí)慣,或者遵循禮儀,正確的坐在主人位上。
而是像平常吃飯一樣,讓人把椅子搬到了祈愿旁邊,半臂距離,幾乎是椅子貼著椅子,肩膀貼著肩膀。
“在吃什么,寶寶。”宿懷才剛將頭湊過來,就被祈愿嫌棄的一推。
“面撅子,你瞎啊?”
分不清到底是前面那句在罵他,還是后面那句在罵他。
宿懷抿唇,嘴角卻扯起一抹微笑。
“最近好像因為選總統(tǒng)的事情,鬧了一陣,m國不比東國,要更亂一些,所以……需要幫你安排保鏢嗎,寶寶。”
宿懷很有眼力見的伸手,給祈愿倒水夾菜,又或者說,他在試探祈愿不開心,以及對他轉(zhuǎn)變態(tài)度的理由。
人不會無緣無故生氣憤怒,更不會態(tài)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所以宿懷斷定,祈愿因為什么事情心情不好,又或者說對他生氣了。
但事實上,這世界上還真有像祈愿這么奇怪的人。
脾氣不好是矯情。
喜怒無常是皇帝。
身為皇帝,永遠不要被人猜出你真實的想法。
也永遠不要讓人猜到你下一步的動作。
于是上一秒還無聊翻白眼的祈愿,下一秒就撅起嘴啵了宿懷一下。
啵完之后,啪——!
她又給了宿懷一嘴巴,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復(fù)無常,無理取鬧。
但宿懷沒跟上祈愿的腦回路啊。
他在祈愿親上來的時候,垂著眼仰起頭,剛想回應(yīng),就被一巴掌打麻了。
嘴子還沒親上,嘴巴子先挨上了。
宿懷:“……”
祈愿:“是不是覺得我很無理取鬧。”
宿懷:“沒有。”
祈愿:“撒謊司全家。”
宿懷:“已經(jīng)沒了。”
好地獄的對話,祈愿差點沒繃住破防了。
從未見過像宿懷這樣防御點滿的人。
自身沒皮沒臉,刀槍不入也就算了,他還直接給自己的家人也疊了甲。
愛他的親媽沒了,剩下的親爹死就死了,甚至你罵他是孤兒,宿懷聽完毫無感觸。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而如果你要罵他祖宗十八代,宿懷聽完可能直接就樂了。
直呼竟然還有這好事。
祈愿想到這,竟直接抬頭看向宿懷,眼神狐疑。
“你憑什么不覺得我無理取鬧,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剛才很無理取鬧。”
“你不覺得我無理取鬧,你這個人真的很無理取鬧!”
宿懷:“好,你無理取鬧。”
祈愿:“你看,你果然還是覺得我無理取鬧……”
祈愿聽到了想聽到的回答,終于順理成章的開始往下演。
她低頭抹淚:“我媽說了,不要心疼男人,因為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之前我還不以為意,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了,你……”
宿懷淡定打斷:“我可以向你證明一切。”
“……?”
宿懷無法與祈愿同頻,他也無法用正常的,抽象的,或者是安靜的方式去回應(yīng)祈愿。
他的一板一眼很無聊。
他的所有回答都緘默。
他甚至無法用語言或者行動去證明——他愛祈愿。
因為時至今日,他仍然無法設(shè)身處地的的去理解或是形容,愛是什么。
宿懷緩緩拿起一旁銀制的餐刀。
無人使用,打磨平整鋒利的餐刀甚至能映襯出宿懷眼眸的倒影。
從心理學(xué)上來解釋。
祈愿的行為,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潛意識里的抗拒和厭倦,讓她在行為語言上難免敷衍,無理取鬧,或是等同類似的行為。
甚至于祈愿自己也承認(rèn),她不夠愛宿懷,她對于宿懷這個人,僅限于喜歡。
而且這份喜歡還大多停留在皮囊上。
沖動,刺激,責(zé)任,堆在一起的各種元素,讓沒能經(jīng)過任何考驗和相互了解的兩個人,形成了現(xiàn)在畸形的關(guān)系。
一對并不了解愛,甚至可能不是因為愛才選擇在一起的情侶。
而宿懷無法譴責(zé)祈愿。
祈愿更不可能去檢討自己。
因為她還年輕,她有太多能犯錯的資本,也有太多試錯的機會。
需要祈愿的是宿懷。
而在祈愿的世界里,宿懷如果死在西莫奧羅拉引火自焚的那天。
或許她也只會沉痛的在葬禮上,獻上一束潔白無瑕的小雛菊。
“我可以向你證明。”
宿懷的眼眸深邃而暗淡,他將餐刀握在祈愿的手中。
“我將你奉為具有信仰之名的教皇。”
“你要我死,我甚至愿意將刀刃磨的更鋒利。”
假的,如果不到走投無路,宿懷不會愿意死在祈愿的手里。
如果還能糾纏,他要糾纏祈愿一生一世,直到死亡降臨的那天。
示弱,求死,緘默。
本質(zhì)上,只是表達需要的方式。
宿懷可以沒有任何情緒,也可以擁有很多情緒。
而這個前提,就是祈愿需要。
宿懷的臉慢慢蹭上祈愿的掌心,微涼的觸感,垂眸時更掩蓋了所有的眼芒。
他聲音低沉,用外文輕語的時候,連語調(diào)都帶著祈愿熟悉的哀求。
“不要離開我,求你愛上我……”
祈愿幾乎是馬上就心軟了,對著這樣一張臉,再次被迷了個五迷三道。
如果她愿意再深想一點,那祈愿就會發(fā)現(xiàn),宿懷剛才說的話,甚至連語氣的尾調(diào),都和她最愛的電影里面的男主角一模一樣。
偏偏祈愿一無所覺。
她捏了捏宿懷的臉,還是決定不作了。
雖然他剛才說的話很變態(tài)很中二,但頂著這樣一張臉……
不說了,狠狠憐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