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主。”
“家主!”
有人恐懼,自然有人驚喜,始終追隨著天鳳威儀的高層們,齊刷刷站了起來,眼神前所未有的激動。
冷遙茱臉上的威嚴褪色了幾分,欣慰道:“很好,終究還是有人堅持著信義。”
這話一出,會場內,投降派和未投降派一時間直接兩極分化,笑的開花,悲的凋謝。
千古東風眸光內斂,慢悠悠開口道:“大選乃是我們傳靈塔的盛事,如今天鳳斗羅回歸,更是喜上加喜,天鳳,請坐。”
冷遙茱鳳眸淡入止水的掃了過去,瞳仁中,似有天火焚燒,一股只針對千古東風的準神威壓,鋪天蓋地的籠罩過去。
千古東風面色不變。
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兩只手,瞬間緊握在了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周遭空間仿佛被壓實如鐵,空間泛起若隱若現的扭曲波紋,外人不得知,可在千古東風眼中看來,卻有一頭翱翔天際的天火鳳凰,冰冷的凝視著他,鳳羽頃刻間就能掀起一場焚滅一切的烈焰。
冷遙茱挪開目光,姿態優雅的坐在夏箏冷身側時,那股驚人的威壓也迅速退去。
千古東風臉色微白,像極了落入水中,拼命掙扎,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溺水者,胸腔傳來激烈震動的聲響,呼吸也是撕裂成數份,沒有一次是完成的。
“準神!”
同屬于極限斗羅,同級之間,幾乎不可能出現威壓能夠完全制衡一方的可能,除非施展威壓的人,實力勝過被壓者。
千古東風緊咬牙關,有著無數記者手持長槍短炮,他不敢泄露出驚怒的神態,可心中早已泛起滔天巨浪。
半神和準神,只差一步,卻相差極大,后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半個身子踏足了神境。
她什么時候晉級的?
現場的氣氛隨著冷遙茱入座,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觀看直播的普通觀眾沒看出傳靈塔高層之間的對峙。
可坐在現場的各方勢力高層,卻是坐立不安。
冷遙茱和南流景留在了小位面,很多勢力掌權者都知道,也清楚禁區關閉的厲害,誰能想到,這對師徒真能活著出來。
一想到南流景的身份和天賦,這些受邀前來的勢力高層們,對視一眼后,不由得苦笑。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雖然交好千古東風,也被千古東風許諾的魂靈合作吸引,但至少沒有更細致化的合作,總體還處于交流狀態,一切還能挽回。
同一時刻,也在觀看直播的戰神殿高層,以及聯邦高層們,卻是心有靈犀的一笑。
“交給你咯。”
古月巧笑嫣然地和走來的南流景擊掌在一起,曼妙高挑的倩影緩步走開。
南流景停步在原本古月的位置上,望著一臉怒容和難以置信的千古丈亭,他嘴角勾勒一絲冷冽的笑意,旋即扭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千古迭廷。
“老爺子,可還記得幾年前的約定?”
人們的目光下意識落在面色如常的千古迭廷身上。
千古迭廷平靜看了眼南流景,道:“必要之時,適當收手。”
南流景會心一笑:“好嘞。”
千古東風瞳孔微縮,父親這是什么意思?
千古丈亭緊握拳頭,眼里幾乎噴出有形的妒火。
曾祖什么意思?認為我會輸?他南流景就算再天才,十八歲的年齡,能突破到高階魂圣就算頂了天,我堂堂封號斗羅,三字斗鎧師,豈會敗北?
再想起從始至終對自己不茍言笑,卻對南流景笑靨如花的古月,一種幾乎沖垮內心的怒火,徹底爆燃起來。
“天圣傳靈使,還請立刻宣布對決開始!”
徐盛群準備向老塔主請示,千古丈亭又開口了,甚至有幾分迫切:“既然爭的是塔主繼承人的位置,那就得真刀真槍的打,全力展示自己,哪怕受傷也在所不惜,我建議不用虛擬空間,直接去斗魂場吧。”
現場一片騷動出現。
基本上,每一個頂級勢力,都會在家中布置虛擬空間,類似于玄門的英雄殿,不過科技程度低一些,在里面可以徹底放開了打,死了也不怕現實受傷,無非對精神力有些沖擊。
可誰都沒想到,千古丈亭居然尋求現實對決。
各方勢力和傳靈塔本部的議員們,都皺了皺眉頭。
虛擬空間雖然好用,但限制也有,那就是最多承受住二字斗鎧加持,千古丈亭突破封號斗羅的時候,還同時被宣布了三字斗鎧師的身份,難怪不愿意虛擬對決,怕是打算找個借口打殺南流景啊。
徐盛群蹙眉,正欲開口,千古迭廷緩緩開口道:“你確定?”
老爺子的眼神深邃至極。
千古丈亭莫名感覺心頭一緊,硬著頭皮道:“確定。”
“好。”老爺子頷首,旋即望向偌大廳堂,聲如洪鐘道,“各位,隨老夫移駕。”
千古迭廷行事作風極其迅速,說走就走。
一眾傳靈使、議員、各方勢力高層,面面相覷下,也選擇了跟隨。
至于記者們,則是極其專業地將現場畫面,以最佳觀看視角轉播出去。
千古丈亭本想提前對南流景放出狠話,卻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古月主動投入南流景懷中的一幕,少女完美無瑕的白玉嬌顏上,還浮動著一縷被愛情滋潤的紅潤和幸福光澤。
“咔嚓!”
指骨嘣響的聲音響起,千古丈亭雙眸血紅,氣喘如牛。
“啪——”
一只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千古丈亭瞬間清醒,扭頭看向一張熟悉的臉頰。
“爺爺。”
千古東風瞇了瞇眼睛,傳音叮囑道:“你曾祖對你和南流景的態度,很不對勁,外加上冷遙茱那賤人突破到了準神境界,殺人是做不到了,接下來你盡量保持強者風度,別丟了份,贏了最好,輸了也別擔心,爺爺再幫你一次。”
千古丈亭抿唇,臉色沉凝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爺爺。”
離去的路上,爺孫倆再未看南流景一眼。
就在天靈塔旁邊,就有一座專屬于傳靈塔的斗魂場,因為虛擬空間的緣故,這個地方已經逐漸演變成了歌星開演唱會的地方,很少再拿來進行魂師對決。
待人們陸續入座,目光頃刻間落向了直徑三百米的擂臺上。
無數長槍短炮也鎖定在了上面,彼時觀看直播的日月聯邦公民,已經接近一億。
“嗡~”
嗡鳴聲浮現,巨大的魂力護罩升起,并在空中逐漸合攏。
千古丈亭一身白衣,南流景一身黑衣,間隔兩百米,遙遙相望。
擂臺中央,徐盛群作為裁判,聲音洪亮道:“你們都是我傳靈塔的絕世天才,對決無論結果如何,也務必不要傷了和氣,至于對決過程,全力以赴即可。”
話落,億眾矚目下,徐盛群身形一閃,脫離了擂臺中央,與此同時,他的聲音傳遍大陸各地:“對決,開始!”
“吼。”
刺目的白金色輝芒從千古丈亭體內噴涌而出,激昂的龍吟聲驟響,恐怖的勁風隨著一條虛幻龍影飛出,縈繞在其身邊,一根白金色盤龍棍悄然凝形在手中。
屬于破邪龍魂的不屈霸道的意志飄散開來,白光流淌,襯托的千古丈亭一幅偉岸光正的模樣。
他冷冽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們的武魂都是盤龍棍,我修為又比你高了不少,既如此,魂力對決前,不如比試比試純粹的棍技?”
對于爺爺的話,千古丈亭還是聽的,他也清楚彼時通過直播,到底有多少人看著他。
再如何憤恨和嫉妒,他也要忍住。
南流景隔空一抓,炸裂的電弧游離開來,在一片深邃的暗藍中,一根玄青色盤龍棍凝形而出,被他握在手中。
輕描淡寫的甩了個棍花,淡然道:“行啊。”
聞言,千古丈亭嘴角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冷笑,咻的一聲,他急速掠向了南流景。
對于封號斗羅來說,間隔兩百米,甚至都用不了一息的時間。
身形一躍,千古丈亭踏入空中,他單臂揮動盤龍棍,朝著南流景就劈斬了下來,恐怖的勁力排山倒海一樣將周圍的天地元力強硬擠開,形成一片破碎的扭曲地帶,雖然沒有動用魂力,空氣中卻依舊彌漫著陣陣龍吟。
盤龍棍魂師的力量,一直是力量型魂師中的佼佼者,這一擊普通人看不懂,現場的高階魂師,大都暗自點頭,相當認可其威力。
“砰——”
破邪龍棍帶著主人暗斂的不滿,企圖斬碎地板上屹立的青年。
清脆的砰擊聲回蕩在偌大的擂臺之上,呼嘯的勁風在剛硬的地面上留下斑駁的裂痕,然而,讓無數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那盤龍棍即將劈斬在南流景身上的時候,他左手以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快速探出,然后反手就抓住了破邪龍棍的另一端。
那足以開山裂石的恐怖力量,沒能對他產生絲毫的威脅,唯獨腳下地板有些開裂罷了。
“怎么可能!”
人在空中,感受著被死死禁錮住的武魂另一端,千古丈亭心頭猛然一驚。
還未等他做出后續動作,南流景動了。
握住破邪龍棍,連帶著千古丈亭一起,隨意往地面做出砸地鼠的動作。
千古丈亭人在空中,忽然墜地,他肌肉隆起,想要強行將武魂從南流景的手中抽出來,挽回臉面,可惜還未做到,他就先連續兩道砰砰悶響的和地板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隨后,南流景隨手將破邪龍棍的另一頭甩出一道弧線,像是在丟垃圾一樣,給丟了出去。
整個過程,千古丈亭都沒有松手,也導致他的身體跟抹布一樣,擦拭了一番沒啥灰塵的地面。
寂靜。
整個斗魂場,除了極少數熟知南流景的人外,其余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地板上覆蓋面積極大的裂痕,證明了千古丈亭的力量,可他被人玩弄的畫面,也并非虛假。
力量,他被碾壓了!
單膝跪在地上,面龐還沾染了少許灰塵的千古丈亭望著手中白金色的盤龍棍,瞳仁顫抖著,難以置信地沖南流景喊道:“你的力量怎么可能比我還強!”
他本想以棍技教育對方,誰未曾想到自己會被反教育。
看著一雙雙詫異的眼神,千古丈亭只覺得渾身都有螞蟻在爬。
一股恐慌的情緒從心底蔓延,但極度恐慌后,便是極度的憤怒,一種極端的殺意逐漸在他血紅的眼睛內浮現。
南流景搖搖頭,“并不是我的力量強,而是你的力量太虛了。”
“來,握住你的盤龍棍。我來教你如何將力量最佳運用在棍技之上。”
千古丈亭怔住,逐漸猙獰。
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聽一個外人說,他來教自己盤龍棍技。
尤其是這個處處表現壓自己一頭的仇敵!
“去死吧!”
這番話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千古丈亭長嘯怒吼,完全忘了自家爺爺的叮囑,他身形一閃,重新躍入空中,伴隨著白金色的光芒再次從體內迸發,一套白金色,帶有無數繁復花紋且質地渾厚凝重的斗鎧,快速覆蓋住身體。
千古丈亭的氣勢暴漲,整個擂臺的空氣都在顫抖。
他手中的破邪龍棍,棍身上面的龍形浮雕猶如活了過來,鉆出一條巨大的白熾色巨龍,龍吟長嘯,一股不屈的意志直沖云霄,天地間的法則瘋狂顫抖,直至破碎。
“戰天斗地!”
伴隨著無數破碎法則被破邪龍魂吞入腹中,整根盤龍棍瞬間暴漲,宛如一根擎天巨柱,遮天蔽日般,呼嘯著就下砸向了南流景。
劃過之處,空間悍然破碎、扭曲,空間碎片仿若億萬星辰殘光,四散紛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棍之下崩碎開來。
“你不是要跟我比較棍技嗎?怎么急了呢?”
南流景嗤笑的聲音傳遍在每個人耳中。
面對這傲視蒼穹的這一擊,南流景甚至都沒動,他手持盤龍棍,靜立在原地,大有一副風雨欲來我自巋然不動的沉穩。
紫金、紫金、紫金、紫金、白金、白金、白金、白金,八枚配置駭人的魂環快速升起,其中位列第三位的紫金色魂環悄然綻放光芒。
層層迭迭的雷罡驟然環繞身軀,一股不滅的意念油然而生,雷罡之外,隨著南流景體內血脈之力的釋放,則是覆蓋一層金色龍罡,那龍罡浮動著金色龍影,面對不屈意志的碾壓,半點遲滯都沒有,純粹將其無視掉。
“轟隆隆——”
下一瞬,南流景整個人直接埋入破邪龍棍滔天的不屈意志當中。
咔嚓一聲巨響,剛硬無比,足以承受低階封號斗羅戰斗的地步,當場破碎開來,土石翻飛如浪,狂暴無比的能量將擂臺撕裂出直徑百米的巨坑,天地光景暗淡,仿佛都在一擊之下陷入了湮滅。
一擊結束,千古丈亭腳踩虛空,低頭凝視塵霧彌漫的地面。
倏然,在無數目光注視下,塵霧被攪動開來,細看竟是一根玄青色的棍子。
無形的風旋,帶走塵霧,一切好似雨后天晴,明朗清澈。
黑衣青年仍舊站在原地未動,他身上炸裂的雷罡所蘊含的雷霆法則有些破碎,而金色龍罡內,那條金色龍影依舊圍繞著游動,沒有絲毫變化。
一息而過,少許破碎的雷罡,重新凝實在一起,仿若無事發生。
“這不可能!?”
千古丈亭睜大了眼睛,無比破防的嘶吼道。
觀眾席上,沒有人開口,全都驚愕看著這一幕。
不屈棍法的威名,在整個魂師界都是如雷貫耳的存在,光是第一招戰天斗地被完全施展出來,就足以擊潰超過七成的超級斗羅。
然而南流景卻以八環修為,未穿戴斗鎧下,能硬抗了這一擊,甚至衣角都未曾弄臟。
這還是人嗎?
“再來!”
千古丈亭面色漲紅,瘋狂怒吼。
手中盤龍棍劇烈抖動,身軀周圍浮現出無數棍影,瘋狂迭加。斗鎧也綻放濃郁白光,裹挾驚世龍吟,赫然是斗鎧領域。
“不屈棍法第二式,震天撼地!”
人們心中迸發出此招名稱,全神貫注盯著早已化作廢墟的擂臺,絲毫不敢錯過一絲細節。
也有強者鄭重至極的向南流景發出心中疑問。
這次你總該釋放斗鎧了吧?
不屈棍法是一招比一招攻勢兇猛,因為破碎的法則殘余,只要釋放者不停,就會自動注入下一式中,和亂披風錘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對!”
嘩然聲從記者的口中發出。
就在人們期待著南流景如何硬接下一式不屈棍法至極,詭異一幕發生,那站立在廢墟之中的南流景,身形亦如一陣塵霧,悄然消逝掉。
人呢?
眾人趕忙看向擂臺各處,試圖找出南流景位置。
千古丈亭懸浮空中,同樣因為這個意外變故停滯了一瞬。
“你在找我嗎?”
忽地,一抹炸響千古丈亭心臟的低語,緩緩從身后傳來。
千古丈亭瞳孔驟縮,揮舞盤龍棍就橫掃出去,層層迭迭的不屈棍意,雨打芭蕉一樣密集。
“咔嚓——”
清脆的破碎聲響起,千古丈亭四面八方的空間浮現出細微的裂痕,像極了鏡面破裂,深邃的銀色暗光在裂隙中一閃而逝。
那盤龍棍掃出的不屈棍意,猶如石沉大海,湮滅在虛空之中。
就在千古丈亭正前方,一只爪刃緩緩從裂隙中探出,上面蘊含著奇異的時空之力,仿佛從另一個世界而來。
千古丈亭剛想反擊,卻駭人發現身體被強行封鎖在了活動范圍不超過兩米的正方體空間內。
別說轉動身體了,連帶著盤龍棍就跟注入了鐵水,然后陷入泥漿中一樣,挪動十厘米的距離,就得耗費他驚人的氣力。
那銀色爪刃已然靠近。
千古丈亭心頭一驚,臉上保持冷靜道:“斗鎧領域之下,斗鎧防御力會提升到最高,你能奈我何?”他已經決定,后續一口氣將學會的不屈棍法全部打出來。
“是嗎?”
裂隙中,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
就在千古丈亭自信無比,同樣打算硬接這一擊的時候,讓他自信墮入極淵的一幕發生了。
那銀色爪刃,無視了斗鎧領域,無視了斗鎧本身,如同熱刀切黃油一樣,緩緩深入斗鎧內部,透過空間裂隙,已然能夠看到千古丈亭的本體。
“住手!”
驚雷般的喝聲炸響,千古東風猛然驚覺,身形一閃就要救下孫子。
“坐下!”
另一側,冷遙茱嬌喝一聲,天穹驟然暗紅,一雙鳳眸凝視而來,恐怖的威壓讓整個斗魂場都發出了宛如坍塌的悲鳴。
千古東風面色漲紅,剛起身的身體,瞬間被壓制了回去。
其余人心頭一驚,對于冷遙茱的實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在億萬人的注視下,銀色爪刃從千古丈亭的胸膛處劃入,又從左肩處劃出。
脫離的剎那,爪刃消散,周圍的空間裂隙里,銀光涌入,幻化為南流景的身影,他左手掌處的淡銀色光芒飛快散去。
千古丈亭僵持在了原地,那被斗鎧面甲遮蔽的眼瞳,眼里的怒氣、血紅,頃刻間褪去,變得灰暗無光。
那三字斗鎧失去主人的控制,悄然間縮回體內,顯露出藏在里面的本體。
在無數人呼吸一促的注視下,千古丈亭從胸膛一直到左肩處,銀色幽光的爪痕,一路蔓延,幾乎能夠看到臟器,更能看到那劇烈跳動的心臟。
一擊,幾乎撕碎了他的身體。
那還在跳動的心臟,足以說明南流景留手了。
千古丈亭看著近在咫尺的南流景,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一句話,頭朝后昂,緊接著從空中掉進了他自己轟出的坑洞溝壑里面。
沉悶的撞地聲響起,驚醒了現場每個人。
望著懸浮在空中,身上還律動著八枚顏色未知魂環的南流景,一場喧囂,徹底在線上鬧開。
八環,不穿戴斗鎧,擊潰一名九環封號斗羅,外加三字斗鎧師。
這不是開掛,這是什么?
相較于普通人,現場的魂師,或者說是斗鎧師,無一例外面色沉凝起來。
斗鎧給魂師提供的增幅,從來不只是戰力增幅,也包括了防御。
哪怕是一個身體孱弱的輔助系魂王,靠著一字斗鎧,防御強度也能媲美魂帝級別的防御型魂師,但現在,出現了一位無視斗鎧防御的魂師。
“天圣斗羅,該宣布比賽了吧?”
南流景面色如常的沖徐盛群開口道。
從驚訝中蘇醒的徐盛群立刻道:“我宣布,傳靈塔主繼承人,獲勝者是,南流景!”
“漂亮!”
觀眾席內,以古月為首的女孩兒們,歡呼雀躍的擊掌慶祝起來,哪怕知道結果是什么,她們也一樣為自己的愛人感到高興。
千古清風和夏箏冷相視一笑。
冷遙茱媚眼如絲的盯著南流景看。
其他人疑惑南流景為啥不穿斗鎧戰斗,只有她清楚,能把她這位準神都給制服的服服帖帖的猛人,豈會敗給一個靠著斗鎧才提升到超級斗羅境界的人?
人與人之間的歡喜與離合,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千古東風匆忙飛入溝壑,去檢查孫子的情況。
歸順于他的人,臉色灰暗,癱坐在椅子上,像是一條失去了夢想的咸魚。
始終堅守天鳳一脈的魂師,像是中了彩票,歡欣鼓舞。
咻。
溝壑里,千古東風帶著早就臉色慘白,暈死過去的千古丈亭落回地面。
千古迭廷用著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去一百零八層,我已經讓人林樹候著了。”
林樹,傳靈塔唯一一位治愈系封號斗羅,也是曾經被千古清風請去給南流景做檢查的那位強者。
“是。”
千古東風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臉色極為平靜,在現場眾人的注視下,帶著千古丈亭便離開了。
千古迭廷看著小兒子離去的身影,輕輕搖了搖頭。
“即日起,南流景接替李夢潔,擔任傳靈使!”
老爺子虎目環伺,聲如洪鐘道。
魔女斗羅李夢潔臉色變了變,最終選擇了臣服。
“還有。”
老爺子的身影被攝像機,轉播到了千家萬戶:“從今天開始,塔主之位,重新移交給天鳳斗羅冷遙茱。”
霎時間,一臺臺攝像機精準的挪移到了美艷絕世的冷遙茱身上。
冷遙茱紅唇勾勒一絲弧度。
屬于傳靈塔的大清洗,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