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山的“全球桑林”里,瑪雅送來的木棉桑苗剛抽出淡紫色新芽,全球桑蠶文化博物館的雕花窗欞就被一陣帶著薰衣草香氣的風推開。門口站著個穿深棕色刺繡馬甲、戴絲絨禮帽的年輕人,手里提著個鑲黃銅扣的皮箱,箱子上印著交織的“S”與“L”字母——那是來自法蘭西諾曼底的織匠學徒皮埃爾,皮箱里裝著一卷泛黃的蕾絲和幾根帶著凍傷痕跡的桑枝,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瑪格麗特夫人讓我來的,”皮埃爾的漢語帶著法語特有的卷舌音,他打開皮箱,露出里面的勒芒蕾絲,蕾絲上的玫瑰花紋已經有些脫線,“諾曼底的春霜凍比往年早了半個月,桑園里的桑葉全凍黑了;更糟的是,全法國最后會‘勒芒針繡蕾絲’的瑪格麗特夫人,手指得了關節炎,再也織不了細蕾絲,年輕人都去巴黎的紡織廠做機器蕾絲,沒人學這門手藝,再這樣下去,我們法蘭西的蕾絲桑蠶文化就沒了。”
風澈接過那根凍傷的桑枝,指尖撫過發黑的葉脈——桑枝的橫截面還帶著潮濕的水汽,顯然是剛剪下來沒多久。他回頭看向正在整理瑪雅羽絲藍紋織資料的阿琳,眼神里帶著了然:“還記得我們從尤卡坦回來時說的嗎?法蘭西的藍絲與蕾絲,該去看看了。”
阿琳立刻翻出博物館里的《全球桑蠶技藝圖譜》,歐洲章節里夾著一張19世紀的銅版畫:畫里的諾曼底農婦坐在桑園旁的石凳上,手里拿著蕾絲梭子,旁邊的木架上掛著雪白色的蕾絲,背景是成片的桑林和遠處的風車。“資料里說,勒芒蕾絲是用桑蠶絲織的,要把絲線劈成比頭發還細的‘纖絲’,一根線能劈出八十根,以前專供法國王室,”她指著銅版畫旁的批注,“十年前還有十二位老匠人會這手藝,現在只剩瑪格麗特夫人一個了。”
守苗爺爺正給木棉桑苗澆著發酵的蠶沙水,聞言放下水壺湊過來:“春霜凍、低溫寡照,是溫帶桑蠶業的大難題。不過諾曼底有橡木,那木頭結實,還能保溫,或許能用來建溫室;再加上當地的薰衣草,精油能驅蟲,說不定還能當染料。”
小石頭已經蹲在地上,用炭筆在石板上畫起了溫室草圖:“諾曼底冬天冷,春天有霜凍,得做個‘雙層玻璃橡木溫室’——外層用當地的橡木做支架,內層裝能滑動的玻璃,晚上把玻璃關上保溫,白天打開通風,再裝個燒木屑的加熱爐,肯定能防霜凍!”
三日后,支援隊再次啟程。除了風澈、守苗爺爺、阿琳、小石頭,這次還多了兩位熟稔歐洲情況的成員:一位是之前在瑪雅合作過的威尼斯織匠盧卡,他去年在尤卡坦見過羽絲藍紋織,對歐洲蕾絲與藍絲的融合早有想法,帶著自己珍藏的蕾絲梭子趕來;另一位是來自荷蘭的農學家艾拉,她專攻溫帶作物的霜凍防護,隨身帶著便攜的溫度傳感器和溫室設計圖。眾人乘坐“絲路號”商船,經直布羅陀海峽,向著法蘭西諾曼底駛去。
商船航行在地中海時,皮埃爾給大家講起了諾曼底的桑蠶故事:“我們的桑園在勒芒附近,從16世紀就有了,那時候法國王后凱瑟琳·德·美第奇特別喜歡勒芒蕾絲,下令每個貴族女人的禮服都得繡。瑪格麗特夫人的曾祖母就是王室織匠,傳下來的蕾絲針譜有五本,現在還鎖在她作坊的橡木柜里。”
盧卡捧著他的蕾絲梭子,手指摩挲著上面的雕花:“我在威尼斯見過勒芒蕾絲,比我們的威尼斯蕾絲更細,像霧一樣。要是用烏蒙山的藍絲織底,再繡上勒芒蕾絲,肯定能賣去巴黎的高級時裝店——我認識一個叫可可的設計師,她最喜歡這種有傳統手藝的面料。”
艾拉則拿著皮埃爾帶來的凍傷桑枝,用隨身攜帶的檢測儀分析:“這桑苗是‘諾曼底白桑’,耐寒性本來就差,春霜凍的低溫把葉片細胞凍裂了。我們可以用‘梯度降溫馴化’的方法,讓桑苗慢慢適應低溫,再加上橡木溫室的保溫,肯定能活。”
二十天后,“絲路號”終于停靠在諾曼底的勒阿弗爾港口。港口旁的薰衣草田里,幾個農人正忙著收割薰衣草,遠處的勒芒小鎮在晨霧里露出尖頂的教堂。瑪格麗特夫人的孫女蘇菲,已經在港口等了兩天,她穿著巴黎工廠的藍色工裝裙,手里攥著一張機器織的蕾絲樣品:“奶奶的手指腫得握不住梭子了,她說要是你們來了,就帶你們去看桑園。”
跟著蘇菲穿過一片薰衣草田,眾人終于見到了諾曼底的桑園——那片位于勒芒小鎮外的桑林,原本該是嫩綠的葉片,如今卻全是發黑的凍斑,有的枝條甚至斷了,露出里面褐色的木質部;旁邊的灌溉渠里結著薄冰,渠邊的石凳上還放著瑪格麗特夫人沒織完的蕾絲;不遠處的小作坊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正用熱水敷手,手指關節腫得像蘿卜,那就是瑪格麗特夫人。
“你們……真的來了,”瑪格麗特夫人看到風澈手里的桑苗圖譜,聲音有些顫抖,“去年冬天特別冷,春天又下了霜凍,桑苗死了一半,今年的蠶絲連織半卷蕾絲都不夠。蘇菲去巴黎的工廠做機器蕾絲,說機器織得快,能賺錢,可機器織的蕾絲沒有靈魂……”她指了指作坊墻上掛著的王室訂單,“那是十年前給奧爾良公爵夫人織的蕾絲披巾,現在再也織不出來了。”
守苗爺爺立刻蹲在桑園里,用小刀切開一根凍傷的桑枝,里面的形成層已經變成褐色:“這是凍害導致的形成層壞死,得先把凍傷的枝條剪掉,再用薰衣草精油涂在傷口上,防止感染。”
艾拉則跟著皮埃爾去測量桑園的溫度:“我們要在桑園里裝十個溫度傳感器,從凌晨三點到下午五點,每小時測一次溫度,這樣就能提前預警霜凍。”她一邊說,一邊在桑園里選位置,“傳感器要裝在離地面一米高的地方,這里的溫度最接近桑苗生長的溫度。”
當晚,支援隊在瑪格麗特夫人的作坊里召開會議,借著煤油燈的光,制定了“諾曼底桑蠶蕾絲復興計劃”,分三步走:
1. 培育抗霜凍桑苗:用諾曼底白桑與聯盟的抗寒桑苗嫁接,通過“梯度降溫馴化”讓桑苗適應低溫,同時搭建橡木玻璃溫室,配備木屑加熱爐,抵御春霜凍;
2. 復活勒芒蕾絲技藝:阿琳和盧卡跟著瑪格麗特夫人學習傳統勒芒針繡,將藍絲與蕾絲結合,改良出“藍絲蕾絲”,用機器輔助前期工序,降低學習難度,吸引年輕人;
3. 打通高端貿易:艾拉聯系巴黎的時尚設計師,將藍絲蕾絲推向高端市場,同時在勒芒建“歐洲桑蠶蕾絲工坊”,展示傳統技藝,吸引游客和學徒。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守苗爺爺就帶著艾拉和當地農人鉆進了桑園。他教大家挑選嫁接用的桑苗:“要選直徑一厘米半的健康枝條,上面得有兩個飽滿的芽點,這樣嫁接后才能發芽。”說著,他用嫁接刀在諾曼底白桑的枝條上切出一個“舌形”切口,將聯盟帶來的抗寒桑苗枝條削成對應的形狀,像扣扣子一樣扣在一起,再用浸過薰衣草精油的麻布纏繞固定:“薰衣草精油能殺菌,還能吸引蜜蜂傳粉,比普通的殺菌劑更天然。”
艾拉則忙著搭建橡木玻璃溫室。她用當地的橡木做支架,橡木之間用榫卯連接,不用一根釘子:“橡木的導熱性差,保溫效果比金屬好,還能用上二十年。”接著,她在支架上裝雙層玻璃,內層玻璃能滑動:“晚上把內層玻璃關上,中間的空氣能保溫;白天打開,讓陽光照進來。”溫室角落還裝了個燒木屑的加熱爐,連接著遍布溫室的銅管:“要是溫度低于零度,就點燃加熱爐,熱氣通過銅管傳遍整個溫室,能讓溫度保持在五度以上。”
小石頭則跟著蘇菲去修灌溉渠。渠里的薄冰剛化,渠底有很多淤泥,小石頭教大家用當地的石灰石鋪渠底,再在渠邊種上薰衣草:“薰衣草的根系能固土,精油還能流進水里,防止桑苗生病。”他還在渠邊裝了個小型水車,連接著溫室的蓄水池:“下雨的時候,水車能把雨水抽到蓄水池里,旱的時候就能用來澆桑苗。”
可沒過幾天,新的問題就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寒流襲擊了諾曼底,溫度降到了零下三度,橡木溫室的玻璃雖然關上了,可加熱爐的木屑不夠,溫室里的溫度還是降到了零度以下,剛嫁接好的桑苗又出現了輕微的凍斑。當地農人急得直跺腳:“每年春天都有寒流,木屑要從幾十公里外的森林運過來,根本來不及!”
風澈看著加熱爐里快熄滅的火苗,突然想起皮埃爾說過諾曼底的蘋果酒很有名:“蘋果酒的酒渣能燃燒,而且當地的蘋果園多,酒渣到處都是,我們可以用酒渣代替木屑!”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去附近的蘋果園收集酒渣,酒渣燃燒的熱量比木屑還高,而且帶著淡淡的蘋果香,溫室里的溫度很快就升到了五度以上。艾拉還在加熱爐旁裝了個溫度控制器:“以后溫度低于兩度,控制器就會自動點燃加熱爐,再也不用人工看著了。”
幾天后,當守苗爺爺看到溫室里的桑苗抽出嫩綠的新芽時,終于松了口氣:“你們看,這新芽的邊緣帶著淡淡的藍色,是抗寒桑苗和諾曼底白桑融合的跡象,以后長出的桑葉,不僅抗霜凍,還帶著薰衣草的香氣,蠶寶寶吃了肯定吐好絲。”
與此同時,阿琳和盧卡也跟著瑪格麗特夫人學起了勒芒蕾絲。每天上午,瑪格麗特夫人都會坐在作坊的橡木桌前,用熱水敷完手后,手把手地教阿琳“針繡法”:“勒芒蕾絲要先在紙上畫好花紋,再用細針把桑蠶絲固定在紙上,一針一針地繡,一根線要劈成八十根,這樣繡出來的蕾絲才夠薄,像霧一樣。”
盧卡則試著用機器輔助前期工序:“我們可以用機器把藍絲織成底布,再在底布上繡勒芒蕾絲,這樣能節省一半的時間,而且藍絲的韌性好,蕾絲不容易脫線。”他拿出帶來的小型織機,教阿琳織藍絲底布:“你看,這樣調整織機的密度,就能織出像絲綢一樣光滑的底布,和蕾絲特別配。”
可第一次繡出來的藍絲蕾絲,卻出了問題——勒芒蕾絲的細絲線太脆,繡在藍絲底布上時容易斷,而且花紋和底布的顏色不太協調。阿琳急得直皺眉:“怎么辦?要是繡不好,蘇菲肯定不愿意回來學。”
瑪格麗特夫人看著斷了的絲線,突然說:“我們可以用薰衣草染藍絲。薰衣草染的藍絲帶著淡紫色,和白色的蕾絲配在一起更溫柔,而且薰衣草的精油能讓絲線更結實,不容易斷。”
阿琳立刻跟著瑪格麗特夫人去采薰衣草,把新鮮的薰衣草花放進大鍋里,加入清水和少許鹽,煮半個時辰,水就變成了淡紫色。她把藍絲放進鍋里,煮了一個時辰,藍絲就變成了淡紫色,帶著濃濃的薰衣草香。當她把染好的藍絲底布鋪在桌上,再用勒芒蕾絲的細絲線繡上玫瑰花紋時,所有人都驚呆了——淡紫色的底布上,白色的蕾絲像霧一樣籠罩著玫瑰,帶著薰衣草和蘋果酒的香氣,比王室的蕾絲披巾還好看。
“這是……藍絲薰衣草蕾絲!”蘇菲湊過來看,眼睛都亮了,“我在巴黎的時裝店見過這種面料,要賣好幾百法郎一米!我也要學,以后再也不去工廠做機器蕾絲了!”
瑪格麗特夫人看著繡錦上的玫瑰,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看到勒芒蕾絲變出新花樣,這手藝,終于有傳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阿琳和盧卡跟著瑪格麗特夫人改良勒芒蕾絲技藝:他們用薰衣草染藍絲,讓底布更有特色;用機器織底布,節省時間;還把諾曼底的蘋果花、薰衣草花紋織進蕾絲里,讓蕾絲更有當地特色。當他們把第一塊“藍絲薰衣草蕾絲”拿到勒芒的集市上時,立刻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蕾絲多少錢?我要給我女兒做婚禮禮服!”一位當地婦人舉著歐元喊道。
一位來自巴黎的時裝設計師更是當場定下了一百米的訂單:“我要把這種蕾絲用在秋冬系列的禮服上,肯定能在巴黎時裝周上引起轟動!”
蘇菲看著被搶購的蕾絲,拉著瑪格麗特夫人的手說:“奶奶,我要留下來和您一起織蕾絲,還要開個培訓班,教更多年輕人學勒芒蕾絲。”
貿易和工坊方面也傳來了好消息。艾拉聯系了巴黎的設計師可可,可可親自來到勒芒,看到藍絲薰衣草蕾絲后,當場簽訂了長期訂單:“我要把這種蕾絲用在高級定制禮服上,每一件禮服都要繡上諾曼底的花紋。”同時,“歐洲桑蠶蕾絲工坊”也建成了,工坊的屋頂用橡木和玻璃搭建,墻壁上畫著勒芒蕾絲的歷史和桑蠶養殖的過程,里面分為蕾絲展示區、技藝教學區和體驗區。開業當天,來自法國、意大利、英國、荷蘭的設計師和游客齊聚一堂,諾曼底的藍絲薰衣草蕾絲、威尼斯的蕾絲、烏蒙山的藍絲、瑪雅的羽絲藍紋織擺滿了貨架。
“我們已經和倫敦的王室供應商簽訂了訂單,”盧卡興奮地對風澈說,“他們要我們每月供應五十米藍絲薰衣草蕾絲,用來做王室成員的禮服!”
一個月后,諾曼底的桑園迎來了豐收。守苗爺爺培育的“抗霜凍藍香桑苗”長得郁郁蔥蔥,桑葉肥厚,帶著薰衣草的香氣,蠶寶寶吃了桑葉,吐出的蠶絲既有諾曼底白桑的細膩,又有藍絲的韌性,被稱為“薰衣草藍絲”。用這種蠶絲織成的藍絲薰衣草蕾絲,耐霜凍、不易脫線,還帶著淡淡的薰衣草和蘋果香,很快就成了歐洲時尚圈的搶手貨。
瑪格麗特夫人的關節炎也好了很多,她決定舉辦一場“諾曼底桑蠶蕾絲節”,邀請各國設計師、匠人和游客參加。節日當天,勒芒小鎮張燈結彩,到處掛滿了藍絲薰衣草蕾絲和桑蠶燈籠。瑪格麗特夫人帶著蘇菲和十幾個年輕學徒,在廣場上演示勒芒蕾絲的繡法;守苗爺爺和艾拉則展示抗霜凍藍香桑苗的培育技術;阿琳和盧卡合作,用薰衣草藍絲和蕾絲織出了一幅巨型掛毯,上面繡著諾曼底的桑園、風車、蘋果園和全球桑蠶貿易路線,邊緣還綴著薰衣草花和蘋果枝。
風澈站在掛毯前,對著眾人說道:“諾曼底的故事告訴我們,傳統技藝不是只能放在博物館里的古董,只要我們愿意創新、愿意融合,就能讓它在新時代煥發生機。接下來,聯盟計劃在諾曼底建立‘歐洲桑蠶蕾絲基地’,讓抗霜凍藍香桑苗和藍絲薰衣草蕾絲走向歐洲的每一個國家。”
諾曼底的市長走上前,遞給風澈一枚用橡木雕刻的桑蠶徽章,上面刻著勒芒蕾絲的花紋:“風澈先生,諾曼底愿意加入全球絲路桑蠶聯盟,成為歐洲地區的分會,我們會用最大的努力,讓歐洲的桑香永不消散。”
慶典的最后,所有人都來到橡木溫室旁的桑園,種下了新的抗霜凍藍香桑苗。蘇菲和年輕學徒們小心翼翼地扶著桑苗,阿琳和盧卡在桑苗旁系上了藍絲薰衣草蕾絲的絲帶,小石頭則在每棵桑苗旁裝了個迷你溫度傳感器:“以后不管在哪里,都能通過聯盟的數據庫看到這些桑苗的溫度情況,再也不怕霜凍了。”
夕陽西下時,諾曼底的蘋果園泛著金黃色的光,灑在桑園里的新苗上,也灑在勒芒小鎮的教堂尖頂上。風澈望著遠處駛來的巴黎時裝店的貨車,心里清楚,全球桑蠶的故事又多了一段新的篇章——從烏蒙山的紫紋蜜桑,到龜茲的胡楊藍絲,從桑給巴爾的海藍紅紋,到瑪雅的羽絲藍紋,再到諾曼底的藍絲薰衣草蕾絲,每一縷絲線都連接著不同的文明,每一棵桑苗都扎根在不同的土地,而這些絲線和桑苗,終將織成一張覆蓋全球的桑蠶網絡,讓天下桑香,永遠流傳。
一個月后,支援隊返回烏蒙山。阿琳把藍絲薰衣草蕾絲的配方和織法存入了全球桑蠶技術數據庫,守苗爺爺則在“全球桑林”里種下了第一株抗霜凍藍香桑苗。博物館里,新的展柜已經備好,里面陳列著諾曼底的藍絲薰衣草蕾絲、抗霜凍藍香桑苗標本,還有瑪格麗特夫人送給聯盟的那架傳了四代的蕾絲繡架。
風澈站在博物館的窗前,望著窗外郁郁蔥蔥的桑林,想起了諾曼底橡木溫室上飄揚的聯盟旗幟。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接下來,聯盟還要去北極的冰島,研究如何在寒冷地區種桑;還要去東南亞的湄公河三角洲,看看那里的水稻桑蠶套種技術;還要去非洲的馬達加斯加,探索那里的野生桑蠶資源……只要還有一片土地渴望桑香,聯盟的腳步就不會停下。
夜色漸深,博物館里的展品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那幅“絲路同心錦”依舊掛在最顯眼的位置,如今,上面又多了幾處新的圖案——諾曼底的風車、勒芒蕾絲的玫瑰花紋、橡木溫室、蘋果園里的桑苗,它們與長城、克孜爾石窟、桑給巴爾的紅樹林、瑪雅的金字塔、威尼斯水城一起,構成了一幅更完整的全球桑蠶圖景。而在這幅圖景的邊緣,那片留給冰島的空白,正等待著新的絲線去填滿。
天下桑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