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師姐舍得拿出你的底牌了？”
劉霞居高臨下俯視洛凡塵，眼中玩味，她全程都分出些許神識關注此人的動作，見其連闖兩次符樓，連五層都未通過時，心中基本對此人定性。
看起來像草包，但是草包不太可能。
七樓考驗的純粹是天賦，與修為無關，但符箓煉制本身，悟性，精神力，真元，缺一不可。
這洛凡塵連五層都闖不過，真元又能強到哪里去？就是草包無疑。
但以明若雪的眼界，看中的自然不會是個草包。
“哦！我想起來了，那丫頭就是師姐欽點，賜下寶衣的小師妹吧？”
劉霞嘰嘰喳喳，注意很快又被劍氣嗡鳴的劍樓吸引，她神識外放，聚焦在已立于十二樓的嬌弱少女，一時嘖嘖稱奇，愛才之心大起。
煉氣三重，就能闖到十二樓，哪怕最后無法登頂，也是即將凝聚劍意的程度。
“劍道天才吶，單單劍骨怕是難有這般成就，是劍心？”
“再有金火上品靈根相助，是個難得的人才，我這小師妹，師姐藏得真好呢。”
“她非我門客，何談于藏？”
明若雪嗓音平靜，劉霞指腹輕輕在玉案上打轉，咂舌道。
“可惜起步太晚，骨齡應該十八歲了吧？才煉氣三重，浪費了這天資，不過如果培養得當，未嘗不能后來居上。”
“她既非師姐門客，讓給我如何？我給她發門客令，往后也能成為你我師妹。”
明若雪眉梢微蹙，頗覺劉霞像是要東要西的哈巴狗，不勝其煩。
“沫雪不屬于你，也不屬于我，她是完整有獨立人格的修士，你若有意可自行招攬。”
明若雪言罷，嗓音冰冷了幾分道：“不得強迫，否則，我定不饒你。”
劉霞聞言，狹長眼眸瞇細，宛若吐信的毒蛇，不過很快又緩和笑容，笑嘻嘻道。
“當然，我也是洛神閣弟子，怎會行強迫之事？”
“不過以這丫頭的情況，若沒有四大家族資源相助，拜入道門，呵.癡人說夢。”
“她自然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劉霞眼中玩味，拒絕她招攬的人，這輩子也別想在清源域出頭了。
“我聽聞，這丫頭和洛凡塵關系匪淺？”
“他倆相依為命，堪比至親。”
“原來如此，是小丫頭和那散修，都是師姐的人，難怪看得緊。”
劉霞莞爾，本就略薄的嘴唇抿成一條淡淡的弧線，譏諷之色溢于言表。
“師姐既修玄章，又何必占著人才不放？你的門客令，和擺設有什么區別？”
明若雪碧眸微瞇，云袖中的素手微微攥緊，又無奈松開，明眸低垂。
劉霞說得沒錯，洛神閣玄章之法，需斬斷塵緣，看空因果，她既以共鳴玄章為目標，必然要盡量避免人情交際，門客令和擺設確實沒區別。
除非她共鳴失敗。
“是吧？師姐，你沒辦法和他們產生因果，與其耽誤他們，不如讓給我，也不算埋沒人才。”
“我自會按洛神閣的規矩培養.”
“只按洛神閣門規培養？不就是埋沒？師姐，這洛凡塵和沫雪，年歲不小了呢。”
劉霞素手撩撥耳前鬢發，嘖嘖道：“瞧，這丫頭連劍意都凝聚出來了。”
“你總不能攔著人家奔向更好的前程吧。”
“我說過，選擇權在她，你可以招攬，但不得強迫。”
明若雪鵝蛋臉平靜，一字一句再次重復，劉霞俏臉微變，她招攬不到當然要強迫。
這等好苗子，怎能眼睜睜看著其從手中溜走。
兩人言語間，劍閣嗡鳴，光芒直沖天際，樓口光門閉合，顯然已有人取走機緣，順利登頂。
劉霞遙遙相望，投去贊許的目光，輕輕鼓掌。
“此女可為駝師兄的貼身劍婢，我等可保她直通洛神閣，成為你我師妹。”
“我不想重復第三遍。”
明若雪嗓音轉冷，游身風雪呼嘯，吹得劉霞肌膚生冷，表面結成一層薄薄冰霜。
“如果想違反門規，你們有膽子試試看。”
“.”
劉霞毒蛇般的眸子瞇細，一雙淺眉微蹙，體表水霧靈罡升騰間，冰霜迅速消融。
她臉色陰沉，與明若雪對視，后者云淡風輕的輕抿靈茶，似完全沒把她放在眼里。
好半晌，劉霞臉色徐徐轉晴，賠笑道。
“自然，我洛神閣乃名門正派，自不會違背門規。”
明若雪未曾理會，僅斜去一縷余光，繼續啜飲融入洗心丹的靈茶。
同一時間，劍樓頂層。
“我成了？我登頂了？”
沫雪小手攥緊劍柄，耳邊是山呼海嘯的喝彩和吶喊，她暈乎乎地打量腳下逐漸黯淡的劍陣，頗有些不真實之感。
她真元耗盡，搖晃著身子走過十二樓最后的階梯，踏上頂層。
居高臨下，無數散修朝她投來艷羨的目光，平日里她得罪不起的宗門弟子，也在她腳下黯然失色，羞于與她對上目光。
“噗哈哈哈，我成了！”
沫雪袖袍在登樓的過程中，被劍意攪得粉碎，纖細的手臂也被切出細密血口。
她卻好似感知不到疼痛，掩唇輕笑，難掩興奮。
這次沒有洛爺，全靠她自己，這幾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
“青云榜第九十四，凌沫雪，一百仙緣，每月額外獲得十仙緣。”
沫雪遠眺執事樓上青云榜和仙緣的變化，興奮得快要跳起來，她不再是籍籍無名的野丫頭，她這次靠自己，成為了榜上有名的天驕。
“先登者，受賜機緣。”
塔樓嗡鳴，古樸浩大的聲音縈繞在沫雪耳邊，待她回神時，一顆光球自塔底凝聚，而后層層迭加，直到頂層時，凝聚成一枚淡藍色圓珠，徐徐懸浮在她眼前。
“這是.好渾厚的真元，好東西，我要留給洛爺！”
沫雪斂劍入鞘，美眸亮晶晶的伸出手，小心翼翼試圖接過圓珠。
不料珠體感知到她接近，旋轉嗡鳴片刻后，化為一抹流光直接沒入她的嘴唇。
“唔”
沫雪掩唇驚愕，再想吐出，圓珠已消散無蹤。
同一時間，少女丹田灼熱，經脈似有潺潺熱流洶涌，脹鼓鼓的，不過恰好維系在她能承受的極限，差一點就能撐爆經脈。
她眉梢微蹙，嘗試煉化，直到真元滿溢，脹鼓鼓的感覺仍舊存在。
“是助我破境？”
沫雪低喃，嘗試性的繼續煉化，并沖擊閉塞的竅穴，洗滌沖脈。
一顆竅穴，兩顆封閉的穴位在金昧真元的沖擊下，逐漸松動，最后成功貫通，真元稍有力竭時，滿溢的靈力便再度輕松煉化為金昧真元，繼續沖擊。
循環往復，她甚至看到了突破煉氣四重的機會。
“上品洛河丹？這丫頭好運氣。”
“登樓機緣，本就由七重琉璃塔自行分配，重點在為登頂修士補足缺陷，沫雪修為遠低于平均水平，寶塔自然會為她提升修為。”
明若雪罕見主動開口解釋，望向沫雪的眼中難掩贊許。
上品洛河丹，介于一階上品和二階下品之間，乃純粹的洛河之晶，由真人親自煉化而來。
內里的靈力柔和且無五行屬性，極易煉化，可助煉氣后期以下修士，突破一個小境界，在道門低階弟子中也是最受歡迎的寶丹之一，屬上上等機緣。
“以沫雪的根基，突破也不會導致修為虛浮，好機緣！”
劉霞嘖嘖稱奇，看向沫雪的眼神愈發火熱。
這一重境界，可幫少女省去數月苦修，比什么法寶都來得實在。
“這法樓，比我想象中難不少嘛。”
同一時間，洛凡塵剛步行到法樓，恰好碰到正欲進樓的壽如峰。
后者微怔，連忙迎上來，不過在他之前，李妙云已搶先上前，為他端來一杯香茶。
“先生闖樓辛苦，先飲此茶，歇息下精神。”
清香撲鼻，分不清是靈茶還是李妙云淡淡的胭脂水香，洛凡塵閉眸嗅聞，便有耳聰目明之感。
茶好，人也好。
洛凡塵舒展身體，注視著法樓排名，見寒沖已登頂到十一層，也不再浪費時間，婉拒道。
“此茶待我登頂再飲。”
言罷，洛凡塵踏步向前，煉氣六重修為展露，眾散修自行讓開一條道路。
踏進光門前，洛凡塵沖略有些拘謹的壽如峰笑道：“我就在棚戶區，若老弟有事相議，可隨時來尋我。”
壽如峰聞言拱手行禮，眾散修則在討論洛凡塵身份。
“能被李妙云以禮相待，他是何人？”
“區區煉氣六重.不對當初聚寶閣靈宴，我好像見過此人，他膽敢挑釁沫雪，以大欺小要求斗法，最后壓低修為，一招就敗于沫雪仙子之手。”
“一招就敗了？我要是他哪兒有臉待在飛云坊。”
眾散修交頭接耳，不乏嘲諷戲謔，更多的則是無奈。
清河仙水居二宗的煉氣六重皆登樓失敗，洛凡塵怕是唯一的煉氣六重了，本以為還會有些希望，如今看來，只是個草包罷了。
清河仙水居失利，往后飛云坊運營自然也會愈發艱難，最后苦的還是他們這些散修。
“是他？”
“沒錯，寒沖師兄點名我等注意的人，就是他！”
相比于飛云坊散修，四宗修士看到洛凡塵現身，立時汗流浹背。
好在寒沖師兄已經到達第十一層，登頂十拿九穩，哪怕此人真有些本事，也沒有時間和機會了。
眾人灼灼目光下，洛凡塵平靜踏入一層。
眼前是一方四邊形陣法，占據四宮之位，陣眼處則是收納真元的入口，只需灌注足夠真元，就可解陣上到二樓。
“渾厚精純第一，質量第二，渾厚不夠，可以質量來補。”
洛凡塵很快看出關竅，肺腑靈種催發，行氣少陽化木功，乙木真元自經脈嗡鳴，灌入陣法。
“法樓也該是寒沖師兄拿下了。”
“四宗對兩宗本該如此，只可惜這次失去劍樓，少了幾分嘉獎。”
四宗修士言詞輕快，已默認拿下法樓，清河仙水二宗修士則掩面輕嘆，暗道往后日子愈發難過。
“洛大人一定可以！”
壽如峰暗暗鼓勁，哪怕知道洛凡塵成功登頂的概率低到忽略不計，也不禁心生期待。
洛大人當然可以登頂，只是沒時間了，四宗修士的人海戰術還是起了些作用。
他無奈輕嘆，再度抬眼時，洛大人的樓層不知何時多了個一。
“十層？”
壽如峰難以置信的擦拭眼眸，一時只當自己眼花。
這才盞茶不到？怎么就十層了？
“嗯？那廝這就十層了？”
“不不對十一層，他追上寒沖師兄了！”
四宗修士面色劇變，大罵作弊，再看飛云坊的散修，一個個瞠目結舌，也難以置信。
“此人.何方神圣？”
“寒沖師兄說的沒錯，他不可能是散修.”
四宗修士方寸大亂，最重要的法樓失守，霞大人能給他們好果子吃？
同一時間，法樓之頂，劉霞臉色陰郁，一時也有些難以置信。
“師姐給了此人二階暴血丹？怎的比牲口還猛？”
“.”
明若雪面無表情，只斜給劉霞一抹余光，和看傻子差不多。
劉霞面色微微泛紅，她自然知道明若雪不可能為奪樓給出害人性命的丹藥，可也無法接受法樓失守。
七樓以法樓為首，他四宗之力碾壓兩宗，拿不下劍樓已經丟臉。
再丟法樓，怕是要淪為諸位師妹的笑柄。
“有如此雄渾真元，怎可能籍籍無名？是體質？不應該啊這等真元，最次也該接近仙體了，怎么年過三十，還只是煉氣六重。”
劉霞嘀咕輕念，僅論真元表現，這洛凡塵遠勝過同階的她。
散修能有什么好功法，必是依托體質，若是仙體，嘖嘖嘖
“師姐，別瞞著小妹了。”
“不知，我沒有偷窺別人的惡癖。”
明若雪見洛凡塵進度飛快，薄紗籠罩下的雪顏卻并無喜色，蛾眉反倒微微蹙緊。
若這洛凡塵身懷真元類的特殊體質，對他發展來說，反倒是惡事。
“可惜了”
明若雪無聲低喃，眼中頗有些惋惜。
真元類體質，適用性極廣，修煉功法事半功倍，且斗法中亦有奇效，最受修士歡迎，若為體質排名，必屬上品。
但這僅針對雙靈根以上修士。
真元的雄渾并非憑空而來，此類體質會自動凝練壓縮吐納的真元，存儲于丹田。
全程修士無法干涉，吐納的靈力天然會被分走至少三成。
至少需要雙靈根，才不會影響修行，如果是五靈根，吐納的靈力本來就駁雜且少，還要分出一部分凝煉壓縮，修為更是緩慢至極。
此外，該體質由于真元儲存在丹田，長期淬煉氣海，導致其氣海開辟程度遠超尋常修士。
靈力翻倍的同時，想要真元化液，填滿氣海破境的難度也遠超尋常修士。
“三倍.至少要難三倍，雙靈根從小修行道經傳承，尚有機會，五靈根”
明若雪抿唇，心中暗自卜算。
洛凡塵若真有真元類體質，突破筑基的難度，是尋常修士的至少五倍.
這還只是筑基，往后結丹更是癡人說夢。
真元體質提升了五靈根的下限，卻也因為五靈根，封死了洛凡塵的上限。
對天才是天大的幸事，但放在五靈根上，和天生承載體質的載體，沒什么區別，放在魔域，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洛凡塵希望你足夠好運。”
明若雪輕嘆，同為修士，她理解被鎖死上限的痛苦，只希望是誤判。
同一時間，寒沖筋疲力盡，總算突破十一層，踏足十二層時，正欲吞服丹藥沖頂，再看排名，自己竟被擠到第二位。
“洛凡塵，十二樓，排名第一。”
寒沖喃喃，臉色難看的同時，也不免心生敬佩。
“耍了些不光彩的小手段，終歸不是對手，罷了我不如他。”
寒沖自嘲輕笑，失去繼續沖頂的心氣，對方沖頂速度快他接近十倍，差距肉眼可見，沒有比較的必要了。
“如此人杰，真想結交此人。”
寒沖向虛空遙遙抱拳行禮，灑然離開法樓，揮手示退試圖上前問詢和安慰的師兄弟，平靜道。
“我遠不如此人，往后四宗修士見他，務必以禮相待。”
言罷，寒沖踱步到李妙云身前，解開腰間玉佩鄭重雙手奉上。
“此乃我隨神佩戴法器，名為清心佩，一階上品神魂類法器，我入城時，曾沖撞過洛道友，此佩權當我賠罪，往后若有機會，我當親自設宴款待道友。”
李妙云狐眼含笑，并未接過，寒沖也不惱，轉身遞給身旁的壽如峰，恭敬行禮退去。
他自損顏面，為洛凡塵揚名。
只希望往后的乙木宗秘境，洛凡塵會稍微念在今日他服軟，恭敬的份上，對四宗弟子，稍微手下留情一些。
他絕對不是洛凡塵對手，幾位師兄加起來圍攻也夠嗆。
不過是些許顏面罷了，只要能讓洛凡塵留手，救得幾位同門師弟性命，值得！
“我會轉告洛先生。”
“拜托妙云仙子了，我四宗愿與洛道友交好，絕不會冒犯于他。”
寒沖姿態擺的極低，四宗弟子臉色略有些難看，卻礙于他的威望強壓著沒有抱怨。
相比之下，清河仙水居的弟子，則與有榮焉，現在傻子都能看出洛凡塵不凡。
此人必入乙木秘境，成為他們兩宗的好幫手。
“寒沖倒是識時務，不錯。”
樓上，明若雪微微頷首，劉霞卻是拉著臉，本就尖銳的下巴拉長愈發顯得苛刻。
她只以為明若雪在嘲諷，氣得手都在抖。
未戰先怯！這樣的人，竟是他們四宗的第一天才？可恥！
劉霞顏面無光，恍惚之際，身下的法樓已然氤氳靈光，嗡鳴不停。
樓中，洛凡塵真元耗盡，磅礴真元總算解開第十二層陣紋，稍微松了口氣。
“難怪法樓位列第一，不用秘法和丹藥，八荒怕也沒幾個人能登頂。”
洛凡塵咂舌，他丹田灼熱，真元滿溢兩次之后，方才成功破陣。
他邁過閣樓，登頂法樓，穿過帷幕后，視線中出現兩道曼妙倩影。
一道清冷勝雪，青絲披散似有月輝傾灑，若洛河之水，腰肢纖細柔軟，盈盈可握。
她薄紗掩面，冷傲卻不失親切，恰似她靜如幽潭的碧眸，瓊鼻之下，澤潤小口飽滿勻稱，不點胭脂已足夠嬌艷，嘴角一點美人星痣更叫人神往，止不住想要品嘗。
冰晶玉骨，濯濯仙姿，不是明若雪又是何人？
驚鴻一瞥，如夢中月光占滿心神，洛凡塵一時愣神，不可避免地心神向往。
兩相對比，還算容貌姣好的劉霞，直接被他無視掉了。
“嗡——”
法樓嗡鳴，光門閉合，靈光自一樓逐層迭加，最后化作一枚淡藍色小球徐徐懸浮在他身前。
洛凡塵這才回神，默默低垂下眼眸，抱拳行禮。
“若雪仙子，幸不辱命。”
“此乃上品洛河丹，內含精純真元，可助低階修士突破一層修為，你的話，也能破幾處竅穴。”
搶先回應的是劉霞，她饒有意味打量著洛凡塵，笑道。
“你和沫雪那丫頭，機緣不小嘛，這是你登樓的機緣，收下吧。”
洛凡塵亦沖劉霞行禮，但并未回應，直到明若雪平靜頷首，示意其收下后，他才用錦盒小心翼翼收下，期間丹藥還想鉆進他嘴里，被其隨手捏住放入錦盒。
沫雪起步晚，此物正好適合她。
“這丹只首顆功效玄奇，第二顆只能吸收十分之一的藥力哦。”
劉霞指腹把玩著杯壁，笑容略有些冷意，顯然對洛凡塵只聽命明若雪不滿。
“洛道友一刻鐘，連破十二樓，堪稱壯舉，實為人才。”
“本座不忍道友埋沒于這荒蕪之地，心起愛才之心，此乃本座門客令，道友可來我四宗轄域發展，往后筑基不在話下。”
劉霞緩緩遞出一枚玉佩，推到洛凡塵身前。
同時，明若雪也平靜道：“我與妙云有約，若你能憑自身之力，登上法樓十層以上，會為你發一枚門客令，如何選擇在你。”
言罷明若雪也遞出一方玉佩，兩者極其相似，皆是冰晶蓮紋。
不過明若雪的蓮紋下有荷葉襯托，精致不少。
“稍后你帶著沫雪，直接和我四宗返回，往后你地位不遜色于寒沖，筑基丹少不了你。”
劉霞胸有成竹，似已經在考慮洛凡塵歸順之事。
她修長美腿微微上抬，淡藍色襦裙下，曼妙足弓舒展，緩緩伸到洛凡塵身前。
繡鞋精致點綴冰蓮，足背嫩白如雪，溫潤細膩。
“往后你便是本座的手下了。”
劉霞細長的眉眼瞇細，聲音霸道而不容置疑，顯然是要洛凡塵親吻他的鞋尖，以示忠誠。
【哪兒來的普信女？】
洛凡塵一時怔住，他此時才理解普信一詞的含義。
劉霞和明若雪相比，明明那么普通，卻又那么自信，內門和外門誰厲害他還是分得清的。
更別說劉霞的表現和腦干缺失的蠻橫小姐沒什么區別，極大拉低了他心中對道宗天才的印象。
“怎么，高興到愣住了？”
劉霞嗤笑，輕輕搖曳足尖，洛凡塵眼神失去高光，頗像死掉的爛魚。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讓別人親腳，真是蠻橫又普信啊
真把自己當明若雪了。
“我愿跟隨若雪仙子，效犬馬之勞.”
洛凡塵沖劉霞歉意一笑，直接繞過她，接過明若雪的門客令牌。
劉霞笑容逐漸僵硬在臉上，明若雪也睫毛輕顫，困惑地歪斜著腦袋注視著他。
“噗哈哈哈.小輩，我家師姐確實仙姿卓絕，你心生仰慕也在情理之中。”
“.”
洛凡塵面無表情，心中對劉霞惡感拉滿，如果不是對方是筑基，他絕不會給半分好臉色。
“不過她修行的是玄章傳承哦，別說你才煉氣六重，你就是六轉結丹的真人，也沒有半點機會。”
“早點死了這條心吧，年輕人一時沖動本座理解，你手中的門客令就是裝飾品哦~”
劉霞心性高傲，心里是看不起身為散修的洛凡塵。
如今被拒絕，法樓和劍樓又失守，本就顏面大損，也懶得偽裝了。
何況，她說的沒錯。
“你應該知道，我洛神閣立派玄章尊名吧？”
“我愿跟隨若雪仙子，效犬馬之勞。”
洛凡塵平靜重復，不卑不亢，劉霞臉色微微僵硬，掩唇嗤笑。
“呵呵.不著急，你有思考的時間，本座惜才，會給你三次機會，這是第一次。”
言罷，劉霞起身離去，臨走前僅留下一句。
“你年歲已高，入不了青云榜，登樓的青云榜排名會轉化為仙緣，可在乙木秘境開啟前，來我天星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