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整個封賞過程中,無論是小皇帝還是輔政大臣,都對趙雪柔以及前皇帝龍羽的下落只字不提,仿佛這兩人從未存在過。
朝堂之上,一片心照不宣的沉默。
楊昊心中冷笑,知道這是朝廷在刻意淡化此事,避免皇室丑聞公開,
同時也是在對他進行一種無聲的試探和妥協——
他們默認了趙雪柔在他手中,以此換取他不借此發難,維持表面上的君臣和睦。
“裝聾作啞?正好,我也懶得浪費口水。”楊昊樂得如此。
趙雪柔母子在他手中,就是一張王牌,什么時候打,怎么打,主動權在他。
在龍淵城僅僅停留了數日,接受完各種繁瑣的禮儀和應酬后,楊昊便以“南方四州政務繁忙,需盡快回鎮安撫”為由,上表請辭。
朝廷自然順水推舟,準其所奏。
很快,鎮南王旌旗招展,楊昊帶著龐大的車隊和軍隊,以及被他保護起來的蕭玉鸞太后、蘇青璇司主,
當然還有趙雪柔母子,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南歸之路。
龍淵城的城墻在身后漸漸縮小,楊昊騎在金瀾背上,回望了一眼那象征天下權柄的帝都。
“下次再來,希望不會是這般的姿態了。”他心中默念,眼神銳利如戟。
車駕轔轔,一路向南。
而與此同時,關于他晉封鎮南王、攜太后南歸的消息,也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傳遍天下,在各方勢力中引發了巨大的震動與波瀾。
大軍南歸的第三日傍晚,營寨剛剛扎下,炊煙裊裊升起。
一名親衛快步走入中軍大帳,躬身稟報:“王爺,營外有人求見,自稱是飄渺仙宮宮主澹臺明月,攜門下長老弟子前來。”
正與血媚娘、妙欲等人商議南歸后事宜的楊昊聞言,微微一怔。
澹臺明月?
她怎么來了?
還帶著門下弟子?
隨即,他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位清冷孤高、不容褻瀆的絕色宮主,以及系統對她那高達97分的評價。
更重要的是,飄渺仙宮以女弟子為主,且因其功法與擇徒標準,
門人多為容貌氣質俱佳的女子,按照系統標準,恐怕也多是九十分以上的絕色!
一個大膽而誘人的念頭瞬間在楊昊心中升起——若是能將澹臺明月連同她這批優質的門人一并“收入麾下”
,那每日能獲得的屬性點將會是一個恐怖的數字,他的實力必將迎來一次前所未有的飛躍!
強壓下心頭的火熱,楊昊面上不動聲色,沉聲道:“有請。”
片刻后,帳簾掀起,以澹臺明月為首,一行十數位身著素白衣裙、氣質出塵的女子魚貫而入。
剎那間,整個中軍大帳仿佛都明亮了幾分,宛如仙境臨凡。
為首的澹臺明月依舊那般絕美,集天地靈秀于一身,肌膚勝雪,清冷孤高的氣質令人不敢直視。
她身后跟著的數位年長一些的女子,應是仙宮長老,個個風姿綽約,韻味悠長。
再后面的年輕弟子,亦是個個清麗脫俗,堪稱人間絕色。
系統評分果然都在90分以上。
“澹臺宮主大駕光臨,楊某有失遠迎。”
楊昊拱手笑道,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并未過多停留,盡顯一方王侯的氣度。
澹臺明月微微頷首,清冷的聲音如同玉珠落盤:“王爺客氣,明月冒昧來訪,還望王爺勿怪。”
她行禮的動作優雅而標準,帶著一股疏離感。
“宮主不必多禮,請坐。”楊昊示意看座,待澹臺明月坐下后,直接問道:
“不知宮主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澹臺明月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明月此來,是為了王爺府上的柳如煙姑娘。”
“她身具玲瓏道體,乃是我飄渺仙宮功法最佳的傳承者。”
“明月懇請王爺允準,讓柳姑娘加入我飄渺仙宮,我必傾囊相授,視她為衣缽傳人,將來繼承宮主之位亦無不可。”
果然是為了柳如煙。
楊昊心中了然。
他面上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為難與尊重,說道:“如煙確實天資卓越。”
“不過,她此刻并未隨軍,早已返回南方慶州王府。”
“而且,此事關乎如煙自身前程,楊某雖為她的夫君,卻也需尊重她本人的意愿,不好獨斷專行。”
他話鋒一轉,看向澹臺明月,發出邀請:“不如這樣,澹臺宮主若不嫌棄,可隨本王一同南歸。”
“待到慶州,由宮主親自與如煙面談,闡明利害,屆時無論如煙作何選擇,楊某絕不干涉,如何?”
澹臺明月聞言,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思索。
她看得出楊昊并非虛言推諉,而是確實將柳如煙的意愿放在了首位。
這讓她對楊昊的觀感稍好了一分。略作沉吟,她便點頭應下:“既然如此,那便依王爺所言。”
“叨擾王爺了。”
“澹臺宮主客氣了。”楊昊微微一笑,笑容溫和而富有魅力,“能得飄渺仙宮諸位仙子同行,是本王的榮幸。”
他隨即喚來冷月,吩咐道:“冷月,去為澹臺宮主和仙宮的各位仙子安排幾處清凈舒適的營帳,務必招待周全。”
“是,夫君。”冷月領命,對澹臺明月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澹臺明月再次向楊昊道謝,便帶著一眾姿容絕世的門人,隨著冷月離開了大帳。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楊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將飄渺仙宮這支“優質資源”留在身邊,無疑是明智之舉。
南歸之路漫長,他有的是時間和手段,來拉近彼此的關系。
大軍繼續南行,有了飄渺仙宮這群仙子的加入,隊伍似乎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楊昊并未急于表現,只是偶爾與澹臺明月交談幾句,探討一下武道修行,或是關心一下她們的行程起居,舉止得體,分寸把握得極好。
二十天后,大軍進入了漳州地界。
雖然漳州名義上不屬于楊昊的南方四州,但在之前北伐平定魔亂之時,
楊昊的勢力早已順勢將漳州、云州、臨州這三州之地清洗了一遍,
原本的敵對勢力和墻頭草都被拔除,換上了親近乃至直接聽命于楊昊的官員。
可以說,這南方七州(原慶、豐、蒼、安、加漳、云、臨三州),如今已近乎鐵板一塊地掌握在楊昊手中。
抵達漳州城時,現任的漳州牧早已率領屬官在城外恭候多時。
這位州牧本是楊昊北伐時期臨時任命的得力人手,能力不俗,將漳州打理得井井有條。
不過,在楊昊晉封鎮南王、班師回朝后,出于全局考慮和對慕容霆功績的封賞,楊昊已上表朝廷,舉薦慕容霆為新的漳州牧。
朝廷自然準奏。
見到楊昊車駕,這位即將卸任的州牧臉上并無絲毫不滿,反而更加恭敬地上前行禮:
“下官參見王爺!恭迎王爺班師凱旋!”
楊昊下馬,親手扶起他,溫言道:“不必多禮。”
“本王不在期間,辛苦你治理漳州,有功于民,本王心中有數。”
那州牧聞言,臉上露出感動之色,連稱不敢:“此乃下官分內之事,能替王爺分憂,是下官的福分。”
當晚,漳州牧在州牧府設下盛宴,為楊昊及麾下文武,連同飄渺仙宮眾人接風洗塵。
席間氣氛熱烈,賓主盡歡。
澹臺明月看著楊昊在席間揮灑自如,麾下文武對其敬畏有加,
連地方大吏也如此心悅誠服,心中對這位年輕鎮南王的權勢與威望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她隱隱感覺到,這次南行,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柳如煙那么簡單了。
而楊昊,則在推杯換盞間,目光偶爾掃過澹臺明月和她那些絕色門人,心中的盤算愈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