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憤怒甚至化作了實(shí)質(zhì)性的動作,有人憤而拔劍欲要?dú)⒌暨@趾高氣揚(yáng)的馬兒。
有人殺,自然就有人護(hù),偌大個林峰不是擺設(shè),橫眉冷眼的黃清風(fēng)更是鎮(zhèn)住了蠢蠢欲動的一眾劍修。
“肅靜!”
那圍繞在他身旁的清冽劍光發(fā)出一絲絲滲人的寒意,他那一聲呵斥宛如一道劍音,讓在場紛紛繞繞的劍修們自己覺得的閉上了嘴。
這是往日里所積攢的威望,卻是玄奕那種通過左右逢源掌握的話語權(quán)不同。黃清風(fēng)只需要往那里一站,抵得過十個八個少掌門。
外加上林峰的阻止,眾人也只能壓下怒氣,但是讓他們更加惱怒的是那馬兒,它依然一副趾高氣揚(yáng)的樣子。
“嘶兒,嘶兒!” (來打馬爺啊,馬爺就在這站著,動一下就是孫子……)
它那雙大眼,將“目中無人”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精致,它就像一個遠(yuǎn)古而來的仙王,身上不由自主的釋放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然而當(dāng)它余光掃向林峰時,林峰卻揮劍如板,“啪啪”打在馬屁股上,惹得小黑一陣嘶鳴。
“啾啾……” (你大爺?shù)?,你居然敢打馬爺……你還打……馬奴我和你拼了……)
林峰一邊按著躁動的馬兒,一邊打著哈哈對眾人道歉,他可不想讓這馬兒把人都得罪光咯,畢竟往后都是自己的手下,留些情面總是好的。
“諸位師叔、師兄弟,我這馬兒狂野慣了 ,也怪林某馭馬不當(dāng),它啊就是吃得太好!至于它吃的口糧不瞞諸位,那是我賞的。
我此次出門卻是遇到了些麻煩,多虧小黑幾次相救。至于一匹馬兒能否作為證人?林某覺得這當(dāng)然是可行的,所謂萬物生靈皆有靈性。
小黑既然可通人語,那么就不能把他當(dāng)作普通的馬對待,小黑與我有過命的交情,它不是一匹普通的馬兒,而是我林峰的兄弟。
你們?nèi)粽l看不起我兄弟,就是看不起我!”
“唰!”
林峰身上猩紅色戰(zhàn)氣鼓蕩,一股不弱于在座長老的氣勢在議會大廳中蕩了開來。
那馬兒聽到林峰此言,也是感動得嘩啦啦的,就差眼淚橫飛,一把鼻涕一把淚淚跪著用前腿抱著林峰了!
“不就是被打兩下屁股嗎,在無上寶藥……咳咳,在與林峰的兄弟情之下那都不算事兒。作證,對,馬爺我要想辦法作證……”
只見林峰隱晦地向小黑比了個手勢,那手勢小黑懂得很,兩株寶藥,成交!
林峰的紅色戰(zhàn)氣第一次展現(xiàn)在星隕門諸多長老和弟子面前。不明所以之人卻驚訝不已。
難道說林峰丹田補(bǔ)足了,還是另辟了修行途徑?他們的驚訝不止與此,更驚訝的是林峰接下來說的話。
“那口糧作為林某的私有之物,丟了也就丟了,趙師兄含冤至此,冤了也就冤了,但是有一言,我不得不說?!?
林峰目光睥睨轉(zhuǎn)頭對著玄奕說道:“玄奕師兄,我?guī)煵辉谶@些日子,多虧你打點(diǎn)星隕門上下。星隕門被你治理得井井有條,我代師尊謝過了?!?
說完拱手一拜,這一拜卻讓玄奕神色異動。
林峰抬起身,在大廳中央踱著步自顧自地說道:“眾所周知,星隕門之主,必須受到星隕劍的認(rèn)可。所以我才能當(dāng)了十?dāng)?shù)年的星隕少掌門,過去我乃是一介廢人,自然不能掌控星隕門上下。
而今林某已然成長,修為也算馬馬虎虎,而今星隕門內(nèi)出了奸細(xì),身為星隕劍下一代劍主,我有權(quán)要暫代這掌門執(zhí)事之職!”
話畢,林峰扛著大劍環(huán)顧四周,玄奕、黃清風(fēng)、一眾一二代弟子和長老,他們的表情神色盡收林峰的眼底。
今天他不只是為趙匡鑫洗刷冤屈而來,更是為了奪權(quán),而且這個權(quán)不得不奪,因?yàn)樗吹搅穗[藏在星隕門中的巨大危機(jī)。
至于林峰一界粗人為何有如此心思,自然是受到了高人指點(diǎn),而這高人不是別人正是站著不言不語的黃清風(fēng)。
是黃清風(fēng)昨夜?jié)撊肓址遄∷?,他本意是監(jiān)視林峰的侍女洛兒,不想在林峰處看到了趙匡鑫。
趙匡鑫常去拜訪黃清風(fēng),見到黃清風(fēng)的到來,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出了當(dāng)日的實(shí)情。
林峰在一旁也是聽得震驚不已,為了驗(yàn)證趙匡鑫的話語,黃清風(fēng)深夜叩關(guān)阿大的閉關(guān)之地,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里卻是空空如也。
如此一來即便是再如何相信曾經(jīng)的老兄弟,但是阿二的話卻是產(chǎn)生了巨大的漏洞。過往一向形影不離的兄弟二人,為何如今只見阿二一人?
更讓人疑惑不已的是,阿二說阿大在閉關(guān),但是黃清風(fēng)幾乎尋遍了星隕門中能閉關(guān)的地方,卻沒有發(fā)現(xiàn)阿大的身影。
今日早議,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所謂清水摸不著魚,他就要林峰攪渾這池星隕門的水。
林峰說出奪權(quán)之言,宛如一層石激起了千層浪,順時間,星隕議事大廳又炸開了鍋。
眾弟子喧囂不已,有認(rèn)同林峰的,但更多的卻是支持玄奕的,而那些長老們大都老神在在,眼觀鼻,鼻觀心。尋書吧
此事牽扯頗深,一邊是新崛起的玄奕一黨,一邊是正宗傳人,準(zhǔn)確的說兩邊都有合理合情的依據(jù)。
林峰雖為掌門之徒,但玄奕也是掌門親自指定的代掌門。在李乘風(fēng)沒有回轉(zhuǎn)之前,這些老家伙卻也不急著表態(tài)。
自古以來太子之爭,不僅涉及廟堂,江湖之中,門閥之地也是數(shù)不甚數(shù)。
到是一旁的阿二卻下意識地和玄奕對視了一眼,他沒有傳音,此等場合公開議事,若是傳音波動被捕捉那就是有理也說不清。
但是他自認(rèn)為隱晦的一眼卻被一旁全神貫注的黃清風(fēng)捕捉到了。
“果然,有問題!”
黃清風(fēng)暗自想到。
此時玄奕卻稍正以暇,他面臨露笑容對林峰如是說道:“林師弟,所言甚是。只是那宗門寶藥丟在玄奕手上,奕自然得先找回寶藥,再懲治叛徒后才能卸任。
否則就是愧對掌門的厚愛,愧對諸位同門的信任!將來等肅清叛徒,找回寶藥,這少掌門之位,無須林師弟多言,我定雙手奉上。”
此言一出,卻是迎來了諸多好感,大家紛紛對玄奕投去了敬佩的眼神。在明知道自己不能繼續(xù)執(zhí)掌星隕時,居然還想著為繼任者鋪路,這樣的好師兄,好掌門從哪里去找?
而反觀林峰,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在當(dāng)星隕門少掌門這些年,不僅沒有為星隕門的建設(shè)做出卓越貢獻(xiàn),更是一人獨(dú)享資源,最主要的是還成為其余上門口中的笑話。
一個廢物少掌門,還不停地汲取宗門養(yǎng)分,這些年就是因?yàn)榱址宓拇嬖冢麄冞@些弟子分潤的資源少得可憐。
但是玄奕一上臺,一切都開始有了改觀,不是其它,就那近千株無上寶藥玄奕就已經(jīng)暗中承諾,找回寶藥之后,定與眾人分享。
林峰的存在有些時候?qū)τ谒麄儊碚f卻是個阻礙,一個自己道途上橫亙的阻礙,若不是林峰的身份在那里,或許林峰早就被這些人挫骨揚(yáng)灰了。
對玄奕的圓潤地說辭,林峰卻搖了搖頭:“玄奕師兄,我今日就要這代掌門之位。至于口糧和叛徒,你放心師弟一定會替你揪出來一雪前恥。”
玄奕卻說道:“師弟何必急于一時,我這也是為你好,待師兄我處理好這些煩心雜事再挪屁股,你到時候舒舒服服地坐上去,豈不美哉?!?
林峰再次向玄奕拱了拱手:“師兄高義,但今日我必要當(dāng)上這星隕少門主。為了星隕!”
林峰把劍一橫,戰(zhàn)氣順著大劍流淌,那大劍之上好似染著熊熊火焰,那紅光妖艷,一縷縷殺氣不自覺的蕩漾開來。
劍修主殺伐,對殺氣自然敏感異常。
玄奕和阿二對視了一眼,又對著林峰笑道:“師弟要,師兄自然會給的。你我?guī)熜值芤粓?,何必?fù)]劍相迎?少掌門今日給你也無妨,但是在此之前我得懲治這盜藥弒長的叛徒!”
話畢,只見玄奕雙手化掌向趙匡鑫襲去。林峰再次大劍一橫,擋住了玄奕。大劍對手掌,玄奕卻只倒退了一步。
林峰眉頭一皺,他暗自想到:“玄奕師兄的實(shí)力,卻不像看起來那么弱??!”
玄奕說道:“師弟何以阻止?”
林峰把大劍扛在肩膀之上。
“我說了,趙師兄不是叛徒,也不是盜藥之人!”
玄奕問:“那盜藥之人是誰?”
林峰沉吟稍許,他環(huán)顧四周,最終把目光鎖定在玄關(guān)身身上。
玄關(guān)見此卻是主動站了出來。
“林師兄可是在懷疑我?”
林峰不可置否。
玄關(guān)又道:“我愿自證!”
只見玄關(guān)拿出身上的儲物空間,那是一枚戒指,只見那戒指凌空一人高。
只聽“嘩啦嘩啦”聲響起,戒指中的一應(yīng)物品卻掉落出來,至于寶藥卻不見蹤影。
眾人紛紛看向林峰,意思是:你平白冤人,總得給個說法。
但是就在眾人等林峰的說法時,一直苦思冥想如何作證的白馬小黑卻動了。只見它后前蹄一蹦,馬屁股對著玄關(guān),后蹄一揚(yáng)。
“啪”
馬蹄和玄關(guān)圓潤的臉龐來了個親密接觸。
“嘶兒,嘶兒!” (馬爺不動蹄,你當(dāng)我是吃素的阿?……貌似馬爺是吃素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