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就不想,對于林峰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問題。小綠衣見那青灰男子走后,又開始蠢蠢欲動,她的目標很簡單——那就是吃。
但是林峰卻以有要事為由,強行將綠衣按住,最后卻是丟給阿離并說道:“你若是再這樣,我就把你關(guān)進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出來的。”
林峰其實一直在想自己的魂海空間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空間,從能夠?qū)毸幒途G衣等活物放進去之時,林峰就在猜想也許這個空間是虛實結(jié)合的。
林峰每次進入都是魂體進入,但很顯然綠衣和皮皮灰則是真身入內(nèi),林峰在想是不是其他人也能進入其中呢。但是林峰從未嘗試過,那可說不好會成什么意外。在此基礎(chǔ)上,林峰還細致觀察每一次小綠衣出來前的征兆,他發(fā)現(xiàn)小綠衣出來時,自己的神門處會打開一道門戶,若是將這道門戶用靈覺感知,不,準確的說用神識封住,那么小綠衣大概率是出不來的。
林峰和小綠衣一脈同心。林峰所想也即是小綠衣所想,所以當林峰說出此話后。小綠衣卻是瞬間慫了,擱在以前,她才不會跑出來呼吸外界污濁的空氣,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且不說魂海空間中的火熱環(huán)境,就說現(xiàn)在這方世界對于小綠衣的吸引。
空氣中飄著的芳香,讓小綠衣食指大動,她當然不想離開這里,小綠衣在想若是永遠留在這里就好了。
林峰再三警告小綠衣后,就對白晶晶說道:“白晶晶你什么時候帶我去見白翩翩?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他。”
白晶晶點了點頭:“我這就帶你去,不過白翩翩最近都很忙,不知道有沒有功夫理會你們。”
小綠衣氣鼓鼓地看著林峰,又不舍地看了看偏殿上的裊裊炊煙,她狠狠地吸溜了一口空氣中的香氣,最后卻是化作一道綠光往阿離懷中撲去。
只見阿離臉色微紅,林峰見綠衣?lián)淙ヱv留的位置,神色一頓,卻是有些尷尬和不舍的扭過了頭。只見小綠衣趾高氣揚地鉆到阿離胸前的柔軟中,她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卻是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呀,還是這里舒服!么么嗒.”
阿離被小綠衣弄得有些不自在,她伸出手想要將她捉出來。
小綠衣卻反抗道:“不嘛,以后這里就是本仙女的家了。行了,本仙女要睡覺!”
說完卻是翅膀一合,找了個舒適地姿勢,開始打起了呼嚕。
林峰此時心中想的什么小綠衣通通都知道。
小綠衣半睜一只眼睛嘀咕道:“切,小樣兒,敢欺負本仙女,沒門兒!”
就這樣,林峰和阿離略顯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卻是在白晶晶地引領(lǐng)下進入道宮中。白晶晶落地,待林峰等人下來后,卻搖身一變,化作一個童子模樣。
白晶晶說道:“貴客,里面請。對了,白翩翩他比我等早成道,人很好,只是有些怪異,諸位莫怪,莫怪!”
說完,白晶晶就帶著眾人往道宮內(nèi)部走去。而讓林峰震撼地是,這座道宮遠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首先映入眼里的是“三清殿”,三清殿中有仙香裊繞,在殿中央有三尊百丈高的雕像,他們皆是道家打扮,只是這三尊雕像卻沒有清晰的印刻容顏。
林峰好奇地問道:“白晶晶你可知這幾位供奉的大神是誰?”
白晶晶好奇地看了一眼林峰,對方真的是修仙者嗎?連三清都不認識。但是好奇歸好奇,主人吩咐過“務(wù)必要好生招待”,林峰有問,白晶晶自然作答。
“貴客有所不知,這就是三清像,是三位道家天尊的法相。”
“三清?道家天尊?”
林峰的腦海中卻又多了兩個連聽都未聽過的名詞。林峰知道,修行者大概有幾個流派,有道有佛還有武,或許是滄瀾佛道不興盛的緣故,林峰對于佛家、道家卻是沒有過多的了解。
“敢問這道家天尊是何許人也?”
白晶晶頓了頓:“這當然不是人!他們是無所不能的天尊,再造地風(fēng)水火,逆轉(zhuǎn)時間空間,生死造化于一炁。貴客想必不是道家修行者吧!我家主人正是道家修行者,這三清像自然要拜一拜的。”
林峰打量了一番又問道:“為何不見其容顏?”
白晶晶搖了搖頭:“這個我就有所不知了。或許白翩翩知道,到時候一并問他吧。 對了,走過那道走廊,就到了白翩翩常待的地方。”
白晶晶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面,當他還在走廊上時,卻已經(jīng)開始喊道:“白翩翩,我?guī)зF客來見你了。主人說,務(wù)必要滿足貴客的一切需要。”
然而卻無人理他,白晶晶顯得有些尷尬。
“貴客,我想那白翩翩說不定是出去采風(fēng)去了,等一下,等一下他一定出來。”
然而白晶晶話音未落,只見一個翩翩公子打扮模樣的白衣男子,此時正搖著折扇緩緩地從走廊上的另一個盡頭走來。
白翩翩見林峰等人卻立刻行了一個極為有誠意的大禮。
“在下白翩翩,乃是此次宴會的組織和實際操控著。諸位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白翩翩人如其名,果然風(fēng)度翩翩,林峰一五一十地說道。
“不知你可見到一隊紫色甲士,以及一個長這么高,容貌氣質(zhì)極佳的女子,對了她身邊還跟著一個藍頭發(fā)的姑娘。”
白翩翩沉思一會兒:“你要找的人是貴客嗎?”
林峰頓了頓,事到如今他才知道所謂的貴客并沒有他相信中的那么簡單。林峰搖了搖頭,他并不知道貴客的標準是什么?是修為,是勢力大小,還是長得帥?
白翩翩又說道:“我這里有所有貴客的名單,也有普通宴客的清單,只是這清單我也正在梳理,如果你們想要更方便些的話。我建議你們直接去海天小鎮(zhèn),那里住著來到的賓客。”
海天小鎮(zhèn)?林峰一聽立馬讓白晶晶送他們?nèi)ァ0拙Ьc頭應(yīng)是,絲毫沒有因為林峰的呼來換去而生出半分怨氣,因為主人說“務(wù)必好生招待”,那就要務(wù)必好生招待。
因為心系邱芳柔等人的安危,他連最初見白晶晶主人的念頭都拋在了腦后。只是再次登上白鶴背上的林峰,卻發(fā)現(xiàn)少了一樣?xùn)|西,那就是皮皮灰不見了,林峰又往阿離胸前看去,阿離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原本躺著的小綠衣也消失了。
而在另一邊,騎著皮皮灰撒丫子跑的小綠衣卻肆意笑道:“哈哈,笨蛋林峰,老娘雕蟲小技就騙過你。皮皮灰,我們走,一定要發(fā)揮出十二分的本事,吃光,喝光,拿光!懂嗎?”
皮皮灰滴溜著大眼,卻是偽足翻飛,它此時雖然不能飛,但是卻神奇的長出了八只小腳,那八只小腳在地上撒開丫子速度還是很快的。小綠衣尋著記憶,先是通過了三清殿,再是返回到剛才來的地方,最后卻是直奔那冒著香氣的偏殿趕去。
只是小綠衣沒有注意到的是,當她們跑過三清殿時,三清殿中間的那座雕像卻睜開了眼睛,那眼眸深邃,好似洞穿了千萬年歲月,那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小綠衣,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而另一邊得知小綠衣不見后的林峰,卻是大發(fā)雷霆:“這都算什么事兒啊!馬兒,馬兒跑了!養(yǎng)的小精靈,小精靈也跑了。”
林峰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林峰不停地反思,他們?yōu)槭裁磿芰四兀苛址逑肟赡苁亲约浩饺绽飳λ麄兲趴v了。林峰欲要先將小綠衣抓拿歸案,然后再去找小黑算賬,對,新賬老賬都要一起算。
但是當林峰想要尋得白晶晶的幫助時,白晶晶卻笑道:“貴賓大可不必擔心,這道宮之上安全得很,那小家伙大概是去白訕訕那里了。喂,大白,你去小小白那里看看,我?guī)зF客去海天小鎮(zhèn)了。”
那白衣翩翩公子點了點頭。林峰不疑有它,再加上心中掛念邱芳柔索性就認同了白晶晶的說法。趣讀
未幾,白晶化作的仙鶴煽動翅膀,刮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旋風(fēng)。白晶晶道一句:“貴客抓牢咯!”卻是化作一道離弦之箭,沖天而起。
沖出了玄天峰,也沖散了玄天峰上的云霧。而就在此時,玄天峰頂那塊大石頭前,先前那青灰衣袍的男子正負手站在石碑旁。
他緩緩開口對著大石頭說道:“他來了!你就沒有什么想對他說的嗎?”
他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一聲:“對啊,石頭自然不會說話。”
然而就待他準備轉(zhuǎn)身離去時,那名白衣道人去手拿佛塵出現(xiàn)了。
“無量天尊!道友別來無恙。”
青灰男子一拂袖:“除了無聊點兒,都還行!”
白衣道人卻說道:“蘭陵君說笑了,諸天萬界怕就屬你蘭陵君事物繁忙了,又怎會無聊呢?此次駕臨貧道道場是為何故?”
蘭陵君說道:“怎么?不歡迎我來。我記得,第一次海天盛宴還是你我一同舉辦的,怎的?如今卻是不歡迎我了?”
白衣道人揚了揚佛塵淡淡說道:“你若是因他而來,那么想必你就錯了,他不在這兒!”
蘭陵君若有所思看著白晶晶消失的方向說道:“我有眼睛。”
白衣道人說道:“那么你是想執(zhí)行天規(guī)?”
蘭陵君哈哈大笑:“天規(guī)?什么天規(guī)?白澤,事到如今你依然還在怪罪我。”
白澤搖了搖頭:“怪與不怪何從談起。老師常言‘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們贏了,自然就是你們說了算。”
蘭陵君卻是看了看偏殿的位置:“說起你老師,他倒是個妙人。其實我一直在想,你老師究竟是死了,還是去超脫了此方宇宙。”
白澤還是搖了搖頭:“老師死了,我親眼看見的。”
蘭陵君往虛空一指,只見虛空中卻好似開了一個鏡面,而鏡面中卻正看到一名小精靈騎著一只不知道是何物的蟲子,在風(fēng)卷殘云地掃蕩著美食佳肴。細細一看,那不正是小綠衣和皮皮灰嗎?小綠衣此時已經(jīng)是吃得滿嘴流油,肚子鼓鼓的,但是她卻沒有放棄,不要忘了,她還有一個小荷包。
那荷包就像無敵洞一般,她小手翻飛,各種靈材通通地塞進去。突然小綠衣好像若有所覺,她抬頭看去,卻是看到剛才遇到的兇惡大叔。
小綠衣翻身上蟬,高呼道:“快,皮皮灰。風(fēng)緊,扯乎!”
蘭陵君見此搖頭笑了笑。
白澤卻開口說道:“那不過是老師軀干上孕育出來的五行精靈,這又能說明什么。老師的心如今成了黑帝城的春槐;老師的樹冠如今成了黃帝城的天蓋;老師的樹根成了白帝城的地基;老師的枝丫被赤帝拿去引混沌火,老師的樹干更是被青帝那斯煉化成了身外化身。”
白澤越說越激動卻是沒了那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那五行精靈不過是老師一截殘軀所化,你們還想要怎樣?”
不等蘭陵君說話,一名額頭寬厚的老仙翁卻駕鶴而來,當然那鶴卻和白晶晶的長相頗為不同,那鶴脖子更長,頭頂還有一抹紅。
老仙翁開口說道:“蘭陵君別來無恙!”
蘭陵君笑了笑:“南極仙翁你也來了,話說你這個老好人不躲在五方下界享福,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南極仙翁說道:“自然是赴宴了!老朽也是多年未曾來此赴宴,也想見見老友們。”
緊接著他又對白澤說道:“此去經(jīng)年,恐怕是百萬年未曾見過。小白澤,你這是怎么了?來,與仙翁說道說道,你師傅雖然去了,可仙翁我還活著。”
蘭陵君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南極仙翁,當年大戰(zhàn)他縮在五方下界,如今卻怎么又突然冒了出來?
蘭陵君瞇了瞇眼睛,他對南極仙翁說道:“仙翁好氣色,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弈一局如何?”
蘭陵君話雖是征求意見,可是他卻是一拂袖,只見一張?zhí)斓仄灞P就出現(xiàn)在面前,蘭陵君盤膝而坐。
“怎的?仙翁莫非是不給小仙一個面子。”
仙翁撫須一笑:“蘭陵君相邀,我豈敢不從。小白澤,我在路上卻是看到諸多仙友匯聚,來這是一尾水界鯤魚,卻是要好好請諸位老友嘗一嘗。對了,我方才看到縹緲仙子和九天玄女,你姑且去迎一迎。”
白澤一聽,卻是一頓,不管怎么說縹緲仙子和九天玄女都應(yīng)該算是老師的老熟人,也算他白澤的長輩,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今日此二人會來海天盛宴。
白澤卻是定定地看了蘭陵君一眼,駕云向遠方飛去。
待白澤走后,蘭陵君持白子若有深意地說道:“這諸天萬界就像一盤棋,有人說是天道在下棋,我看啊,是百尊在下棋,亦或是古神在下棋。”
南極仙翁卻不客氣,直接落子中元。
“老朽卻不敢茍同,天地為棋,眾生為子是不錯!但是有時候,這棋子有一天也會成為下棋之人,而你們卻阻斷了這一條路。老朽是活得夠久了,無論是下棋的人也好,還是被下棋的人也罷,總之與我無關(guān)!”
蘭陵君緊挨著落下白子。“天之道以萬物為芻狗,天庭所作所為亦是為了這諸天萬界。仙人衡生不死,而三十三天卻只有那么大。你是走過黑暗歲月的人,你難道希望天界四方征戰(zhàn)只為了幾顆仙石嗎?”
南極仙翁接著落下一子:“仙人不死是為賊,老夫也是老賊,但是螻蟻尚且偷生,何不給這眾生一個機會。你們已經(jīng)站在了蒼穹之巔,難道還怕人顛覆嗎?”
蘭陵君哈哈大笑:“仙翁說話越來越有趣了!今日這棋不下也罷,倒是去會一會老友吧。如今仙翁已出世,想必以后有的是機會。仙翁有句話說得極對,仙人不死是為賊,老而不死更是賊中賊,天下悠悠眾生可都盼著仙翁早些讓出位置呢?”
面對著蘭陵君的擠兌,南極仙翁卻笑笑不語,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念不同不與之語。兩人卻是在同一時間,憑空消失地?zé)o影無蹤。
另一邊,林峰和阿離騎著白晶晶卻是來到了“海邊”,那海卻不是真正的海,林峰可以見到那波濤浪蕩,但是卻發(fā)現(xiàn)那海水無論如何都不能拍打上岸,非是修筑了高聳的堤壩,而是那海浪無聲也無形。
海浪拍岸卻只是能見不能聽,也不能摸。而就在這岸邊,卻有一座繁華小鎮(zhèn),細細看來說是鎮(zhèn)卻有些不適合,因為其中人來人往,卻是和一座小城并無區(qū)別。
小城中人頭攢動,讓林峰驚奇的是,這些人卻全都是凡人,當然準確的說應(yīng)該都是如林峰這般無論戰(zhàn)氣還是法力都無法溢出體外。
小城只有一條筆直的大道,那條大道由下往上,卻是一個斜坡,而兩邊修建的房屋正好是沿著這個斜坡向上,越往上,房屋越矮。
白晶晶適時解釋道:“沿著這條大道,一直往上就能到達海天盛宴舉辦的地點。只是,宴會還要等幾天,貴客不妨現(xiàn)在這小鎮(zhèn)中玩耍一番。也找一找你們的熟人,這枚哨子你拿著,若是需要幫助,只管吹即可,晶晶我隨叫隨到。”
話畢卻是化作一只仙鶴展翅高飛而走,林峰牽著阿離的手,卻向小鎮(zhèn)中走去,他們四處張望,好似在尋找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