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陷入沉默,渝城這幾天的動靜他自然是聽說過,但前線卻又十分需要他們費了很大勁才弄到的物資。
每耽誤一天,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這張神秘笑臉接連兩次提供了重要情報,雖然不知道這家伙究竟是誰,但他對己方沒多少惡意是肯定的…
老鬼沉默了好一會才搖頭。
“您這搖頭是幾個意思?”王羽不解。
“行動一定要繼續,絕不能停止?!崩瞎韾灺曊f:“既然選擇這一行,我們就得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只要能將物資順利運出渝城,就沒什么問題!”
見老鬼這么說,王羽不再多言,只是說說:“我去準備,盡快將物資送出渝城?!?
老鬼點頭,關切問:“那批物資準備的如何了?”
“沒太大的問題。”王羽語氣輕松說:“你絕對想不到,我走了誰的路子。”
老鬼毫不留情的拆穿:“還能有誰,無非就是姬家?!?
“這你都知道?”王羽詫異。
“整個渝城,就姬家能數的上,最方便且快捷的途徑又是港口,除了姬家有脫離審查的本事,還能有誰?”老鬼慢條斯理說。
“你可真是老鬼。”王羽忍不住道:“我通過一些途徑,了解到了姬家的一些走私途徑,將貨物混雜了他們家的貨物內,掛靠在他們身上?!?
“通過他們家打點的關系,就能順利的將貨物送走?!?
“咱們的批次相較于姬家那些并不算多,所以也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老鬼依舊保持著謹慎,叮囑王羽積一定要注意安全:“現在正是局勢嚴峻的時候,你潛伏在軍統內部,就相當于枕著老貓睡覺,一定要注意隱藏身份?!?
王羽說:“你也一樣,聽說中統那些老狗嗅到了我們活躍的痕跡,正準備將我們揪出來呢,前幾天的刺殺更是給了中統動手的機會?!?
“這群該死的混蛋!”說到中統時,王羽眼神閃過一抹恨意,他不少同志就是犧牲在了它們手中。
中統內有不少紅黨叛徒,它們自然十分了解自己人的行為習慣,基本可以說是一抓一個準。
老鬼倒是淡定很多,囑咐王羽不能意氣用事,絕不能私下行動,免得造成更大的損失后,這才和王羽分開。
目送王羽離開,老鬼深吸一口氣,想著有關笑臉的事。
這家伙還真是要么沉默,一旦出手那就是驚天動地。
上次提供有關種子計劃的內幕就在內部引起不少震動,雖然不知道調查進度如何,但行動計劃肯定有成效。
畢竟,老鬼看報紙的時候,看到了一些‘自己人’,它們一些人明面上都是為中統、軍統做事。
兩個統字輩的部門肯定不會對它們動手,即便動手也肯定是大大方方,重點說明這就是對立方安插的特務。
尤其自己這邊,并沒有對這些事做出過激的反應,所以老鬼很容易能推斷出,它們的死亡和種子計劃有關。
老鬼使勁搖搖頭,排除內心雜念,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走出小巷,確定附近沒人后這才戴上帽子快步離開。
“哎喲~”
老鬼剛走巷子沒幾步,迎面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人一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走路怎么不看路啊。”
聲音主人清脆,似乎是個女人。
老鬼子循聲看去,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地上,捂著腳踝,滿臉埋怨的看著他。
剛想說話又聽那女人說:“撞了人不道歉,你還想耍流氓,別以為街上沒人你就能為所欲為!”
老鬼子這才回過神,知道自己撞到人了,急忙上前道歉,想用手扶起來他,用著略到川渝的口音說:“對不起,對不起姑娘,我…我沒看清路,沒撞壞你吧?”
但那女人卻很蠻橫,一把甩開老鬼的手:“別碰我,大晚上沒人你還想動手動腳?”
老鬼自知理虧,只能賠著笑臉連聲道歉,隨后就想走。
“干嘛,你把我撞壞了還想跑?”女人掙扎著起身,打量著老鬼幾眼,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看看我的腳,都受傷了?!?
“那你說你想怎么樣,我賠你錢行不行?”老鬼低頭看了眼,女人褲腿擋住腳踝,什么都看不見。
但老鬼不想知道這女人是否受傷,根本不打算和女人多糾纏,從兜里掏出一些鈔票遞給那女人。
“呸,這些錢哪里夠?”女人嘴上這樣說,但還是一把搶過鈔票,捂住額頭說:“壞了,我頭也有點暈,可能要去醫院躺一會。”
說著,就用一只手捂住額頭,單腳立在地上,另一只手依舊緊緊抱著老鬼的胳膊不愿意撒手。
老鬼暗道一聲倒霉,怎么最近這么多事,竟然能在路上遇到這么一個狗皮膏藥?
“那你想怎么辦?”老鬼無奈說。
“你的手表不錯,賠我。”女人又打量了老鬼一會,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直接伸手道。
這還真是個坑貨啊,但老鬼只想盡快擺脫這女人,無奈解下著手表遞給那那個女人:“這下夠了吧?”
“嗯…”女人收起手表,又道:“不夠,你剛撞我那一下可不輕,你要是就這么跑了,萬一我后面有個頭疼腦熱的該找誰???”
“嘿,你這女人,怎么不講理??!”老鬼深刻感覺到什么是女人兩張嘴。
“誰不講理,不行我就帶你去找警察,咱們找他們說!”女人大聲喊了兩句:“來人啊,快來人,有人撞了人想跑啊?!?
“你干嘛,我什么時候跑了?”老鬼因為自身職業的特殊性,并不想和警察有太多接觸,萬一遇到一個眼神好,記憶力好的,很容易在日后的任務中被認出來。
退一萬步說,真鬧到警廳,那些家伙也會和稀泥,對自己沒任何好處,反而是多生事端。
“把你身份卡給我看看,萬一我的腳一直好不了,好歹能找到你?!迸讼肓讼?,對著老鬼伸出手,不依不饒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知道你住哪里,我就不怕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