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秘密,只要見到淺野凌就都明白了。
想到自家女兒在‘近衛信一’面前那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模樣,土肥圓就氣不打一處來,平復一下心情后,算了下時間,往他休息的地方打了一通電話。
淞滬賓館中。
陳國賓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淺野凌則是老實的跪在陳國賓身邊,因為遠藤雅介也在,開始她不是很同愿意,但在他的眼神威脅下,只能老實照辦。
遠藤雅介看到這一幕時,起初還有些震驚,但想到自家長官連中將的面子都敢不給,收拾他的女兒肯定更不在話下。
見其順從的模樣,遠藤雅介心里除了佩服,別無其他念頭,因為龍五沒在,所以他也充當了陳國賓的保鏢。
“淺野小姐,你剛才似乎很不舍啊,是不是因為你許久沒見你叔叔,所以心中甚是想念?”陳國賓故意問。
淺野凌欲言又止,心里正盤算著如何回話,就聽到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
遠藤雅介迅速上前接起電話說了幾句,捂住話筒將電話遞給陳國賓低聲說:“信一少爺,是土肥圓將軍的電話?!?
聽到這話的淺野凌頓時來了精神,眼前閃過一抹亮光。
但迎面看到陳國賓的臉時,又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土肥圓?
陳國賓略微一想就明白他想做什么,隨手接過電話道:“將軍閣下,我們不久前不是剛見過面?怎么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不用給我準備歡迎晚宴,我很討厭那些虛無的東西?!?
頓了頓,陳國賓又譏諷道:“況且在沒有完全挖出這些內鬼之前,我可不敢隨意出席這種晚宴。”
土肥圓被這話嗆得說不出話,憋了好一會才假裝沒聽見這話說:“信一君,你說笑了,我和我的女兒分開許久,現在有很多話想說。”
“是嗎?”陳國賓看向一旁豎著耳朵偷聽的淺野凌,又順手往她手心里彈了彈煙灰。
“當然,我也有許久沒見過她了?!蓖练蕡A道。
“既然你都說了,那我還能說什么呢?”陳國賓十分大方的將煙頭在淺野凌手心里熄滅:“但可惜的是你晚了一步,剛才你為什么沒提呢?”
掌心突然傳來的痛感令淺野凌忍不住鎖緊了眉頭,若不是因為陳國賓正在和土肥圓通話,恐怕她都要喊出聲了。
見陳國賓對淺野凌的態度,遠藤雅介內心更是佩服。
還得是自家少爺啊,和她叔叔打電話的時候,還敢做出這種事,看起來跪在她身邊的人,比‘近衛信一’更擔心事情的暴露。
“我已經安排她去做一些重要的工作,在工作尚未完成之前,我想你是見不到她了?!?
狗日的小鬼子,還他媽想見你女兒。
小爺我手中的狗鏈子不松開,你別說見面,想說一句話我都不會允許。
原本滿臉期待的淺野凌,聽到這話眼前閃過一抹失望。
聽陳國賓這么說,土肥圓即便知道這就是最拙劣的借口,也不好說什么。
總不能直接說什么,我不管什么任務,我現在就要見到淺野凌這種話。
明知道‘近衛信一’就是故意為難,土肥圓也只能捏著鼻子忍。
“將軍閣下,家長里短的這些事,我想我們可以先放在一邊,我想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抓住泄密案的內鬼。”陳國賓再次提及此事。
“泄密案件的卷宗,以及涉案人員的名單,我希望能立刻送到我桌前?!?
“我再次回到淞滬可不是混日子!”
說完,陳國賓不給土肥圓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電話丟給遠藤雅介。
電話那頭畢竟是個中將,遠藤雅介本想客氣幾句,但一看陳國賓的眼神,頓時領悟其中含義,直接掛斷了電話。
土肥圓辦公室。
這老鬼子摩西摩西了幾聲后才知道自己被掛斷電話,氣得直接化身為桌面清理大師。
他怎么都想不到,‘近衛信一’竟然連半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土肥圓知道近期內估計是見不到淺野凌了,只能等幾天找機會提及此事。
但氣歸氣,老鬼子還是安排人手,將提前準備好的卷宗以及文件送給陳國賓。
某種意義上來說,‘近衛信一’著急查案也是一件好事。
他就會像是一只活躍的鯰魚,狠狠刺激刺激這些潛伏在淞滬的特務。
所謂的特大泄密案件自始至終都是土肥圓的自導自演。
土肥圓的目的就是利用這份文件,吸引出潛藏者,誰對這份文件表現出足夠多的興趣,誰就是真正的內鬼。
無論他們屬于什么勢力,遭遇這種事時,他們或是為了自保,或是為了查清這件事,都會做出相應的反應。
因為各勢力的潛伏人員即便會見面,或者進行一些短暫的交流。
但牽扯如此大的案件,他們絕不會說實話,土肥圓的目的就是打他們一個信息差,利用情報詐他們出面。
只要他們有反應,自己就能慢慢的將潛伏者全部揪出來。
找不到潛伏者,那就自己創造出潛伏者。
而那份遭到泄密的計劃實際上是一個已經過期的方案,除了丟到焚燒爐內當燃料之外沒有半點實際價值。
至于效果…
不能說沒反應,只能說是毫無半點浪花。
除了土肥圓自己弄出的幾個購買情報的人外,似乎沒有太多人對這份情報表示出太多的興趣。
無奈之下土肥圓才只能假裝發生了特大泄密案,將‘近衛信一’招來。
至于‘近衛信一’究竟能產生多大的效果,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另一邊。
陳國賓也終于拿到了卷宗和涉案人員資料。
涉案人員資料陳國賓丟給遠藤雅介處理,翻閱著手中的卷宗,陳國賓愈發感覺不對勁。
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泄密途徑。
而且整件事太像是被設計出來的,原本陳國賓就懷疑此事,看到卷宗后愈發肯定內心的猜想。
可以肯定的是土肥圓這老鬼子沒憋什么好屁。
沉默一會,陳國賓隨手將卷宗丟在桌上冷聲說。
“走,去7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