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激烈大戰,雙方對峙
風剛一抖,蕭景珩的劍就出了鞘。
不是半寸,是整把拔了出來,寒光像剃頭刀刮過青石板,唰地一聲釘在城門正上方的旗桿底座上。他腳下一蹬,人已躍上拒馬高臺,甲胄上的血點子甩出去三尺遠,落在滾木堆里噼啪作響。
“點火!”
話音未落,三道烽火沖天而起,跟放竄天猴似的直躥云霄。南陵親衛的號角立馬接上,嗚——嗚——嗚——三長聲,全城九門齊鳴,像是給這場架約好了開席時間。
西門外那片荒坡,草浪炸了鍋。
黑壓壓的人影從枯溝里冒出來,玄刀門打頭,黑蓮教居中,鐵掌幫壓陣,一個個披著夜色沖鋒,活像趕早市搶打折菜。領頭那人手舉一面破幡,上頭歪歪扭扭寫著四個大字:“替天行道”。
蕭景珩冷笑:“替你大爺?!?
他反手抽出背后雙锏,往地上一杵,震得箭垛簌簌掉灰:“傳令下去,火油先燒前排,弓弩專打舉旗的——誰舉旗誰死,我倒要看看這‘天’有幾個腦袋夠砍!”
命令剛下,敵陣最前排三人已踏過護城河淺灘,輕功踩水跟跳房子一樣,眨眼就沖到拒馬前三十步。其中一個黑袍老者怒吼一聲,掌風呼嘯,竟把第一道拒馬掀飛半丈高!
“好家伙,真練過?!笔捑扮駠K了一聲,“可惜是廣場舞領隊,不是特種兵。”
他縱身躍下高臺,迎著飛來的拒馬殘骸就是一記橫掃,雙锏掄圓了跟電風扇似的,咔嚓兩聲把木頭劈成柴火。緊接著腳尖一點,整個人彈射而出,直撲那黑袍老者。
兩人對撞一記,拳掌相交,轟然炸響。
老者退了三步,虎口崩裂。蕭景珩原地站定,甩了甩手腕:“現代散打+少林擒拿,懂不懂?別拿你們那套‘內力深厚’嚇唬幼兒園小朋友。”
話沒說完,旁邊又殺出兩個紅衣高手,一人使判官筆,一人耍***,招招奔咽喉下陰,毒得很。蕭景珩左閃右避,被逼得后退兩步,忽然咧嘴一笑:“哎喲,這不是上次賭坊詐胡那倆嗎?輸了錢現在找補來了?”
他猛地矮身,***擦頭頂掠過,順勢一個掃堂腿,把判官筆那位絆了個狗啃泥。接著反手抓起滾木上的火把,往自己袖口一蹭——著了!
火焰順著特制油布袖管往上爬,燒得噼啪響,卻只燎外層不傷皮肉。他掄著這條“火龍臂”沖進敵群,嚇得對面連連后撤。
“玩火?我才是祖宗!”他一腳踹翻***,順手奪過判官筆,反手戳進對方大腿,“叫你扎我下三路!讓你嘗嘗什么叫精準打擊!”
連挫三人,守軍士氣瞬間拉滿。弓弩手抓住空檔,一輪齊射,當場撂倒七八個冒頭的。
可敵人根本不怕死,一波倒下,下一波立刻頂上,人數越聚越多,簡直像螞蟻搬家。
阿箬蹲在城門暗巷的陰影里,手里攥著一包石灰粉加硫磺的“特調煙火”,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這群禿瓢是不要命了?”她啐了一口,“再這么沖,墳頭二維碼都得擠歪?!?
她回頭招呼十個便衣親衛:“聽好了,待會兒我往前沖,你們就跟在我屁股后頭喊‘糧倉著了’‘銀庫炸了’‘掌門跑路了’,越離譜越好!記住啊,造謠不用打草稿,傳得快才是王道!”
說完,她一把扯下外袍,露出里面染血的粗布衫,抹了把灰涂臉上,瘸著腿就往外沖,邊跑邊嚎:“救命啊!東市火場都塌了!咱們后路斷啦——”
她這一嗓子,比和尚念經還靈。敵軍后陣頓時亂了套。
有人不信,有人慌神,更有幾個小門派弟子當場扔了兵器:“啥?糧草沒了?那還打個屁!回家種地去!”
混亂中,阿箬悄悄摸到預埋***的位置,一腳踩下機關。轟隆幾聲悶響,白煙混著黃霧騰空而起,嗆得人眼淚直流。
“硫磺味!有毒!”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后排直接炸營。
就在這當口,城樓上的弓箭手早已鎖定敵方指揮旗位置。一聲令下,箭雨傾瀉,十幾支羽箭精準覆蓋,把舉旗的三個大漢釘在地上,連旗桿都歪了。
“漂亮!”阿箬躲在土坑里豎起大拇指,“輿論戰+心理戰+***,三連 combo 直接超神!”
她剛想爬起來換位置,突然眼角一熱,一道冷風貼臉劃過——血花迸濺。
她伸手一抹,指尖鮮紅?!八弧膫€王八蛋偷襲?”
抬頭一看,一個蒙面刀客正站在三丈外,刀尖滴血,眼神陰狠。
阿箬也不慫,反手抽出短匕,咧嘴一笑:“喲,刺客界的拼多多是吧?包裝簡陋還帶漏風。”
她猛地揚手,一把石灰粉撒過去。對方猝不及防,捂眼慘叫。她趁機撲上,匕首橫掃,逼得對方連連后退,最后一腳踹中膝蓋,咔的一聲脆響,直接跪了。
“下輩子投胎,記得買個靠譜面具。”她拍拍手,轉身繼續往前線摸。
此時蕭景珩已重回高臺,渾身是汗,甲胄上全是刀痕。他喘著粗氣,盯著敵陣深處不斷涌來的新面孔,眉頭越皺越緊。
“不對勁?!彼麑Ω睂⒌秃穑斑@些人打法雜亂,但推進節奏一致,背后肯定有統一調度。”
副將點頭:“要不要下令收縮防線?等天亮再說?”
“不行?!笔捑扮駬u頭,“他們就是要我們縮回去,然后一口吞?,F在退,等于把城門鑰匙遞給人家?!?
他抬手抹了把臉,發現掌心全是血和灰的混合物,黏糊糊的?!案嬖V火油組,下一波重點燒中間缺口;弓弩手輪換休息,每盞燈滅前必須射完一輪。還有——”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戰場:“讓阿箬回來,別讓她瞎沖。她要是死了,我烤的雞腿沒人吃,多浪費?!?
傳令兵剛走,敵陣忽然分開一條道。
十幾個黑衣人抬著一口大箱子緩緩上前,箱子上貼著符紙,畫著詭異蓮花紋。
蕭景珩瞇起眼:“又來這套?裝神弄鬼比廟會還熱鬧?!?
他正要下令放箭,忽覺腳下地面微微震動。
不是腳步聲,是……某種沉重的東西在靠近。
他猛地抬頭望向城外曠野——
月光下,一道黑影緩緩浮現,拖著長長的鐵鏈,每走一步,大地都在顫。
那東西身形巨大,肩寬過丈,披著銹跡斑斑的重甲,臉上罩著青銅鬼面,手里拎著一把足有門板大的斬馬刀。
它停在兩軍之間,緩緩抬起刀尖,指向蕭景珩。
全場寂靜。
連風都停了。
蕭景珩握緊雙锏,指節發白。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這才剛開始。
那巨甲人邁步向前,地面裂開細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