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洞穴探秘,發現線索
鐵鏈聲在洞穴深處回蕩,像有人拖著沉重的枷鎖一步步逼近。蕭景珩眼神一冷,左手迅速拽過阿箬,將她拉到最近的石柱后方。火折子的光微微晃動,映出他緊繃的側臉。
“別出聲。”他壓低聲音,“有東西在動。”
阿箬屏住呼吸,手心全是汗,但她沒亂動。她從袖子里摸出一支備用火把,輕輕遞過去。蕭景珩搖頭,用折扇指了指前方——火光太亮反而暴露位置。
他蹲下身,拿扇骨敲了敲地面。聲音清脆,沒有空洞回響。
“前面沒陷坑。”他說,“但路不平,小心腳底打滑。”
兩人貼著巖壁往前挪。越往里走,空氣越悶,鼻子里全是潮濕的土味和一股說不清的銹味。頭頂不時滴下水珠,砸在肩頭冰涼刺骨。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金屬摩擦的“咔啦”聲,像是鎖鏈被猛地扯緊。
阿箬身體一僵,腳下一滑差點摔倒。蕭景珩眼疾手快扶住她胳膊,順勢把她往自己這邊帶了半步。
“穩住。”他低聲說,“不是沖咱們來的。”
“你怎么知道?”阿箬咬牙。
“要是埋伏,早動手了。”蕭景珩瞇眼盯著前方黑處,“這聲音……是機關啟動的動靜。”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火光照出一片開闊地帶。洞頂高得看不見盡頭,幾根粗大石柱撐著上方巖石,柱身上纏著發灰的紅布條,排列整齊,像是某種標記。
“這些人還挺講究。”阿箬小聲嘀咕,“進個鬼洞還搞團建橫幅?”
蕭景珩沒笑,目光掃過地面。濕泥上有幾道清晰的車轍印,一直延伸到左側通道。
“有人用車運東西進來。”他說,“而且不止一次。”
“運啥?”阿箬問。
“不知道。”蕭景珩抬腳踩了踩車轍邊緣,“但能通車的路,咱們也能走。”
他帶頭朝左側行進。剛邁出幾步,阿箬忽然“哎”了一聲,火把往旁邊巖壁一照。
“你看這個!”
墻上刻著一組圖案:一個圓環套著三角形,外圈圍著七道弧線,中間有些模糊的刻痕,像是文字又像符號。
蕭景珩立刻湊近,吹去表面浮塵。火光下,那些線條顯出細微的刻度,像是按某種規律劃分的。
“這不是隨便劃的。”他伸手沿著紋路描了一遍,“像地圖標記,或者方向指引。”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絲帕,小心翼翼拓下圖形輪廓,一邊記一邊分析:“這些弧線數量固定,間距一致,可能是對應星位,也可能是節氣順序。”
“你懂這些?”阿箬湊過來瞧。
“不懂。”蕭景珩坦然,“但我看過風水先生畫符,套路差不多——裝神弄鬼,實則留線索。”
阿箬翻了個白眼:“那你現在是裝懂行?”
“我是真懂。”蕭景珩收起絲帕,“不信等出去考你,答對三題請吃肉夾饃。”
“五題才管飯。”
“成交。”
兩人繼續往前。岔路越來越多,有的被碎石堵死,有的窄得只能側身通過。車轍印斷斷續續,最后消失在一條半掩的側道前。
蕭景珩停下腳步,回頭比對墻上的圖案。
“弧線指向這條路。”他說,“而且地面痕跡也延續到這里。”
阿箬點頭:“那還等啥?”
兩人合力搬開擋路的石頭,清出一條通道。剛走進去十幾步,眼前豁然開朗。
一間小型石室出現在面前,四壁平整,地面中央刻著一個同心圓紋,和墻上圖案一模一樣。圓心位置有個凸起的石鈕,周圍刻著四個小字——東三南七。
“這是密碼。”蕭景珩蹲下身查看,“數字可能代表步數,也可能是指角度。”
“東三步,南七步?”阿箬試著往前走了三步,又轉向南邊邁了七步,結果一腳踩空,差點摔進凹槽。
“哎喲!”她趕緊后退,“這誰設計的機關,能不能講點武德?”
蕭景珩沒理她,手指摩挲著石鈕邊緣。他發現按鈕可以輕微轉動,但卡得很死。
“需要鑰匙,或者特定順序觸發。”他說,“先別碰它。”
阿箬正要說話,忽然耳朵一動。
“等等……你聽。”
蕭景珩立刻閉嘴。
遠處傳來腳步聲,很輕,但確實有人在靠近。緊接著,有說話聲飄了過來。
“……確定沒人進來?”
“紅布條沒動,應該沒人擅入。”
聲音由遠及近,語氣平靜,卻透著警惕。
蕭景珩眼神一沉,抬手掐滅火把。黑暗瞬間吞沒兩人。他一把將阿箬拽到石室角落陰影里,右手捂住她口鼻,防止喘息聲泄露位置。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道人影出現在通道入口,手里舉著火把,照亮了半邊墻壁。那人穿著深色勁裝,腰間佩刀,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轉身說道:
“沒人。”
另一人回應:“再查一遍,首領說今晚必須完成準備。”
“知道了。”
兩人開始往石室走來。
蕭景珩貼著墻角不動,眼睛死死盯著入口。他的左手握緊折扇,扇骨間藏著三根鋼針,隨時能出手制敵。
阿箬靠在他身邊,心跳快得像擂鼓。她想抬手示意自己能應付,卻被蕭景珩輕輕按住手腕。
不能動。
對方已經走到石室中央,火光照到了地面的同心圓紋。
其中一人彎腰查看石鈕:“東三南七……這次真的要用它了?”
“少問。”另一人冷冷道,“你只管守好入口。”
他們站了幾息,確認無異常后,轉身往外走。
腳步聲漸漸遠去。
蕭景珩依舊沒松手。直到確定人已離開,他才緩緩放下手臂,低聲問:“沒事吧?”
阿箬搖搖頭,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剛才差點以為要暴露。”
“他們沒發現我們。”蕭景珩盯著出口,“但這地方已經被占了,而且看樣子今晚就有行動。”
“那咱們怎么辦?”阿箬壓低聲音,“硬闖還是等機會?”
“都不是。”蕭景珩從懷里摸出那塊拓圖的絲帕,“我們現在有兩個線索——墻上的圖案和‘東三南七’。只要搞清楚怎么用,就能搶在他們前面解開機關。”
“可人多了怎么辦?”阿箬皺眉,“剛才那倆可不是普通人。”
“那就讓他們先忙。”蕭景珩嘴角微揚,“咱們躲著,看戲。”
他抬頭看向石室頂部,那里有一條狹窄的通風縫,隱約透進一絲冷風。
“上面能爬上去。”他說,“只要不露頭,他們發現不了。”
阿箬看了看那條縫,又看看自己身上破舊的衣裳:“我這身打扮,上去不會卡住吧?”
“你要真卡住了。”蕭景珩淡淡道,“我就寫個牌子掛你腳上——此路不通,請走別處。”
“你才是不通!”阿箬瞪他一眼,“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
“你喊啊。”蕭景珩冷笑,“反正你也只會喊‘救命啊世子爺’。”
“我喊‘南陵府招女參謀,月薪八兩,包吃住’!”
“四成五分紅還想加薪?做夢。”
兩人正低聲斗嘴,外面忽然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人飛奔而來,聲音帶著慌亂:“快!有人動過主廳的紅布條!”
室內頓時緊張起來。
“查所有岔道!封鎖入口!”
“是!”
雜亂的腳步聲四散而去,火光晃動,整個洞穴陷入戒備狀態。
蕭景珩眼神一凜,抓住阿箬的手腕:“走,趁亂轉移。”
他拉著她貼墻前行,繞過石柱,避開主路,朝另一條隱蔽的小道移動。地面濕滑,兩人走得極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轉過一個彎,前方出現一道矮門,半開著,里面漆黑一片。
蕭景珩停下,示意阿箬等一下。他摸出一根細鐵絲,輕輕探入門縫。
沒有機關觸發。
他推開門,閃身進去。阿箬緊跟其后。
屋內堆著一些木箱,上面蓋著油布。角落里放著一只鐵籠,鎖頭開著,里面殘留著干草和血跡。
“有人被關過這兒。”阿箬蹲下檢查。
蕭景珩走到墻邊,發現墻上釘著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他取下來展開一看,上面畫著復雜的路線圖,中心標著一座山形圖案,旁邊寫著三個字——鷹嘴崖。
“原來是從這兒開始的。”他低聲說。
阿箬湊過來:“這圖……是不是和你拓下來的圖案有關?”
蕭景珩對比了一下,點頭:“弧線數量一致,位置也有重合。這張圖可能是完整版。”
他正要收起羊皮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低喝:
“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