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余黨再現(xiàn)，激烈交鋒
蕭景珩的劍尖還指著那兩個蒙面人，話音未落。
林子上方忽然傳來一聲短促的哨響，像是鳥叫，卻帶著金屬的冷意。
三道黑影從樹頂躍下，刀光直奔蕭景珩咽喉，另一把砍向阿箬所在的位置。落葉炸開，殺氣撲面。
蕭景珩反應極快，一腳踹在馬腹上，馬兒嘶鳴著沖向阿箬，擋在她身前。他側(cè)身抬劍，鐺的一聲格開劈來的利刃，反手一記橫掃逼退偷襲者。
阿箬沒等命令，抓起地上的匕首就從巨石后滑出。左側(cè)一人正要繞后偷襲，她矮身一滾，匕首狠狠扎向?qū)Ψ叫⊥?。那人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靠過來！”蕭景珩低吼。
阿箬翻身貼到他背后，兩人背靠背站著。六名敵人圍成半圓，刀鋒在暮色里閃著寒光。
“原來不是探子?！笔捑扮窭湫?，“是誘餌。”
沒人答話。六個黑衣人同時動了。
三人撲向蕭景珩，刀刀致命。另兩人繞到側(cè)面，直取阿箬。攻勢兇猛，配合默契，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蕭景珩長劍翻飛，接連擋住兩輪快攻。但他不敢大意，這些人每一招都往咽喉、心口招呼，不留余地。
阿箬被逼得連連后退。她武功不行，全靠腦子和反應撐著。眼看一把刀劈來，她猛地蹲下，刀鋒擦著頭頂掠過。她順勢一滾，撞倒一根枯枝，借力彈起，匕首劃破一人手臂。
血花濺在臉上，她沒眨眼。
“別讓他們分開我們！”蕭景珩喊。
阿箬點頭，趁空隙往他身邊挪?？蓴橙嗽缬袦蕚?，一人佯攻蕭景珩，引他回防，另外兩個立刻壓上，硬生生把阿箬逼出戰(zhàn)圈。
“阿箬！”蕭景珩眼角一跳。
她已經(jīng)被兩人夾擊，左支右絀。一腳踢中一人膝蓋，卻被另一人抓住手腕。匕首差點脫手。
千鈞一發(fā)之際，她猛地低頭咬住對方手掌，那人吃痛松手。她抽出匕首，反手一撩，割破對方腰帶。那人褲子一松，動作遲滯，被她一腳踹翻。
她喘著氣，重新沖向蕭景珩。
就在她靠近的瞬間，蕭景珩故意賣了個破綻，劍勢一滯。兩名敵人果然撲上來，想趁機近身。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腳下步伐一錯，使出回風拂柳步，身形如旋風般轉(zhuǎn)開。長劍橫掃，逼得三人齊齊后退。他借力騰躍，落地時已站在阿箬身旁。
“貼我左翼！”他喝。
阿箬立刻會意，矮身滑步跟上。蕭景珩劍光一蕩，制造出短暫空檔。她看準時機，匕首疾刺，挑斷一人腰間皮扣。那人鎧甲松動，重心不穩(wěn)，被蕭景珩一腳踹飛。
“還挺配。”蕭景珩嘴角一揚。
“少廢話！”阿箬瞪他一眼，目光又盯住剩下的人。
敵人臉色變了。原本以為能輕松拿下，沒想到這兩人配合如此默契。
為首的黑衣人突然抬手，袖中寒光一閃。
一枚飛鏢射出，直取阿箬面門。
蕭景珩瞳孔一縮，來不及揮劍攔截，只能側(cè)身撞開阿箬。飛鏢擦過他肩頭，劃開一道血口，衣料瞬間染紅。
“世子！”阿箬驚叫。
蕭景珩咬牙站穩(wěn)，肩頭火辣辣地疼。那飛鏢邊緣泛著藍光，明顯淬了毒。
敵人見狀大喜，齊聲吶喊，發(fā)起總攻。
五把刀同時壓上，攻勢如潮。
蕭景珩左手按住傷口，右手持劍死守正面?？蓚庨_始發(fā)麻，動作慢了半拍。一把刀險些劈中他肩膀，他勉強側(cè)身躲過，衣袖被削去一角。
阿箬看得眼睛發(fā)紅。
她抓起一把塵土，猛地揚向最近的敵人雙眼。那人慘叫一聲，捂眼后退。她趁機撲上去，奪下他的短刀。
下一秒，她反手將刀架在那人脖子上，聲音冷得不像十六歲的姑娘：
“再進一步，我就殺了他！”
所有人愣住。
連蕭景珩都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不是害怕，不是逞強，是真敢動手的狠勁。
敵人猶豫了。
就是這一瞬的遲疑，蕭景珩動了。
他騰身而起，長劍連出三招——
第一劍挑飛一人兵器，第二劍逼退兩人合圍，第三劍直指首領(lǐng)咽喉。那人舉刀格擋，卻被一股巨力震得虎口崩裂，刀飛出手。
蕭景珩落地未停，轉(zhuǎn)身一腳踹中另一人胸口，將其踢飛數(shù)步。最后一名還能站著的敵人轉(zhuǎn)身想逃，蕭景珩甩出劍鞘，正中其膝蓋。
咔嚓一聲，那人跪倒在地，再起不來。
六名敵人，兩人重傷倒地不起，一人斷臂哀嚎，兩人被俘，一人試圖爬走卻被阿箬用短刀釘住腳背。
林子里安靜下來。
夕陽透過樹縫灑進來，照在滿地狼藉上。
蕭景珩拄著劍站直身體，肩頭血跡已經(jīng)滲到外衣。他喘了口氣，看向阿箬。
她還把刀架在俘虜脖子上，臉上沾著灰和血，頭發(fā)亂了，衣服也破了，但站得筆直。
“你沒事吧？”他問。
“你先管好你自己?！彼伤?，“肩膀都流血了還站這兒裝英雄。”
“這點傷算什么?！彼读讼伦旖?，“倒是你，剛才那一招挺狠啊?！?
“他們敢傷你，我就敢殺人。”她說得平靜。
蕭景珩看著她，沒說話。
他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阿箬松開俘虜，走過去檢查他傷口。手指碰到染血的布料時頓了一下，抬頭：“得包扎?！?
“等回去再說?！笔捑扮癍h(huán)視四周，“這些人是燕王余黨，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他們背后還有人?！?
“現(xiàn)在問不出什么。”阿箬踢了下腳邊昏迷的家伙，“全都嘴緊得很。”
蕭景珩點頭：“先留著，帶回府里慢慢審。”
他彎腰撿起掉落的劍鞘，忽然注意到其中一人袖口露出一角布條，上面繡著半個殘缺的圖樣。
他伸手扯出來一看，皺眉：“這是……前朝軍驛標記？”
阿箬湊過來看了一眼：“他們怎么會有這個？”
蕭景珩把布條收進懷里：“看來事情比我想的復雜。”
阿箬還想說什么，遠處傳來一聲烏鴉叫。
兩人同時警覺。
“有人來了?！卑Ⅲ璧吐曊f。
蕭景珩迅速掃視戰(zhàn)場，確認沒有遺漏線索。他拎起一個還能動的俘虜扛上肩，對阿箬說：“走，換路回城。”
阿箬點頭，順手把地上的匕首擦干凈收回腰間。
他們剛要動身，蕭景珩忽然停下。
他盯著地上那個被釘住腳背的逃兵。那人正悄悄伸手摸向腰間。
“小心！”阿箬喊。
那人抽出一把短刃，猛地擲向阿箬。
蕭景珩一步跨前，抬臂格擋。短刃擦過小臂，劃開一道血痕。
他臉色一沉，幾步上前，一腳踩住那人手腕。骨頭發(fā)出脆響。
“下次扔準點?！彼f。
那人痛得慘叫。
蕭景珩回頭看向阿箬：“還能走嗎？”
“你說呢？”她揚了揚下巴，“不就是幾道劃痕?！?
他笑了下，牽她的手往前走。
林間風起，吹動滿地落葉。
身后是倒下的敵人，散落的兵器，和尚未冷卻的血跡。
蕭景珩肩頭的血順著胳膊往下滴，在泥土上留下一串暗紅印記。
阿箬走在旁邊，腳步很穩(wěn)。
天邊最后一縷陽光消失在山后。